這一次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軍裝,整張臉也全部露出來了,不過麵對其他人時,一張俊臉上連個笑容都沒有,看起來更加嚇人了。
後台的很多演員對他特彆好奇,但隻是離得遠遠的小聲討論,根本沒人敢上前,連離近點都不敢。
走到林夏麵前,龔越臉上的冰霜瞬間消失,就像立馬從冬天到了春天一樣,眉眼都是笑意。
“下午累不累?”
“還好。”林夏坐在了桌子前,龔越把筷子遞到她手裡讓她吃飯。
其實以林夏的體力來說,這點忙並不累。就是磨人,沒有離開的時間,而且很消耗體力。
晚上的飯林夏一吃就感覺出了不對勁。
她遲疑著問:“這好像不是炊事班做出來的飯的味道。”
“我從家裡給拿的,是我媽做的。”
“那怪不得了。”林夏吃了一隻蝦說:“我吃著就像你媽媽的手藝。”
宋滿意一聽說龔越是給林夏送的飯,恨不得把家裡所有的好吃都做了。
還是龔越說林夏吃不完,他挑了幾樣,才讓宋滿意冷靜了下,沒有做一堆菜。
龔越笑了笑說:“味道怎麼樣?”
“很好吃。”
“那就多吃點。”
龔越照例等林夏吃完才離開,走之前他低聲和林夏說:“我會在前台看你的表演的。”
“嗯。”林夏衝他笑著說:“我的節目在後麵呢,你可是要等好久。”
“時間不是問題。”龔越按了按她的頭說:“走了。”
林夏一轉身,就看到了後台所有演員羨慕的目光,連焦絮絮都忍不住走過來說了一句:“他還不錯。”
看到了林夏在餓肚子,知道送飯過來,而且送的還是林夏喜歡的。
這一點挺加分的。
林夏轉頭看著焦絮絮說:“如果他對我不是這樣好,恐怕我們早就分開了。”
在這段感情裡,林夏一直都知道,她付出的沒有龔越多。
焦絮絮點了點頭,理所應當地說:“他都抱得美人歸了,這不是應當的嗎?”
在她心裡,林夏值得最好的。
新年彙演林夏的努力沒有白費,歌唱隊所有演員的表現都是有目共睹的亮眼。
而且沒有人在台上因為緊張或者其他原因出錯,這是最讓林夏欣慰的事情。
她總希望自己負責的事情結果是好的,過程再累都沒有關係。
林夏沒有騙龔越,她的節目確實是比較靠後。
而且她唱的是今年最火的電影《掙紮》的片頭曲,也就是她和社長一起合作的那首歌。
原本她還覺得用這首歌在新年表演是不是不太好,畢竟電影的結局並不是大家所認為的圓滿的結局。
周清強烈要求她唱這首歌。
“這是跟著電影傳唱度很高,受到大家喜歡的歌曲。而且歌曲提現出來了奮鬥、希望、掙紮、釋懷,挺適合新年唱的,用來讓大家回憶這一年經曆的事情,也用來展望未來,永遠不要放棄拚搏。”
按照周清這樣的理解來說,這首歌確實可以唱,林夏便唱了。
她唱這首歌時,後麵隻剩下兩個節目。
上台後,林夏看向了舞台下麵,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龔越。
他注意到了林夏的目光,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嘴角慢慢揚起洗個弧度,林夏忽然感覺臉有點熱,她趕緊移開了目光,結果就在龔越旁邊看到了宋滿意和龔雄。
宋滿意還抬起頭朝著她小弧度揮了揮。
被這三人注視著,林夏壓力倍增,不過對她的影響不大。
在歌詞從她嘴裡一個個唱出來時,《掙紮》電影裡的畫麵,在觀眾腦海中慢慢浮現。
就是沒有看過這場電影的人,也從林夏的歌曲中體會到了電影為什麼會叫掙紮。
感受到了一次次失敗卻永遠也不放棄的那股精神,以及最後讓人有點悵然若失又覺得是最好的那個結局。
隨著最後一句歌詞林夏帶著釋然緩慢地唱出來,這首歌結束,但是餘音還在人們腦海中盤旋,讓人久久回不過來神。
“啪”“啪”“啪”,前麵響起來掌聲,緊接著,大家反應過來,鼓掌聲響徹整個禮堂。
林夏笑著鞠躬。
主持人上台,一長串讚美的話脫口而出,林夏被誇得都覺得臉紅。
“其實還是要謝謝大家的喜歡,大家喜歡,這個表演就是成功的。”
主持人立馬問底下的觀眾:“那大家喜不喜歡林夏的歌曲呢?”
“喜歡!”
非常大的回應聲,難得的是,這麼多人的回應裡,林夏居然還聽出來了龔越的聲音,他喊得最響。
因為林夏唱完,後麵隻有兩個節目,所以林夏回去後沒怎麼休息,這場新年彙演就結束了。
一眾演員上台合照。
林夏拖著夜色和焦絮絮走出後台時,一眼看見了等在路燈下的龔越。
焦絮絮看林夏一眼,又看看龔越,“哼”了一聲說:“他真閒。你不用和我一起了。”
說完,拍拍林夏的手,加快腳步離開了。
其實這個時間點,林夏和龔越根本待不了多久,太晚了,林夏還想快點回去,然後洗個澡睡覺。
龔越也知道林夏很累了,但他就是想見她,告訴她她的表演很精彩。
儘管隻是陪著林夏走到她宿舍門口就分彆了,但就是如此,他心裡也是愉悅的。
“進去吧,我想和你說的就是這些。”
“嗯,你回去也早點休息。”
林夏對著他揮揮手,快步進入宿舍。
第二天林夏休息,龔越把她約了出來,兩人大年初一在外麵玩了一天。
因為是過年,外麵年味很重,但其實並沒有多少家店開著。
不過龔越是錦城長大的,他總能找到各種林夏感興趣又好玩的地方。
比如有古代音樂傳承的遺跡、有純手工藝製作樂器的小店、有隱藏在居民樓裡好吃的私人餐館。
總之這一天,林夏過得很開心,不管是吃的喝的和玩的。
“夏夏。”
“嗯?”
送林夏走到宿舍,龔越突然叫了她一聲,林夏目帶詢問地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過兩天我想帶你去見個人。”
“誰啊?”
龔越目光投向遠方,帶著懷念說:“一個朋友,去了遠方的朋友,我答應他有了對象去帶對象去見他的。”
林夏看著龔越,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忽然心裡有點難受,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點頭說:“好。”
因為之後林夏又開始自己的工作,龔越自然不會在她工作時候帶她去見人,所以兩人說好了休息日的時候再過去。
去見龔越的朋友之前,林夏先從江宣北那裡得來了好消息。
她當時正在練功房裡忙著,指導一個女兵身上屢次出現的小毛病,語氣已經非常嚴厲了,還帶了怒氣。
那個女兵被她訓得馬上都要哭出來了,這時候江宣北突然推門進來了,非常開心地叫著林夏:“我寫好曲子了!林夏你快來看看!”
林夏訓女兵時恨鐵不成鋼的心情瞬間消失不見,立即轉頭看向了江宣北,眼裡也是驚喜:“我這就過來。”
她又轉回身,對女兵說:“按照我剛剛和你說的繼續練習,等會兒過來我要檢查。”
林夏和江宣北腳步飛快地離開了練功房。
江宣北在走廊裡拿出來稿子給她看:“詞曲都在上麵,你一個一個慢慢看,有哪裡不滿意和我說,我能改。”
“好。”
不用江宣北說,林夏都會看得很仔細,因為這是她的事業,為自己更進一步打造的歌曲,她肯定不會允許歌曲有錯的。
林夏一首又一首看過去,越看越按耐不住心裡的衝動。
江宣北寫的每首歌的曲子她都很喜歡,以她的鑒賞能力,這些曲子並不需要改,江宣北完全寫出來了她想要的曲子,和她的詞很適配。
“怎麼樣?”
見林夏看完,深呼吸了一口氣,江宣北迫不及待地問,他也是提著一口氣的。
“很好,你的水平比之前高了很多。”
江宣北臉上立馬露出來了笑容,有點得意地說:“那是,你去上大學後,我也是一直在認真學習著呢,要是一點進步都沒有,那我也不用吃這碗飯了。”
學習了沒進步,就是沒天賦,還在這上麵下功夫做什麼,都是無用功。
林夏笑著點了點頭,對江宣北說:“我現在就想立馬找個地方把這些歌唱一遍。”
林夏太喜歡了,拿著詞稿愛不釋手,“咱們兩個的合作還是那麼完美。”
江宣北想了下說:“那邊有個空的練功房,不然你去裡麵練習一下?”
林夏根本沒有猶豫,立馬讓江宣北帶著她過去了。
在練功房裡,林夏毫無顧忌地把六首歌唱了一遍,解了自己心裡唱歌的癮,才冷靜下來,抽出來一首歌說:“這首《故鄉情》是電視劇約的曲子,我等會兒要寄出去,你有留第一版稿子嗎?”
江宣北:“留了,創作的廢稿我都留著呢。”
“那就行。這些曲子我想投給其他的電影和電視劇。”
林夏看著江宣北說,眼睛裡都是野心勃勃,麵對江宣北,她沒有再掩飾她的想法。
江宣北聽著林夏這話,心跳快一瞬:“你投吧。”
他立馬說,對於這些詞稿,他非常有自信,不過“你知道投哪些電影和電視劇嗎?”
江宣北問出了自己的擔心。
“我知道。”林夏對著江宣北自信地說:“這些歌曲我為什麼會作詞,就是因為看到了報紙上刊登的他們收稿的通知,而且除此之外,我還有其他的通道。”
林夏沒有說其他的資源她怎麼知道的,江宣北也沒有再問,隻要林夏能把這些歌投出去,是適合它們的電影電視劇,江宣北就有自信這些歌絕對會被錄用。
林夏讓江宣北不用操心了,剩下的她來。
林夏拿著這些歌的詞稿離開了練功房,她先去找了周清。
因為她知道,周清比她的消息渠道要靈通的。
周清看著桌上的六首歌,越看越喜歡,特彆是《故鄉情》,看著的時候她都忍不住想唱。
“這首歌你的創作來源是什麼?”
周清指著《故鄉情》問林夏。
林夏麵上帶了些懷念說:“我想起了幼時和哥哥一起在田間樹林裡玩耍的場景,想到了和母親在地裡勞作時的辛苦,還想到了我生活的那個小小村落雖然有很多讓人不喜歡的地方,但是也有很多讓人喜歡的人和事。”
林夏村裡的鄰居們,儘管很多人嘴碎,又愛八卦,可是誰家出事了,她們也是最熱心幫忙的。
林夏寫《故鄉情》時先看了電視劇的劇本,又結合了她對於故鄉的回憶和感情,把這首歌創作了出來。
她也很喜歡這首歌,因為裡麵充滿了她對故鄉的回憶。
“這首歌讓我想起了我的家鄉。”周清歎了口氣說:“我離開我的家鄉已經幾十年了。”
周清沒有具體說,但是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對於自己的故鄉也是很有感情的。
周清看著遠方緬懷了一會兒,很快她回過神來說:“這六首歌我都看過了,你都想投出去?”
林夏點頭:“現在隻有這樣是讓歌曲傳唱度最廣的。”
林夏想讓自己的歌被很多人聽到,想讓大家都喜歡她的歌曲。
想讓更多人看到她,這樣的話,她的歌唱事業,才會朝著她想要的路線走。
她心裡有一個想法,現在誰都不敢說,可是這是她非常非常想要實現的夢想。
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為了這個想法,她現在必須要做更多的事情。
如果她的名氣不夠,那她這個想法永遠也不可能實現。
周清看著林夏的臉,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來了她的野心還有決心,她點頭說:“好,我會幫你投的。整好我知道有部電影在找合適的片頭曲,問到了我這裡,你的這首歌就挺合適的。”
周清從六首歌曲裡抽出來了一張詞稿說:“我會幫你寄給導演看看,如果他選擇用了,到時候我會和你說。”
林夏的歌曲如果被電影導演用了,她就要過去錄製歌曲給電影作為片頭曲。
林夏謝過周清,拿著剩下的詞稿離開了。
回到宿舍裡,現在她們宿舍隻剩下來了兩個人,她和郭秀華,穀雙月和丁雙琴都不住這裡了。
林夏每次看到那兩個空床,都忍不住失神一下,腦中想起來兩個室友躺在床上和她說話的場景。
她歎口氣,對於穀雙月和丁雙琴,她不是不想念的。
特彆是丁雙琴,自從她退伍後,林夏就失去了她的音訊,她沒有和她說她退伍後的地址,現在通訊不發達,隻能依靠寄信聯係,沒有地址,那完全就是失去了聯係。
林夏收回目光,坐到了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來空白的信封,又拿出來一個貼滿了從報紙上剪切下的重要內容的本子,按照上麵的收稿地址,一個個小心地寫在信封上。
然後把詞稿裝進信封,一共裝了三封,還有一封是寄給那個和她約稿的電視劇導演。
有一封林夏是寄給社長的。
因為社長和她提過,他那裡認識一個導演想為一個電影找電影插曲,他問了問林夏。
還把插曲的風格和林夏說了,林夏寫的這些歌裡麵,就有一個是適合那個插曲的。
把所有的詞稿都裝好,林夏拿著信封走出了宿舍,把信投進了信箱裡。
然後她又趕緊回了練功房。
這一出去,她耽誤了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想必之前那個女兵應該已經練得差不多了。
林夏一進去,看到那個女兵還在練習,對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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