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越很為林夏感到高興。
林夏的事業越好,她的心情也會跟著越來越好,龔越也希望天天見到林夏開心的模樣。
龔越帶她去慶祝了。
這是好事,他帶著林夏去外麵吃了一頓好吃的。
知道林夏明天就要出發去京城,他提前買了些點心熟食之類的吃的,讓她帶著路上吃。
另外還給她買好了車票。
如今林夏出門也可以是臥鋪票了,隻不過她也需要搶。
但是龔越有自己的途徑可以弄到,他和林夏相比,在錦城的朋友要多很多。
林夏是晚上從龔越手裡拿到票的,她這幾次從錦城坐火車,都是龔越幫她買的票。
周清原本要給她準備,林夏和她說龔越會買票,周清笑容曖昧地看她一眼,不說買票的事了。
和龔越說了會兒話,林夏把自己給他做的一件毛衣送給他,揮揮手和他告彆。
這時候的天已經很晚了,林夏本來就是在宿舍附近和龔越見的麵,沒多遠就是她宿舍。
她往宿舍裡走著的時候,手裡還提著宋滿意熬的湯,特意囑咐龔越給她送過來的。
剛踏入宿舍裡麵,她正準備上樓,突然聽到有人叫她,聲音很熟悉。
林夏腳步停下來,轉頭看過去,許麥子渾身狼狽,沾滿泥漿地從門口走進來,就是她喊的她。
“麥子?”林夏仔細辨認了一會兒,才認出來這個女兵是誰。
主要許麥子現在的臉上太花了,而且兩人很久沒見過麵了,一時間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夏夏,好久不見。”許麥子揚著嘴角和林夏擺擺手。
林夏又看了看她現在的模樣,問她:“你剛剛訓練回來?”語氣是肯定的。
許麥子點頭,抬手不在意地把眼角一塊泥擦掉說:“正好碰見你了,和你說幾句話。”
許麥子也是很忙,但是林夏的名聲不僅僅在文工團裡出名,在整個軍區都是有名的。
她是很多男兵喜歡的對象。
漂亮、能力強、性格還好。
許麥子一直想和林夏見一麵聊一聊,可兩人一直在錯過,都太忙,時間對不上。
許麥子也是今天才有緣見到林夏,忙叫住了她。
林夏走向許麥子,問她要不要出去轉轉,在宿舍樓下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許麥子欣然同意。
兩人也沒有走遠,就在宿舍門口不遠處的一個長椅上坐了下來。
許麥子話不算多,多是林夏在說,不過她一直有回應,林夏說得也非常高興。
“夏夏。”
“嗯?”林夏轉頭去看她,許麥子的眼神看向遠方,帶著向往說:“我要去西南邊境了。”
林夏怔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了她的意思。
西南邊境打得最激烈的時候已經過去,可現在關係依舊緊張,時不時會發生小規模的戰爭,邊境離不開軍人,也很危險。
“那裡很危險。”
許麥子目光從遠方收回來,朝林夏一笑說:“我知道,但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向往。”
她是個兵,兵是渴望去戰場上發揮自己的實力的。
林夏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握住了許麥子的手說:“平安回來!”
許麥子一下子笑了出來,笑容燦爛得刺眼,林夏看著她的笑容,也跟著笑出來。
她懂這中感覺,夢想實現的感覺。
就像她現在在做的事情一樣,儘管知道前路艱難,但依舊想繼續做下去,直到生命終結,這就是夢想的力量!
第二天林夏去了京城。
如今回京城,林夏就像回自己家一樣,有一股歸屬感。可能因為她娘在這裡,她買的房子在這裡。
見到林夏,方英秀一如既往地高興。
張羅著給她做飯燒水喝。
“夏夏,你先去洗個澡,洗完澡正好出來吃飯。”
“好。”
回到家的林夏,渾身都是輕鬆的。
不知道錄歌在什麼時間,林夏吃過午飯在家裡休息了一會兒,便去了學校找社長。
社長還在上學,而且已經保研,等本科畢業就可以繼續讀音樂大學的研究生。
林夏挺佩服社長這中鑽研的精神的。
她來上大學一是為了學習更多的知識,接觸到更多優秀的老師和同學,第二個就是自己需要一個學曆。
有了學曆之後。她的路會走得更順一點。
林夏去學校的時間,正是學生上課的時間,她去社長辦公室找他的時候他沒有在。
林夏想著自己也很久沒有回來過學校了,便轉身離開了社長辦公室,準備在校園裡走走。
走著走著,她就不自覺來到了教師的宿舍樓。
教師宿舍樓裡有小孩子的聲音,還有大人嗬斥的聲音。
林夏沒有管那些,她走到金黛梔和張瑞嚴兩個老師的家門口,敲了敲門。
“誰啊?”
屋裡傳來金黛梔特有的溫和的聲音,林夏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老師,是我。”
裡麵的門很快被打開了。
“夏夏!”金黛梔看到她很高興,眼裡是藏不住的笑意:“怎麼這時候來學校了?”
林夏隨著金黛梔走進去,還是熟悉的房間擺設,書房的門也是依舊關著。
“老師,我來京城錄首歌。”
接著林夏和她說了自己自從畢業這些日子做的事情。
金黛梔聽著就為林夏感到開心,把橘子剝好塞她手裡說:“真好,真好。”
聲音裡帶著感歎:“你畢業後,我最擔心的就是你的未來。現在你過得這麼好,我也就放心了。”
知道林夏一直知道上進,金黛梔看著林夏的目光都是慈愛。
“老師,張老師去上課了嗎?”
金黛梔朝書房一努嘴說:“呐,在書房裡待著呢。他就是這毛病,閒不住。”
林夏望著書房,眉頭微擰說:“張老師年紀不小了,他工作不該這麼拚命。”
金黛梔“哼”一聲:“我能管住他才怪。”
語氣特彆可愛。
林夏笑著站起來說:“我去叫張老師。”
她用一首歌曲把張瑞嚴從書房裡引了出來。
“快拿給我看看,我已經走出書房了。”張瑞嚴盯著林夏手裡的信紙。一臉迫不及待地催促。
林夏把紙收回來,搖了搖頭說:“不行老師,你必須休息半小時我才給你看。”
張瑞嚴果然怪怪休息了,連金黛梔都說她有辦法,拿住了張瑞嚴的死穴。
他就這個毛病,隻要是他感興趣的東西,讓他做什麼都行。
林夏賠了金黛梔和張瑞嚴大半個下午才在兩人的依依不舍下告辭離開。
再次回到社長辦公室,裡麵已經開門了。
看到她,社長沒有一點驚訝,神色平淡地說:“回來了。正好昨天吳導演還問我你什麼時候過來,明天我帶你去見他。”
林夏對於社長辦公室已經非常熟了,根本不用社長來招待。
她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喝著問:“那我什麼時候去錄歌?”
社長停了下了手中的筆,想了一會兒說:“明天見過導演應該就可以。”
林夏點了點頭,把熱水喝完說:“如果明天錄不了,我也希望後天能錄。我後麵還要去其他的城市錄歌。”
“好。”社長表示沒有問題,問林夏要過來她後麵的工作計劃說:“放心,不會誤了你下首歌的錄製。”
林夏放心了。
翌日,林夏早上剛剛吃過早飯,就聽到外麵“咚咚咚”的敲門聲,她擦了下嘴,趕緊跑去開門。
隻見門口社長一臉懶散地靠在牆邊,手插褲兜,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門。
林夏一打開門,他就收回了手,低頭去看林夏問:“收拾了沒?該出發了。”
“我和我娘說一聲。”
林夏趕忙跑回屋,沒多久她又跑出來,方英秀跟在她身後叫住她,往她手裡塞了幾個包子說:“路上餓了吃。”
“好!”林夏笑容大大地接過包子,和社長一起往胡同口走。
社長吸了吸鼻子,眼神不停落在林夏手裡拿著的包子上,清了清嗓子說:“你這包子過一會兒就該涼了吧。”
林夏:“嗯。”
社長:“涼了的包子可就不好吃了。”
林夏點頭:“嗯。不過就著熱水吃沒事。”
社長:“吃涼包子會拉肚子,不如趁熱吃。”
林夏:“我吃不下了。沒事,我身體好。”
社長受不了了,林夏怎麼聽不懂暗示呢,直接開口說:“我還沒吃早飯呢,林夏你分我個包子唄。”
林夏這時才扭頭看他一眼,眼裡全是笑:“你早說不就行了,拐彎抹角不是你的風格。”
然後把包子給了他,社長就一直黑著臉,大口大口,把方英秀給林夏的包子全吃光了。
林夏並不是很介意,本來包子就是吃的。她娘給她送包子也有讓她分給社長吃的意思。
誰知道社長太能吃了,把她那份也吃了。
吳導演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個子不高,形象看上去也有點邋遢,整個人帶著一股子愁眉苦臉的味道,連笑容都是這個味道。
林夏悄悄問社長:“你幫我找的這個導演是不是遇到啥問題了?怎麼一直不開心的樣子。這電影不會播不了吧。”
社長啪一下拍在了林夏的背上:“胡說什麼呢?他就這模樣,從小就是這樣的。電影什麼問題都沒有,放心去錄製。”
吳導演的話也不算多,但是每句話都能說到點子上,而且做事情也是乾淨利落了。
林夏說她準備好了,便直接帶她去錄音棚錄歌去了。社長隻能自己在附近玩。
這次錄歌的速度沒之前那麼快。
不是林夏的唱功退步了,是吳導演一直覺得不滿意,讓林夏不停地唱。
一句一句,一個歌詞一個歌詞地摳字眼,確保每一個詞都是在調上的,而且符合要電影的情感,能為電影錦上添花。
因為要求嚴,因此林夏才會耽誤那麼久的時間。
反正錄到最後,林夏聽第一個版本和第二個版本,能聽出來微小的差彆。
普通觀眾感覺不出來,但是專業人員一聽就有感受,第二個版本明星比第一個版本無論唱功還是情感表達都更精湛一些。
林夏從錄音室裡出來,吳導演第一個迎上去和她握手,真情實意地說:“辛苦你了,和你合作很愉快,有機會再繼續合作。”
像林夏這樣有能力又不擺譜歌手,吳導演真是太喜歡了。
他手下的那些演員因為他拍攝中要求嚴格,不滿意就一遍又一遍讓她們演,對他都很討厭,也會背地裡罵他,有時候還悄悄怠工。
罵他的那些他一點都不在意,隻要電影能拍好,被罵又如何,電影才是他的作品。
如果順著那些演員,才是顧此失彼。
林夏中午在錄音室吃的飯,下午才錄完。
對於吳導演的欣賞,林夏笑著點頭說:“好,有機會繼續合作。”
在京城錄完歌,林夏都沒時間去拜訪自己京城的朋友,就匆忙趕去了下一個城市。
才得到林夏回來的消息金擇派張平海去請林夏時,撲了個空。
方英秀認識張平海,知道這個男的是林夏的朋友,在買房子上幫過忙。
因為看張平海找人找得急,方英秀以為他有很重要的事,林夏不在家,她還很不好意思地說:“抱歉了,夏夏已經走了,你們是不是有急事?”
張平海搖了搖頭:“不算很急,但確實需要她幫個忙。”
方英秀:“夏夏下個城市去平城,如果事情實在太急,你們可以過去找夏夏。”
張平海謝過方英秀,就急匆匆趕回去了。
“金哥,林夏離開京城去平城了。”
金擇撣了撣手中的煙,把煙在煙灰缸裡按滅,放下翹起的腿,從沙發上站起來,沒有一點猶豫地說:“買票,去平城。和在平城我的兄弟說,去接一下林夏。”
林夏剛剛下了火車,一出去就看到了一個人舉著個大牌子,上麵寫著幾個大字:金哥來接林夏!
林夏遲疑了一會兒,怕那人在騙人。
但後來又一想想,知道她和金哥關係的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她剛到平城就有人來接。
除了真的金哥,而且是已經找到她家,問清楚她出行方向後的金哥才能辦得到的。
他需要她的幫忙了。
林夏腳步一轉,去了舉牌子的女人麵前,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整個人看上去並不是很起眼。
“我是林夏。”
女人點頭:“我知道,我是金哥派來的,您叫我小八就行。林老師請跟我來。”
林夏沒有跟上去,而是問她:“金哥為什麼要見我?”
小八搖搖頭,麵上什麼也看不出來:“我不知道。”
以她的職位,還接觸不到金哥高層那裡,自然知道的消息也很少。
林夏沒有為難她的,問她有沒有金哥的信物之類的。
小八驚訝地看了林夏一眼,拿出來一個木質吊牌在林夏麵上晃了晃說:“這個你可以信了吧?”
這個吊牌林夏也有一個,是金哥強製性給她的,說隻要她拿著吊牌去找他,可以暢行無阻。
林夏看出來了小八的吊牌和她手上的不一樣,花紋和雕刻的線路,都不同,顯然她的更精致。
“可以。”
林夏跟著小八走了。
她知道除了金哥手下的人,沒人有這個吊牌。這個吊牌是他找人專門定製的,沒人能模仿。
小八在林夏身旁護著她說:“金哥說您小心我還不信,今天一見,您果然和金哥說的一模一樣。”
林夏不覺得這有什麼,淡淡地說:“小心駛得萬年船。”
小八讚同地點頭,這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