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越忙了一會兒,就被宋滿意趕走了,說時間差不多了,讓他趕緊準備準備去接新媳婦。
都是在軍區,軍屬大院和林春住的宿舍距離不遠,走路都花不了多少時間。
但龔越依舊是開著掛著紅色喜綢的吉普車過來接的人,排場很講究。
在他心裡,林春值得最好的,女孩子一輩子可能就這一次婚禮,他自然要把所有的禮節都想到。
就是外麵的人結婚,有條件的也會用小車接新娘,條件差點的,自行車,再差點,牛車。
能想到這些的,都是疼媳婦的。
林春一直想找林夏說說話,但是她周邊圍了一群娘子兵,他根本擠不進去,隻能放棄。
不過臉一直是黑的,看上去非常不高興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對這場婚禮不滿意呢。
但是林夏知道,林春隻是覺得龔越搶走了他的妹妹,心裡不爽。並沒有不滿意這個婚事。
他心底裡知道龔越對林夏好,也希望自己的妹妹以後能幸福。
龔越敢讓他妹妹受委屈,他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龔越接親時,果然受到了非常大的阻撓。
他又不知道這些女兵還有林春平時那麼憨厚的人,是怎麼想出來這麼多稀奇古怪整人的想法的。
林春坐在床上,深藏功與名。
她肯定不會告訴龔越,很多都是她幫著提供的。
各種小遊戲,還有背詩,背軍規軍紀,念林夏和林春一起寫的婚後家規,讓他簽名。
還有林夏坐在他身上,他做俯臥撐。
跟著一起接親的這些伴郎們,一個逃不掉,跟著一起做。
最後龔越找到婚鞋給單膝跪在地上給她穿鞋時,連粗氣都沒喘一下,可見其體力的厲害。
他穿鞋的動作和神情及其的溫柔,林夏低頭看著他,嘴角忍不住上翹,這樣的龔越,讓她心動。
其他人結婚林夏不知道,但是穿上婚鞋後,她拉著龔越去向方英秀磕頭敬茶。
這是感激她娘的養育之恩,和她娘做道彆。
龔越沒有一點不情願,在敬茶時恭恭敬敬,向方英秀保證:“娘,您放心,您對夏夏怎麼樣,我隻會對她更好,她在家裡,不會受一點委屈。”
方英秀接過茶說:“我相信你,不過醜話我也說在前頭。但凡夏夏嫁過去有一點不如意,我是絕對要領她回來的。如果她在你家有做錯的地方,你告訴我,我來教。”
“娘,我記住了。”
林夏在一旁聽著,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一串一串,她也顧不得擦,隻一聲聲喊:“娘,娘……”
情緒難以控製。
方英秀也是鼻酸,她抬手摸了摸林夏的頭,強行把自己的頭扭到一旁說:“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走吧。”
林春背著林夏下樓。
林夏抱著林春的脖子,身子靠在他寬厚的背上,隻覺得安心。
“哥,謝謝你。”
她回想起以前沒參軍之前,林春經常這樣背著她回家。
一般都是她耍賴不想走,特彆是年紀很小的時候,她力氣沒出來,都是林春背著她,無怨無悔。
在這個世上,林春是最好的哥哥。
而方英秀是最好的娘。
林夏被背著坐在車子上,林春輕輕拍拍她的頭,注意不弄亂她的發型:“夏夏,哥送你到這裡,彆讓自己受委屈。”
“嗯。”
車子啟動,林夏往後看著林春和方英秀站在後麵,眼淚更是控製不住,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
龔越心疼地環住她的身子,輕輕拍著她,拿出來手帕給她擦眼淚。
“夏夏,舉行完婚禮,下午你就可以回來見娘和哥,現在彆哭了,眼睛都要哭腫了。”
語氣中不乏心疼。
林夏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
她知道龔越說的,但是剛剛那個場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而且她也知道,這一舉辦婚禮,一嫁人,她和以前在家裡的身份,還是不一樣了。
這才是她最難過的。
不過她也知道不能一直哭,在龔越輕聲哄著中,她慢慢停止哭泣,對龔越說:“把你旁邊的包給我。”
龔越遞給她,林夏開始補妝。
龔越還是第一次見林夏化妝,有點好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
她拿起一樣東西,他問一句,像個好奇寶寶。
林夏補好妝,拿起一根眉筆在龔越麵前晃了晃,“知道古代結婚第二天,丈夫要給妻子做什麼嗎?”
“做什麼?”
“畫眉。”林夏把眉筆塞給他:“好好練練。”
龔越低頭去打量眉筆,想到了林夏說的畫麵,眉眼間的笑意更濃了,在林夏眉間點了點說:“你等著。”
這時候婚鬨也有,可是林夏和龔越是軍婚,出席的人多是軍隊的人,還有龔越的父親,這個軍區首長。
一看到坐在最前麵的龔雄,雖然他一臉笑嗬嗬,看著很和藹,但是沒有一個人敢造次。
龔雄的能力,可不能隻看他臉上的笑,不然你什麼時候被坑了都不知道,還幫他數錢的。
他明明笑著,也讓你不敢靠近,不敢做出過分的事情。
所以整場婚禮,隻有莊重神聖感動,特彆是林夏和龔越對著領袖像宣誓時,整個婚禮現場更是莊嚴。
婚禮並不像林夏之前想的那樣,儀式比較簡單,林夏和龔越很快就結束了結婚的儀式,她被送進新房裡換衣服。
焦絮絮拿著她的敬酒服,也隻有她跟著一起進了婚房。
原本那些伴郎想跟著一起進去鬨一下,但是龔越一個眼神過來,大家都慫了。
加上宋滿意過來叫伴郎和伴娘入席,這群人也就熄了心思,心裡恨恨地想:放龔越一馬!
又很不甘心,之前他們結婚時,鬨的時候龔越可都參與了。
雖然最後都是龔越幫著結束,但那種被鬨的尷尬臉紅,他們可都是記著呢。
可惜了,最光明正大看龔越戲的時候,他們看不上了。
龔越站在新房外,等林夏換好衣服出來,扶著她往樓下走,低聲和她說:“等會兒你的酒杯裡倒的是水,不要讓人看出來了。不用喝太多,敬酒時每次一點就行。”
龔越讓林夏跟著他,他介紹她喊人就行,不用多記,這些人以後和她交際也不會太多。
林夏自己知道,她肯定沒龔越懂這裡麵的彎彎繞繞,所以也不逞強。
敬酒時就比較累了,一桌又一桌,婚禮時人也多。
雖然龔越說了不用記人名,但是林夏記憶力不錯,這樣一桌桌走下來,她也記了個差不多。
不說百分百能叫出來,但見到人能認出來。
林夏的酒杯裡,就像龔越說的,是白開水,一點酒味沒有。
但是因為龔越的杯子裡是酒,所以沒人看出來。
林夏喝得不多,也沒人在意她喝多少,那些人主要看的是龔越的態度。
他一點沒少喝,一杯又一杯,林夏看著就心驚,喝了一半,她就忍不住拽了拽龔越的衣角,小聲道:“你還受得了嗎?”
十分擔心,眉頭都皺緊了。
龔越拍拍她的手,搖頭:“沒事。”
林夏:“你彆逞能。”
“相信我。”
林夏不知道龔越心裡想的什麼,但看他的神色,沒有多少痛苦,隻能陪著禮物敬酒。
還好後麵,跟著她們倆的伴郎開始幫著喝,林夏才沒有過分擔心。
不過敬完酒,龔越臉上卻越來越紅,一副酒力不支的模樣。
林夏和伴郎隻能趕緊幫著把他扶進房裡。
等人一走,龔越麵色如常地坐起身,一點酒醉的模樣都沒有。
“擔心了?”龔越拉住了林夏的手,和她說:“後麵我的酒也是白開水。”
他笑著說。
林夏看他一眼:“你也不和我說一聲。”
“抱歉。”龔越立馬認錯,林夏也不好多說什麼。
龔越張嘴剛想要說話,門被敲響了,龔越立馬躺在了床上,林夏去打開門,是龔雄的警衛員,手上端著一個餐盤。
林夏客氣地問:“許哥,這是?”
“首長夫人讓我給你們送點吃的。”
“謝謝你,我端進去就行了。”林夏接過來,把門關上。
龔越又從床上站起來,走到林夏身旁,幫著她把飯菜擺好。
剛剛兩人忙著敬酒,根本沒吃多少東西,這一場婚禮下來,肚子都很餓。
宋滿意顯然知道知道兩人的口味,送過來的飯都是她們兩個愛吃的。
龔越幫林夏夾了幾道菜,林夏就阻止了他:“你吃你自己的,彆管我。”
就是後麵換了酒,龔越前麵喝的也是真酒,不然騙不過那些人。
空腹喝酒不好,就算龔越之前吃了點東西,那些東西也不夠,林夏現在就擔心他的胃。
“我真的沒事。”龔越接觸到她的目光,又解釋了一下,拿過她的手在他臉上摸了摸:“我酒量還可以,這些酒不算什麼。”
“那你也不是鐵打的胃,喝多了一樣會難受,彆說話了。趕緊吃飯。”
林夏除了早上的糖水蛋,都沒怎麼吃東西,這一頓她吃得有點多。
但是龔越吃得更多,所有的飯菜都是他解決的,還嫌林夏吃的不夠多。
“你還是太瘦了,多吃點。”
林夏搖頭:“我得保持身材。”
龔越沒法再勸了。
下午,眾賓客離開,林夏和龔越幫著一起收拾殘局,但剛開始,就被宋滿意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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