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老三去鋪子那邊看看,這也就算了,畢竟是縣城的鋪子,哪怕是很小很小。
不過要是家裡來人,周大郎就看不上了,那眼睛和鼻孔都已經到了腦袋頂上。
“老八。”老三沒顧得上跟周大郎說話,見著李瑤柱彆提多高興,趕忙過來,“我一問就知道肯定是老八。我都跟上麵說好了,今兒個下午不當差……”
“那咱們邊走邊說。”李瑤柱也笑,叫老三上牛車,打量著說,“瘦了些,精神倒是不錯。”
“得虧咱家鋪子,昨兒個我去采買,是老大幫的忙,要不然我非得叫人宰了不成。這縣城的價錢,比如說肉,要是我不明不白的去,花的銀錢得有一倍那麼多,可要是我明明白白的去,價錢跟咱們鎮上都差不太多……”
采買的銀錢就關鍵看管事的本事,到時候跟上麵的大管事報賬,中間差出來的一點錢,就是管事自己的,這個誰都知道,吃的是本事錢,當然,如果沒本事,采買價錢太高,到時候說不定還得貼錢。
昨天老大幫了忙,回家倒是沒說,李瑤柱也沒提,又問了張氏。
老三正在興頭上,提起張氏也是興致不減,“你三嫂也幫了忙……”
至於彆的,就不好說出來了,張氏急著在縣城尋摸落腳點,看了好幾個,光是租一年就得幾十兩銀子,體麵是體麵,但銀錢花得也太多了,又不肯回去,一直住在娘家,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這些日子老三在衙門裡混,大管事見了,小管事也見了,下人也見了不少,又讓張氏表哥領著見了些小官吏,頗長了些見識,再跟張氏鬨得不愉快的,不再急哄哄的跟自家人說了。
他沒說,李瑤柱也沒非得追著問,轉而說起吳寡婦來,“村子那邊都知道,漿洗衣服,銀錢也有不少。我是去請木匠的時候順路瞧見的……”
跟著牛車走,一直沒說話的周大郎不由得嚷嚷起來,“我說老八,咱們是憑本事掙錢,我那婆娘有本事,你現在說這些是想怎麼著?”
就算是吳寡婦去找吳家小子幫著掙錢,可人家周大郎樂意。
周七郎攥緊拳頭,冷著臉看周大郎。
誰家過日子不是先顧著自己家,自家都揭不開鍋了,爹娘還是靠老四養活,上麵的兄弟成天在村裡鬥雞走狗,不知道惹了多少厭煩,偏偏周大郎找的這個媳婦,還顧著前夫家的小叔子。
這話說出來,周七郎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
“是有本事,嗬嗬。”竹策盤腿坐在牛車上,斜著眼睛看周大郎,皮笑肉不笑的,可見也是氣急了。
周大郎又要說話,李瑤柱直接問老三,“老三,這事兒你真不知情?”
老三和周大郎都住大通鋪 ,就算是沒住在一起,那吳寡婦來找周大郎,老三肯定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老三也急,覺得這事兒不妥當,說完了反應過來,他說自己不知道,那彆人會信?他是跟周大郎住在一塊的,吳寡婦來的時候他還看到了。
越著急解釋,越是笨嘴拙舌,越是說不清楚了。
李瑤柱便慢慢道:“不著急,慢慢說。你先從第一回看到吳寡婦來開始說……”
邊上周大郎氣得不行,吳寡婦那是跟她成親以前彆人喊的,現在人家都跟他成親了,正兒八經的周家老大的媳婦,偏偏李瑤柱還是喊吳寡婦。
老三沒注意周大郎,一邊回想一邊說起來。
先前周大郎回去帶了吳寡婦來,說是要在大通鋪做個灑掃,張氏知道了自然不願意,給鬨了,想叫吳寡婦回去。
吳寡婦見識到了縣城的好,再加上周大郎住大通鋪,那就是在縣城紮根了,她怎麼可能回去。
反正這邊周大郎答應張氏,說是叫吳寡婦回去,可吳寡婦轉眼就在縣城尋摸開,很快找到漿洗衣服的活計,又想著周大郎說的老李家的鋪子,吳寡婦眼珠子一轉,想著,自己不也能做生意?
一般人家接了漿洗衣裳的活很多都是熟人,要麼也是熟人介紹,但吳寡婦要的價錢低啊,再加上縣城養著下人的,那都得是大戶人家,不缺銀錢更不缺門路,也不會想著吳寡婦這樣的小人物能惹出什麼事,便把活計給了她。
接了活,吳寡婦馬上去找吳家小子,學著老李家的樣子,把活計分派下去,還讓吳家小子幫著監工,銀錢也是提前說好了的,不多,但是隻要給大錢,村裡多得是婦人搶著做。
這些事老三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楚,甚至是這幾天都沒見著吳寡婦了。
李瑤柱便有些了然,看來老三是真的不知道,不過他不知道是一回事,張氏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了,這麼想著,他便問了,“三嫂知道不?”
老三卡殼,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
“去找我三嫂問問吧。”李瑤柱見著老三有點不情願,就解釋了句,“我覺得等會子得出事,可這事兒瞞著三嫂也不好……”
“出啥事?”老三嚇了一跳,慢慢反應過來,臉都白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