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就有管事帶著人來,上前巴拉巴拉衣服看了看,就沒有洗乾淨的,還都越洗越臟,洗破的有兩件,人家問了問這邊管事,沒說彆的,隻說一件衣服賠一百個大錢就行。
破了的衣服一看就不是洗破的,像那種舊衣服就極容易洗破,一般都是胳膊肘、波棱蓋、衣領等地方,真要是這種地方其實也好商量,可眼前的衣服破了的地方,明顯是剮蹭了的。
邊上吳家小子眼神閃爍,低著頭不敢看人,那衣服是他們偷偷穿著在村裡到處溜達,不小心剮蹭壞了的。本想著大戶人家不在意這些小事,到時候衣服團吧團吧給了人家,拿錢走人,要是回頭人家找回來,翻臉不認賬就行了。
隻可惜小算盤打得好,卻沒想到這些衣服洗了一遍還越臟了,叫人一眼就看出來。
又有管事來,洗得越臟就不用說了,也有破了的,得了,又是一件衣服一百個大錢。
等管事都來了,算吧算吧,統共破了十八件,也就是一千八百個大錢,小二兩銀子。
“臟了的衣裳我安排人去洗。”李瑤柱把這個活攬了過來,隻破了的衣裳人家是不可能捏著鼻子要的,但是得賠錢,這個錢他卻不能當冤大頭給出了。
周大郎逼急了,不叫老三往人群裡躲,扯開嗓子喊吳寡婦,“媳婦,你來求老三,叫他幫咱們。”
“周大郎!”張氏聽得睚眥欲裂,“你不想要差事了?”
“我媳婦都要沒了,還差事。再說這也不耽擱差事,叫老三出麵說道說道,銀錢叫老八先給了,又不是不還,何至於六親不認的。”周大郎振振有詞,唾沫橫飛的撲到老三身上,又扭頭衝著張氏說話,“老八不都說了,這事兒他認!”
這話說的,直接把張氏給惡心到了,這會子殺了周大郎的心都有。
可心裡再怎麼想,這事兒也還沒解決,管事們都等著,吳寡婦聽著周大郎呼喊,也撲過來了,跪在老三腳邊磕頭,嘴裡的好話一連串一連串的。
吳家小子也都撲過來磕頭。
反正先前接了生意的時候,生怕叫人知道,這會子惹了事了,想起老三是親戚了。
那這個事兒能怎麼辦?
老三六神無主,不由得去看李瑤柱。
“錢我是不會出的。”李瑤柱斬釘截鐵的說,“這個錢隻能吳寡婦出,要麼是這幾個吳家小子,要麼是誰弄破的衣裳誰出錢,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得道理叫老三你出錢。”
反正這個事兒李瑤柱是打定主意不沾身,隻讓竹策去找人,不一會子找來老五、老六,還有村裡幾個在街上閒逛的小子,把臟衣服都收了起來。
吳寡婦哭天搶地的,吳家小子也不磕頭了,惡狠狠地看著老三。
這邊李瑤柱招呼人走,吳寡婦和吳家小子直接叫那些管事帶著人給扣下了。周大郎賴在老三身上,張氏上去撕扯,三個人扭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什麼深仇大恨。
周大郎臉給撓花了,回頭喊:“你等著,我想法子籌錢……”
甭管喊的怎麼情真意切,周大郎還是毫不猶豫的跟著老三走了。吳寡婦和吳家小子叫扣下,直接送去牙行關起來,要是拿不到賠的銀錢,就直接把這些人給賣了,銀錢總歸是夠的。
走出去老遠,後頭的動靜完全聽不到了,老三還心有餘悸的回頭看,“老八,這事兒怎麼辦?真叫他們把人給賣了?”
“這事是誰惹出來的誰解決,沒法子解決就隻能賣。”李瑤柱很平靜的說。
周大郎一聽就炸了,梗著脖子斜著眼睛看李瑤柱,“老八,你不能這麼沒良心吧?咱家好歹是親戚,我那妹子還懷著身子……”
“彆跟我提這些,四嫂爹娘現在是老四養著,隻這一條,你就是說破天,去衙門告老四,也是老四有理。”李瑤柱直接擺了擺手,打斷周大郎的話。
彆看他平日裡溫和,可真到不留情麵的時候,三言兩語就能撇清關係。
周大郎像是叫掐住脖子似的,他知道李瑤柱說得對,爹娘還靠老四養著,這要放到彆人家,嫁出去的女兒哪有還回頭養著爹娘的,隻這一條他就沒法子再折騰。
“三嫂。”周大郎咽了口唾沫,眼珠子一轉,賴不上李瑤柱,難道還賴不上老三和張氏,反正他跟著老三當差,這事兒還是張氏堅持的。
這一嗓子聽在張氏耳朵裡,就跟腳麵上趴著個hama似的,直接喘不動氣了。
可偏偏這會子李瑤柱不說話了,轉而跟老五、老六說話,“咱們得馬上回去,這些衣裳今兒個就安排下去,銀錢照常給……”,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