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醫滿頭大汗的,掐貴妃娘娘的人中,貴妃此時暈了過去,頭上還紮著銀針,此時見皇後娘娘進來,又連忙過來跪下。
蘇後急道:“不必多禮了,貴妃到底如何?”
“貴妃娘娘這……這胎兒隻怕是保不住了。”太醫戰戰兢兢的說:“貴妃娘娘本就體弱,上月還見了一點紅,臥床養了有半月。本就要格外小心,沒承想這受驚的厲害,又摔倒撞在桌沿上,實在是……”
蘇棠聽懂了,貴妃這胎本來就懷像不好,經不得風吹草動,顯然是有人知道,所以用了這個法子驚嚇她,這個法子幾無破綻,人中毒還能查的出來,貓中毒誰能想到呢?
除了蘇棠。
貴妃雖運氣不佳,她的運氣卻還不錯,這件事就是個口子,雖然幾乎不可能牽扯到誠王本人,她知道蕭銘闕有多謹慎,但或許能把這懷疑扯到那個方向去,貴妃皇嗣出事,不管看著多麼意外,也是一定會查的。
那很可能是小統領查,就算不是,最終都會經過禦前,這次隻要讓皇上有疑心,那就足夠了。
蕭銘闕雖然今年才十五,但蘇棠一點兒不會小覷他,不打算跟他單打獨鬥,他不是白手起家的,他手裡有當年端敏太子留下的資源,端敏太子是先帝嫡子,皇後所出,三歲就封了太子,他做了近二十年太子,向有賢名,手下自然也攏了不少人和資源,要不是短命,必然登臨大位,哪還有當今什麼事。
當然,蕭銘闕深信自己父親是被當今陛下暗害的,那就是另外一番說辭了,當年蘇棠是相信的,現在她可不信,皇太子就是個明晃晃的靶子,誰不想打?倒不止當今皇帝,隻是最得利的是當今皇帝而已,是以蕭銘闕這樣想也沒啥問題。
扯遠了,蘇棠把自己拉回來,不管如何,沒有人可以小覷蕭銘闕的能量,蘇棠是最不會的那一個。
這頭,蘇後也沒彆的可做,隻得吩咐太醫:“務必要好生救治貴妃。”
那太醫磕頭如搗蒜:“是,微臣明白,微臣要先用藥把胎兒打下來,以免母體多受影響,再行醫治。”
蘇後當然不懂醫術,隻得點頭,眼見得貴妃被灌下了大量湯藥,輾轉痛呼,到後來聲音都嘶啞微弱了,蘇後實在是受不了,剛要出去,就聽稟報太後娘娘來了,蘇後忙就扶著蘇棠的手迎出去:“母後怎麼來了,這樣熱的天兒,勞動了就值得多了。”
說是這麼說,蘇後倒是鬆了一口氣,不用她獨掌大局了,頓時輕鬆一頭。太後臉色顯然不大好看,隻問:“貴妃怎麼樣了?”
蘇後把太醫的話說了一回,這雖然是個大事,卻不是難事,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說話自是容易些。而且這是貴妃自己養的貓發瘋出的事,事情看起來簡單明了,也牽扯不到任何人,她這個皇後連監察之責都沒有,隻能算貴妃倒黴。
太後也歎氣,又進去看貴妃,蘇後忙道:“裡頭血氣重,母後略站一站便出來罷,衝撞了母後,隻怕貴妃越發不好。”
太後果然隻略瞧了瞧,就出來了,看了貴妃那模樣,太後自是哀歎不已。不過太後顯然比皇後見過的多了,麵色倒還尋常,不比皇後那慌腳貓的樣子。看來若不是貴妃出事,太後都未必來這一回。
隻是太後都來了半日了,皇上卻還沒來。到的晚間,皇上也沒去看貴妃,卻來了景仁宮。
雖是皇上駕到,蘇後卻也不敢露出喜色來,皇上今天沒了個兒子,心情能好到哪裡去。果然皇上的臉色是鬱沉沉的,幾步走上來,也沒叫眾人平身就進去了。
蘇後跟在後頭,叫眾人起來,也忙跟進去伺候,蘇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