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油傑可太明白祝空青的意思了,她說解決無疑是字麵意義上的解決。
今晚那個大肚鬼,可能就會被祝空青所謂的朋友一把捏死。
想起與祝空青進村以來的遇鬼經曆,一開始還讓夏油傑有點害怕的大肚鬼,現在確實也算不上什麼,而且明明村民比鬼恐怖的多。
不過祝空青踹那對父子的幾腳,讓夏油傑想想就後背發涼。掐著時間,他們也應該被疼醒了。
不管是什麼多厲害男人,在承受那樣的十幾腳後,肯定是再起不能。
趁著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的空檔。
空青拿出保管好的另外兩張儲存卡,將它插進了相機。
相機裡有各種各樣的女孩,但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眼裡堆滿了絕望,身上都是傷口,還有幾個女孩已經懷了孕,挺著肚子,眼中卻看不見一點光芒。
空青數了數相機中女孩的人數遠遠超過了村中家庭,也就說基本上每家每戶都有女孩,甚至有的家庭還有兩個以上的可能。
比起一開始的氣憤,現在空青已經逐漸淡定,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她的腦中冒出,而明天的大型祭祀正好是一個不錯的時機。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在陽太進屋休息後,兩人開始自己的準備,夏油傑坐在桌邊撐著頭,無論空青說什麼他都不肯再睡,畢竟鬼壓床給他帶來的無助感,他是怎麼也不想體驗第二遍。
“可是得到深夜才會來,不如現在好好休息吧。”空青躺在桌邊,拿出麻生裡子的日記,再次將它枕在頭下。
“隻要不平躺,就不會被鬼壓床……”空青轉過頭喃喃安慰道。
“沒事,你睡吧。”夏油傑說完沒有聽見任何回話,空青竟然已經睡著了。
這睡眠質量不管怎麼說都有點好過頭了吧,夏油傑看著一動不動的祝空青有些無奈。
夜色深沉,周遭安靜,獨自處於這樣的環境中難免會胡思亂想。
明天祭祀結束大概這次任務也就結束了。夏油傑盯著空青平靜又安逸的睡顏,不知道明天她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如果不是因為遇見空青,夏油傑可能會在村中火速找出咒靈,祓除掉它,火速完成任務回到高專吧。
算上明天要參加的祭祀,這是第一次夏油傑因為一個任務拖上三天,要不然悟和硝子也不會問起任務情況。
這次他並不著急,既然已經知道村裡的咒靈是小鬆拓真的情況下,祓除它隻是一瞬間的事。夏油傑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小鬆拓真,是個好人。
村中離奇死亡和失蹤的村民卻是壞人,成為咒靈的小鬆拓真算的上是私自執行正義,那小鬆拓真有錯嗎?
夏油傑陷入了沉思。站在小鬆拓真的立場上,他沒有任何資格譴責對方的做法,但身為一個咒術師,咒靈是一定要被祓除的。
不知何時,外麵突然變了天。
夜風將老式拉門吹得咚咚作響,大雨傾盆,時不時閃過幾道閃電,雷聲鋪天蓋地而來,好像下一秒高橋家的房子就會在這樣的狂風中,被吹到散架,而祝空青不收任何影響,依然睡得安穩。
在各種聲響裡,夏油傑突然聽見了門外響起輕巧的腳步聲,好像有人為了減輕自己的腳步聲,在踮著腳走路。
外麵的東西逐漸接近高橋家,最後停在了門前,接著是門鎖被刮擦的聲音。
總不可能還有哪個鬼進門要用鑰匙吧……但這高橋家都窮成這樣了,也不可能遭賊啊。
想到女孩在村中的特殊地位後,夏油傑放出咒靈守在空青的身邊,就等門外的人進來,直接拿下。
門外的人似乎不太熟練,那鑰匙懟在鎖上不斷發出摩擦聲,但就是插不進鎖孔,夏油傑不耐煩地站起身,準備直接拉開門,把外麵的人抓住。
就在這時,鑰匙終於插進了鎖孔,伴隨著扭動的清響,大門被緩緩拉開。
一道閃電劃過,白光一瞬間照亮了漆黑的夜,門外和門裡兩人麵麵相覷。
門外的人發出一聲短暫的尖叫,吵醒了正在睡覺的空青,她眯著眼爬起身看著門外那個小小的身影問道:“宏樹?你半夜跑來乾嘛?”
宏樹這才反應過來裡麵是夏油傑和空青兩人,小孩脫了鞋急急忙忙跑向他倆,和早上那個古靈精怪的男孩判若兩人。
他抬起那張精致的臉,望著兩人壓低聲音說:“你們明天一定會出村的對吧,帶上我,我不給你們添麻煩,出了村子我不會跟著你們。”
小孩表情認真,還多了幾分成熟,早上調皮搗蛋的模樣好像隻是他的偽裝。
空青問道:“所以早上你偷偷上車是想和我們一起出去?”
宏樹習慣性地往地上一坐,又像燙到屁股一般,火速爬起,嘴裡還一直發出抽氣聲,他小心翼翼地揉著屁股,咬牙切齒道:“我又不傻,說實話我也覺得我身體好的很,肯定是祭祀要我命,要不然怎麼神子隻能活十年。”
看著宏樹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樣,空青放下了心,她揉揉男孩的頭說:“你不怕我們是壞人嗎?”
在這樣的村中生活,在周圍人的影響下,作為一個小孩不被洗腦是很難的。
宏樹轉了轉眼睛,甚至有些得意地說:“給我診完脈之後你很難過吧,那肯定不是壞人。”
“壞人是不會難過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劇本馬上就要完啦!昨天多了好多評論,大家都對我都好好啊,好開心,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