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景問:“誰的電話?”
通訊兵也搖頭,隻道:“是你老家打來的。”
這下不出院也要出院了,宋文景重新握上電話,給對方打回去時,一向清冷禁欲的人,難得多了一絲狼狽。
他是在親密過後,落荒而逃的。
一是部隊緊急昭告,他急急忙忙回來,時間太緊,他沒辦法說話。
另外則是,他一時間不知要如何麵對新婚的小妻子。
嘟嘟嘟。
連續幾聲電話聲音響起,對女同誌從來都一副高冷戒備狀態的男人,此時握著電話繃緊後背肌肉,猶如蓄勢待發的豹子,處於隨時準備攻擊狀態。
多年刻錄骨子裡對女同誌的戒備,在聽說是一個年輕姑娘打過來的電話時,這種緊繃戒備狀態達到了頂峰。
一雙深邃冷硬的眸子,此時甚至有幾分狼狽和不安,這種緊繃情緒,比他上戰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喂,是宋文景嗎?”
好在電話裡麵終於傳出了一聲嬌聲,那尾音帶點嬌氣柔和的味道,甚至音調中都帶著一點勾人的嗓音,這像什麼呢?
大概是他曾經去邊境潛伏時,在大海上聽到過的那些清脆的海豚音,又讓他想起洞房那晚小妻子那種勾人的癡纏音。
宋文景所有的緊繃情緒,被這一聲勾人的清脆聲瞬間放鬆,甚至身子難得感覺有一絲熱意竄出,直撞進心尖,麻癢感一竄而出。
良久,他將這種陌生又有些超出掌控的情緒排出,才沉沉地應了一聲:“恩。”
兩聲對話後,電話裡陷入無儘的安靜中。
小桃花精握住電話筒隻感覺刀子一般的肅殺低冷氣息席卷而來,本就墊著厚厚雪的天就更絕手凍得通紅了。
果然,這種隔著電話線都能感受到刀鋒一般冰冷銳利聲音的男人,無趣得緊。
無愛的婚姻,最後自然是不歡而散的。
好在她是桃花精,她本應該能隔著電話線感知到對方的情緒,可也不知道對方是龍傲天男主的原因,還是因為隔得太遠,她並不能感知對方情緒。
心底醞釀的話,斟酌好一番才說出來:“我是葉蔓菁,今天給你打電話,是給你道歉的,不該給你下藥,至於家裡那個婚禮酒席……,也抱歉。”
桃花精深刻知道,對於像男主這種氣運逆天的天道寵兒,她是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她畢竟是桃花精變成人,她不想多一個敵人。
尤其是未來身居高位,還是首都宋家這種遍布各種商政軍界都是人才的家族後人,能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
被原身下藥這個事,和回家被騙著參加自己事先不得知的婚禮酒席,著實每件事都踩在這個龍傲天男主底線上。
聽名字,也知道,龍傲天男主的傲骨和底線,基本是受不得這種屈辱的。
她的聲音嬌嬌柔柔的,還帶點江南女子的軟糯音,又如翠鳥鳴叫一般清脆中帶著點甜意。
宋文景耳朵跟隨對方的音調而動,幾乎都沉侵在對方這種軟糯音中,甚至都沒注意聽對方在說什麼。
左右是在說這次回老家被下藥,跟小妻子同房的事情。
這個事情,宋文景知道,有一句俗語說得好,強按牛頭不喝水,這種事情男人真的不想,女人又怎麼可能真的得逞?
尤其他體質特殊,氣運離奇好的同時,女人緣也好得給他處處帶來麻煩,投懷送抱的,有隨意救人救到的,經曆得多了,很少女人能算計到他。
偏偏這次回去老家,他被這個新婚小妻子算計到了,起初剛中藥時他就察覺了,本是要去找醫生開藥解的。
中途他似沉侵在一種癡纏勾人的桃花香味中,如身處片片桃林,經過特殊極限訓練的他,居然在那一刻鬆懈了。
事後,他幾乎是沉醉在其中,與其說是小妻子下藥得逞,不如說他多年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崩潰沉醉在溫柔鄉中。
這種可怕認知,加上一直跟新婚小妻子前麵鬨得不愉快,他原則強,新婚小妻子前麵甚至以給娘家二哥安排工作威脅著要退婚,這門婚事自然沒必要繼續。
卻不想……如今,全部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