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央,方伍和仇武兩人打的難分難解,雙方你來我往拳勢帶起滿天狂風,地上的碎石被踢得紛紛飛起,打在四周的牆壁上,發出劈啪聲響。 方伍越戰越勇,大喝一聲揮拳向前衝來,腳步踏地帶起咚咚山響,這一拳的威勢比起之前猶有過之! 仇武冷哼一聲向前迎去,狂風四起中兩人交錯而過,仇武的手扭出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擊中在方伍肋下五寸之處,發出一聲骨骼斷裂聲響。 與此同時,方伍的拳也擊中在仇武左肩,嘭的一聲悶響,將仇武擊的向後倒飛出去。 仇武在空中翻了個身,隨後飄落在地,一臉陰翳的伸手摸了摸左肩,看上去並無大礙。 他有金剛不壞的橫練功夫護體,方伍的拳頭很難對他造成傷害。 方伍就慘得多,伸手扶了扶左肋,張嘴將一口血痰吐在了地上,仇武的這一拳打斷了他一根肋骨。 不過方伍的鬥誌絲毫不減,眼中滿是怒火的望向仇武:“再來!” “不能再打了!” 大殿裡的方霓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望向方嶽:“爸爸,不能讓他們繼續打了!” 方嶽坐在遠處臉色鐵青,沉吟不語。 他也已經看出來方伍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掛匾儀式已然開始,又怎麼能半途而廢! 千算萬算,沒想到方遜竟然在掛匾儀式上暗中下手! 眼下已成騎虎之勢,方嶽陰冷的目光掃過方遜,嘴角抽動了幾下,最後搖了搖頭:“武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件事你不要管。” “爸爸!” 方霓氣的一跺腳,臉上閃過失望神色。 此刻的場中,仇武開始有些不耐煩,他這次來是為了對付方嶽的,可沒想到這個方伍功底也意外的紮實。 打了半天連方伍都沒乾掉,實在是有失顏麵! 仇武用拇指摸了摸左右兩手中指上的黑色鐵戒指,望向方伍冷哼了一聲:“這一招本來是留給方嶽的,現在就拿你來祭旗!” 方伍呼吸變得急促,額角有汗水滲出,他此刻肋骨已傷戰力大損。 但掛匾是師父一生夙願,如今交托在自己手中,自己舍命也要完成! 決不能輸! 方伍怒吼一聲,力灌雙拳向前全力衝出,一往無回之勢,準備要和仇武決一生死! 仇武臉上閃過一絲獰笑,身子微微伏低,雙手合在一處,又閃電般向兩側分開,虛空中閃過一道似有似無的微光。 噗—— 兩個人影交錯而過,一道血光衝天而起,一隻斷臂在空中旋轉數圈,隨後啪嗒一聲落在地麵。 大殿中眾人頓時發出一陣驚叫,不少人紛紛起立。 方伍悶哼一聲踉蹌後退,右臂已經齊肩斷掉,切口宛如刀切,血湧如泉。 唐玖低聲驚呼了一聲:“這人竟然用鐵線!” 林羽也看到了那虛空中的一道微光,就像是蛛絲般纖細,但強度卻十分驚人,否則也不可能一下就切斷方伍的手臂。 “鐵線……是暗器麼?” 唐玖點了點頭:“是一種很偏門的暗器,平時收納在手指上的戒指裡,用的時候放出來,既可以切割,也可以拉拽。” 唐玖說得沒錯,仇武用的的確是藏在戒指中的鐵線,隻是他的鐵線極長,之前在碼頭橫渡二十餘米,就是用鐵線拉住碼頭邊緣的樁子,拉拽而行。 後來的淩空劈碎石墩,也是靠鐵線的鋒利。 場中鮮血橫流,方霓驚叫一聲昏厥在當場,唐玖一個箭步衝過去扶住了她。 方嶽猛地站起身來:“方伍,夠了,退下!” “不——!” 方伍臉色因為劇痛而猙獰,身子微微顫抖:“我還沒輸!” 仇武一甩手,將鐵線收回戒指中,望向方伍冷哼了一聲:“算你機靈,竟然躲開了脖子,保住了一條狗命!” 方伍怒喝一聲,奮起最後的力量揮動左拳向仇武衝去,卻被仇武飛起一腳重重踢在丹田部位。 嘭的一聲,方伍整個人向後方飛出,灑落一地鮮血,倒地後昏迷不醒。 “廢了你的丹田內勁,這輩子就做個廢人吧。” 仇武冷冷的說了一句,隨後望向大殿之中:“小的已經殘廢,老的還不出來麼?” 林羽坐在原地望向方嶽:“拳怕少壯,你內傷未愈,不要強行出頭。” 方嶽臉色鐵青,站起來嘿嘿冷笑了兩聲:“戲台既然支起來了,那就必須唱下去。畏首畏尾,又如何當得起武道世家這四個字!” 老頭子緩步向殿外走去,目光掃過一側的三位世家家主:“匾既然搬出來了,那就一定要掛起來!” 方嶽的眼中煞氣十足,那三位家主紛紛一凜,低頭不語。 此刻院子裡衝出來幾個僧人,把暈倒的方伍抬到一邊救治,地麵上依然鮮血淋漓,顯示著之前那一幕的慘烈。 方嶽走到場中,和仇武對麵而立。 “剛才你施展的是金剛不壞,華鐵山是你什麼人?” 仇武哈哈笑了兩聲:“想不到你還記得,那我也開門見山,我就是華鐵山的弟子,仇武!” 方嶽哦了一聲,他其實已經猜到,因此並不意外。 “當年華鐵山被我打得狼狽而逃,至今不敢在國內露麵,如今就派你這個徒弟來送死麼。” 仇武臉上頓時顯出怒容:“混賬!師父他如今在舊金山唐人街,已經是參合會的梟首之一,自然不會隨意來這種山村野地!要對付你這個老匹夫,我仇武便足矣!” “參合會……” 方嶽的臉抽動了一下,他之前調查那個偭敢來的薑大師的時候,自然查到了這個巨大的運毒組織,隻是沒想到華鐵山竟然也和參合會有關。 雖然不知道梟首是什麼層級,但想來應該不低,看來華鐵山這些年在海外另有一番際遇。 “從搶劫綁架改行到運毒,的確是他的作風。” 方嶽凝立原地不動,單手前伸:“儀式繼續,先廢了你這個畜生,我再掛匾。” (感謝尚古雕刻的打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