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壩頂端,華鐵山提出和方嶽比武定生死,方嶽臉色陰沉,其實在他心中非常清楚,自己和華鐵山早晚會有一戰,但現在這種情勢下,他擔心方霓,卻無心交戰。
“把我女兒放了,否則我不會答應你任何條件!”
華鐵山罵了一聲,心中懊惱無比,把氣都撒在了趙刹棘身上,揚起一腳把他踢飛了出去,趙刹棘發出一陣慘叫,跌向大壩後方的百米深淵。
“你贏了就把女兒還你,輸了你們就一起上路!”
“好。”
方嶽後撤半步,擺出一副弓馬硬橋,雙手微微攥起掌心虛握如同龍口含珠,氣息平穩綿長,氣勢如淵渟嶽峙,四周風聲突然消失,空氣宛如凝固一般。
“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你遠遁他鄉的機會!”
華鐵山哈哈哈大笑數聲,滿頭銀發在壩頂的大風中飄舞:“方嶽,今時不比往日,我這就送你上路。”
隨後華鐵山大吼一聲,一拳擊向麵前的地麵。
方嶽頓時一驚,他當年和華鐵山有過交手,自然認得這一招借地傳勁。
華鐵山這一招專攻下盤,用來擾亂對手的根基,極難防範。
方嶽雙目一瞪,丹田勁氣下沉至雙腿,大喝一聲:“定!”
哢嚓嚓一陣碎響,方嶽腳下的大壩表麵頓時被他踩出一片密集的裂紋!
下一瞬間,華鐵山的拳勁自地下轟然湧起,和方嶽雙足的力道撞到一處,在虛空中發出一聲爆鳴,大片水泥碎塊被炸得四散紛飛!
方嶽身軀微微搖晃,下盤略微虛浮,華鐵山抓住這一瞬間的機會向前衝出,巨拳帶動滿天狂風,徑直砸向方嶽頭頂。
勁風及體,方嶽將全身勁氣集中在右手之上,手臂骨節發出一陣致密的哢哢脆響,肌肉以肉眼可見的幅度急遽膨脹,瞬間變粗了接近一倍!
隨後方嶽一拳向上擊出,與華鐵山的拳頭交接在一處。
嘭的一聲悶響,宛如一道悶雷聲在大壩上響起,方嶽和華鐵山各自向後倒飛而出,均是踉蹌數步,才站穩身形。
方嶽站穩後,右手不自然的下垂在身側,微微顫抖,臉色很是難看:“你的羅漢金身,已經到了大成境界!”
華鐵山右拳也已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但比起方嶽廢掉一臂,還是占了上風。
“方嶽,當年我的羅漢金身還未大成,所以敗在你的破元勁之下,如今我神功已成,你就乖乖受死吧!”
方嶽右手傷痛入骨,牽動了肺部神經,禁不住咳嗽數聲,臉色越發蒼白。
“金身大成,隻有宗師級人物才能破開你的硬功,難怪你敢回巴山市來。”
華鐵山哈哈大笑:‘如今川蜀之地並無宗師級人物,還不是任由我橫行!’
一陣大風從大壩頂端吹過,方嶽渾身衣服瑟瑟而動,身形更顯蕭瑟,但他雙目之中卻有一團火焰漸漸燃起。
“巴蜀並非是你橫行之地,難道你忘了,我的混元功正是你羅漢金身的克星。”
華鐵山哼了一聲:“笑話,想要破我的羅漢金身,你的混元功和破元勁不夠看,除非是更上一層的天元勁!”
方嶽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神色,既有期頤也有恐懼:“不錯,隻有天元勁才能破你的羅漢金身……”
“如今世上,隻有北方宗師封千山才能施展天元勁!”
華鐵山臉色猙獰,殺意儘顯:“不要拖延時間了,受死吧!”
話音落下,華鐵山大步踏出,再度揮拳衝向方嶽,此刻方嶽左臂已廢,破元勁無從施展,眼看是必輸之局!
生死一線之際,方嶽的神色卻無比平靜。
他前端時日閉關,在武學上再進一步,但同時也走到了個人武道的儘頭,終究沒能踏入宗師領域。
但今日麵對生死一線的重壓下,方嶽發現自身的武道儘頭處,又出現了一絲曙光!
華鐵山看到方嶽的神色感到一絲異樣,但隨即麵色一厲,揮拳砸下:“虛張聲勢!”
洶湧的拳風吹動方嶽白發飄飛,他轉頭望向一側大壩底端,萬噸江水滾滾而下,氣勢如萬馬奔騰。
方嶽臉上現出恍然明悟之色,隨後攥實左拳,一拳向前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