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哐——”一聲巨響,直接撞門跑了出去,氣憤的大步離開。
“誒!”胡亥道:“章平哥哥!章平哥哥……”
章平正在氣頭上,誰的話也不聽,一刻也不曾停留,直接沒了人影。
胡亥扒了扒扶蘇,道:“哥哥,你去看一看,勸一勸章平哥哥。”
扶蘇並不想將胡亥一個人留在這裡,可這一路走來,章平的性子甚麼模樣,扶蘇心底裡也有一個底兒,如今章平在氣頭上,讓他這般橫衝直撞,不知會衝撞到誰,惹起甚麼事端,更何況,眼下還是泰山封禪最重要的節骨眼,絕不能出現半點差錯。
扶蘇點點頭,快步離開。
一時間,屋舍中隻剩下章邯和胡亥二人。
章邯苦笑一聲,作禮道:“讓幼公子看笑話了,下臣實在慚愧。”
胡亥搖搖頭,道:“章邯哥哥,其實……你很疼愛弟弟罷?”
章邯一愣,看向胡亥。
胡亥笑眯眯,揚起一抹甜蜜的笑容,道:“亥兒看得出來,章邯哥哥你也很疼惜弟弟,便像哥哥疼惜亥兒一般,隻是……”
他的目光一攏,落在章邯用寬袖遮掩的手臂之上,道:“你手上的傷疤,合該與章平哥哥有乾係,你不想讓章平哥哥自責擔心,因此才故意岔開話題,對也不對?”
【吃驚的章邯】
【被你猜中的章邯】
章邯一臉驚訝的看向胡亥,釋然的笑道:“沒想到幼公子小小年紀,卻如此聰敏通達。”
“看來我說對了。”胡亥好奇的道:“章邯哥哥,你手臂上的傷疤,到底是如何落下了?你若不願告訴章平哥哥,大可以告訴我。”
章邯有些猶豫,垂下目光,麵容上是一貫的平靜與隱忍。
【隱忍的章邯】
【不想給章氏惹事的章邯】
【不想挑起事端的章邯】
【煩悶壓抑的章邯】
胡亥抬起白皙的小手,輕輕拍了拍章邯的後背,似乎在給他順氣,善解人意的道:“章邯哥哥,你可以與亥兒說呀!亥兒嘴巴是最嚴的,你若有甚麼心事,大可以向亥兒傾吐,亥兒便是再聰敏通達,還是個孩子,也不懂事兒,今兒個你對我說了,明兒個我便拌著飯食了,一轉頭就忘,哪裡有甚麼打緊的,對不?”
章邯隱忍了太久,作為一個沒落貴胄的掌家人,他是章氏全部的希望,家族的複興與興旺,全都落在他的肩頭上,章邯一直不敢越雷池一步,兢兢業業,一板一眼。
身上的枷鎖戴得多了,也會感覺到沉重,也會感覺到疲累。
章邯累了……
“呼——”章邯深深的歎了口氣,胡亥奶聲奶氣的嗓音似乎有魔力,他輕輕的道:“是我將平兒攆出去的那年,落下的傷疤……”
章邯的話匣子慢慢打開,似乎放下了芥蒂,將胡亥當做了一個不諳世事的聽筒。
章邯道:“平兒一直是如此,性子大大咧咧,不拘一格,不似我這般拘謹局促,他說長大之後想做俠客,斬儘天下不平之事……”
章平在學宮裡習學不算好,但為人仗義,結交了一票的好兄弟,這些好兄弟便是後來跟著章落草未落的山砦兄弟們。
章平帶著這幫好兄弟,在鹹陽城裡除惡濟善,專管不平之事,也算是赫赫有名。
章邯歎氣道:“那些日子,新派與舊派都在拉攏章氏,我不想讓家族鑽入黨派之爭的漩渦之中,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