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道:“咱們必須與大部隊彙合才可,亥兒能走麼?哥哥背你。”
扶蘇說著,直接將胡亥背在背上,二人年齡相差十歲,扶蘇雖年輕,但身量高挑,又從小習武,背著纖細的弟弟完全不在話下。
胡亥趴在他的肩頭,又是那種熟悉的安全感,令人沉醉,自打胡亥被人叫成小瘋子之後,便再沒有人對他這麼好。
“亥兒?”扶蘇聽到胡亥輕微的歎氣聲,道:“困了睡一會子,這附近不知有沒有刺客,不方便點火,你若是冷,便抱緊哥哥一些。”
“嗯嗯。”胡亥知曉,若是貿然點火,把刺客招惹過來,他們隻有二人,恐怕不敵,他乖巧的道:“哥哥,亥兒不冷……阿嚏!”
剛說完,胡亥現場打臉,狠狠打了一個噴嚏,這瘦弱的小身子板兒,真是一點子折騰也經受不起。
【心疼你的兄長扶蘇】
胡亥看到標簽,挑了挑眉,雖然打臉挺疼的,但看起來裝柔弱也是刷新哥哥好感度的一種方式。
於是胡亥再接再厲的道:“哥哥,亥兒真的不冷哦!”
【更加心疼你的兄長扶蘇】
【後悔的兄長扶蘇】
扶蘇沙啞的自言自語道:“若不是予輕信挑撥,故意疏遠亥兒,說不定便不會有今日的變故,至少……不會令亥兒受這般苦楚。”
胡亥趴在扶蘇肩膀上,聽得是一清二楚,但他裝作沒聽見,故意道:“哥哥,你在說甚麼呀,亥兒沒聽清楚。”
“無事……”扶蘇道:“亥兒,令你受苦了。”
“不會的!”胡亥脆生生的趁熱打鐵道:“哥哥也受苦了,都是那些刺客不好,不賴哥哥噠!再者說了,我們是兄弟呀,情同手足,合該同甘共苦噠!”
【被你感動的兄長扶蘇】
胡亥:“……”便宜哥哥就是心眼兒太好,太容易感動了。
扶蘇剛要再說甚麼,突然蹙起眉頭,眼神變得淩厲,低聲道:“噓——有人來了。”
果不其然,雜亂的跫音由遠及近,一群人不停的撥打著草叢,地毯式的搜索,口中大喊著:“公子——公子你在哪裡啊?”
“長公子——”
“幼公子——”
胡亥與扶蘇對視一眼:“韓談!”
韓談帶著一隊人馬,分明是在尋找秦皇的兩位公子,但看這對人馬的模樣,好像在搜索犯人,連草從亦不放過。
胡亥連忙道:“哥哥,韓談乃是韓人公子,他身邊的人馬興許也是韓人,咱們若是被他找到,豈不是糟糕了?”
扶蘇也是這般想法,但四周平坦,根本無處躲藏,韓談的人馬找到他們隻是時間的問題。
扶蘇眯起眼目,沉聲道:“亥兒,一會子不要打草驚蛇,亦不要揭穿韓談,韓談以尋找公子的名義前來,想必還不想與秦廷撕開臉麵,隨機應變便是。”
“嗯嗯!”胡亥使勁點頭:“亥兒都聽哥哥的!”
“公子——公子——”
韓談的聲音很快逼近,他身邊少說也有五十來人,一個個介胄精良,顯然是有備而來。
韓談發現他們,一臉驚喜,跑過來哭泣道:“幼公子!小臣可尋到幼公子了!幼公子受驚了,小臣這就護送二位公子與大部隊彙合。”
胡亥的雙手被韓談捧著,韓談並不知,自己的頭頂冒出一排明晃晃的標簽。
【說謊的韓談】
【想要拐騙你入敵營的韓談】
胡亥挑眉,真真兒讓哥哥猜對了,韓談以尋找公子的名義出動,其實是為了神不知鬼絕將秦皇的兩位公子拐入韓軍的營地,來一個請君入甕。
胡亥不動聲色,雙手叉腰,故意做出一臉跋扈的模樣:“韓談!你們怎生來得這般晚!哼!本公子險些凍死在河水中,你該當何罪?!”
“是是,”韓談裝作告罪:“小臣死罪,小臣罪該萬死。”
“哼!”胡亥試探的又道:“偷襲營地的刺客被解決了麼?大部隊軍都安然無恙罷?”
韓談低眉順眼的道:“回幼公子的話,偷襲營地的刺客已經全部被解決,大部隊正期待著二位公子回歸呐。”
【說謊的韓談】
【完全控製秦軍的韓談】
不得不說,胡亥的標簽很是體貼細致,可謂是全方麵三百六十度的描述。
扶蘇眯起眼睛,鎮定的道:“即使如此,韓談,你便帶路罷。”
扶蘇說著,握住胡亥的小白手,輕輕的捏了捏,用眼神示意胡亥不要害怕。
【安慰你的兄長扶蘇】
胡亥其實並不需要旁人安慰,他雖是個穿越而來的現代人,但早便見識了各種人情世故。
胡亥對扶蘇狡黠一笑,眨了眨眼睛,又擺出那副嬌縱小公子的模樣,叉腰指著韓談道:“你們這般久才尋到本公子,便是瀆職!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那——本公子便罰你,韓談,跪下來給本公子當牛做馬,公子我要騎著你回營!”
韓談大吃一驚,眼神中劃過一絲狠戾,很快遮掩起來,囁嚅的道:“幼公子,這……這……”
胡亥揪著扶蘇的衣袍,像個被寵壞的小霸王,哼哼唧唧的道:“哥哥——哥哥——韓談欺負亥兒,亥兒就要騎大馬!騎大馬嘛!”
扶蘇一看便知弟弟想要皮一下,倒是也配合,一臉寵溺的道:“好好,都依亥兒。怎麼韓談,你不願?”
“不、不,小臣……”韓談咬著後槽牙。
扶蘇冷下一張俊美無儔的麵容,一字一頓幽幽的道:“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