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耳畔有風聲響起,羅然聽到了利刃破空的聲響,他立馬往自己的右側挪動,這本該是紮向他心臟的致命一擊,最後落在了他的左臂上。
利刃不偏不倚的插入了他的肘關節,影響了他的手臂活動,羅然沒辦法,隻能咬著牙,將暗算自己的武器從手臂上拔了下來。
入手柔軟的觸感讓他一瞬失神,羅然這才發現,弄傷他的竟然隻是一片柳葉?!
這道具的等級肯定不低。思及至此,羅然心下一寒。
難怪顧悅之敢不管不顧的對他出手,原來是強大的實力為她帶來了自信!
“刷——”
數枚柳葉刀一通朝著他的方向發射,成包圍之勢,想要將他徹底圍困其中。
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機時刻,羅然的特殊天賦【耳聰目明】再一次救下了他的性命,他的身體向後彎折成了一個極為不可思議的角度,柳葉刀最後隻是劃傷了他的表皮,並未見骨,更沒有傷到他的五臟六腑。
顧悅之的聲音再度響起:“有兩把刷子嘛,但也僅限於此了,劉希困住他!”
劉希:“抱歉了羅然,希望你到地下不要恨我!要怨你就去怨顧悅之吧!”
話音落地的那一刻,羅然忽然感覺自己身上一沉,像是無形的千斤頂壓在他的身上一般,讓他難以逃避接下來的攻擊。
好在這時【飛沙走石】的效果也過去了,羅然眼前又恢複了澄澈清明,沒有半分猶豫,羅然迅速拿出了【替身人偶】,這個人偶可以替他承受50%的傷害,但卻隻能使用一次。
羅然雖是有些心疼,但在這生死關頭,他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下一秒,柳葉刀的攻擊也到了。
數十枚柳葉刀交織成一股無形的旋風,角度刁鑽的朝著他的身體襲來,羅然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五枚柳葉刀刺入他身體的要害部位,但隻沒入半寸就無法繼續前行了,剩下的隻是在他身上留下了淺淺的傷口。而他手裡的【替身人偶】已經化作無數碎片。
顧悅之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她看著羅然,眼中帶著幾分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
與此同時,【千斤頂】的效果也過去了,羅然沒有跟她廢話的意思,他迅速撿起掉在地上的強光手電筒,強烈的光束透過空氣,朝著顧悅之和劉希的臉上直射而去,兩人尖叫一聲,紛紛捂住自己的雙眼。
羅然沒有戀戰,隻是趁此機會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為了甩開顧悅之他們的追擊。羅然隨便躲到了一個教室裡,他一直在教室裡坐著,直至第二次鐘聲響起,他才發現時間竟然過去了一小時了。
身上的傷口正在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愈合著,鮮血卻沒有因此停駐腳步的意思,羅然感覺自己的體溫變的越來越低了,甚至出現了頭暈眼花的感覺,他很快意識到自己不能等待身體自愈了,他必須要找些東西止血,於是位於一樓保健室就成為了他的最佳選擇。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去的路上居然會遇到葉嵐溪三人。
“水心呢?她去哪了?她被你們殺了嗎?”羅然一臉警惕地問道,經曆了拋棄、以及被同伴襲擊,除了柏明昱之外,他現在已經無法相信任何人了,雖然葉嵐溪看上去一直和柏明昱在一起行動,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誰知道她這個鬼怪腦中裝著什麼想法?
羅然不想賭,他已經沒了救命道具了,下次就會是真的死亡。
葉嵐溪解釋道:“水心失蹤了,和你之前的你一樣。不過看到你還活著我就放心了。”
羅然現在就猶如驚弓之鳥,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引起他暴怒的情緒:“什麼意思,你很希望我死嗎?”
葉嵐溪:“宋絨絨死了,死亡時間大概在兩小時前,也就是說她失蹤後就遇害了,所以我們也以為你和她一樣遭遇了不測。”
羅然眼珠子一轉,說道:“宋絨絨死了?我不信,除非你帶我去看一下屍體,我要檢查一下,才會相信你們的說辭。”
葉嵐溪點了點頭:“可以。”
羅然繼續提要求:“你們幾個帶路,走在我前麵。”
木寒皺著眉頭,不悅道:“我們都走在前麵,一旦你在背後害我們怎麼辦?”
羅然反問:“我現在都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哪有力氣害你們?要擔心也是我該擔心你們三個合起來圍攻我呢!”
雖然這話說得在理,但木寒可不敢將自己的背後交給羅然。對方失蹤了一個多小時,在這段時間裡,他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都是一個未知數。而且他身上的傷......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雙方陷入了僵持之中,還是柏明昱開口打破了這個尷尬的氣氛。
“他們走在你前麵,我在你身後。這樣可以吧?我是偵探,我不會傷害你。”
“可以。”羅然欣然接受這個提議。
眼看羅然暫時放下了戒心,事情正在向好的方向慢慢轉變著,可意外還是出現了。
當葉嵐溪帶著羅然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那具躺在衛生間門口的屍體不見了,地上的血汙也與之一同蒸發了。
這詭異的一幕看得每個人都頭皮發麻。
葉嵐溪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她之前搬動宋絨絨屍體的時候,手上無可避免的沾染了幾分屬於對方的鮮血,雖然事後她去衛生間裡簡單清洗了一番,但血汙已經滲入了她的指紋之中,難以清洗乾淨,可現在她指尖的血跡也不見了,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幻覺。
可是木寒和柏明昱也看到了那具屍體?這又是怎麼回事,凶手趁著他們轉身上樓的時間再次把屍體轉移走了嗎?
羅然眼中的懷疑之色越來越濃烈,他不動聲色的與葉嵐溪他們拉開距離。
直至退到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之後,他才冷聲說道:“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見到了宋絨絨的屍體,現在屍體呢?”
***
“啊秋!”
二樓走廊,高二一班,穿著藍色校服的女人忽然打了個噴嚏,她抬起手輕輕擦到溢出眼角的淚水,看清眼前陰森冷冽的場景之後,她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慌。
隻見教室講台上擺放著七個與他們相貌一般無二的玩偶,每個玩偶的嘴角都是上揚的,笑容弧度沒有絲毫偏差,一雙雙空蕩的黑色眼珠望著她的方向,配上那陰森而又詭異的笑容,著實叫人看得頭皮發麻。
女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後腦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黑板上,長發掃在黑板上,卷起一陣粉筆塵灰,頭頂的毛絨發球也變得灰蒙蒙的,不複之前的乾淨可愛。
“哎呦。”女人裸露在外的手臂被放置粉筆的金屬凹槽劃破了,雖然隻是劃破了一層油皮,但血珠還是很快滲了出來,乍一看倒是有些可怖。
見此一幕,水心關切的問道:“宋絨絨,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