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無法碰觸到謝昭,但道具卻沒有這個限製,所以在危機之下,葉嵐溪直接把預言收音機丟了出去,畢竟謝昭可是她未來的搖錢樹,她隻想製止他惡行,可不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不過葉嵐溪發現自己還是忽略了這個老舊錄音機的威力了,作為C級道具,它要比D級的寒夜更為堅硬,謝昭這麼結結實實地挨了一下,結果可想而知。
不過她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的接近謝昭,除了有劉佳幾人幫她轉移注意力之外,還要多虧了上次任務世界獲得的道具。
那是個染血的毛絨玩具熊掛墜,名為【讓我們一起來玩捉迷藏】佩戴之後可以隱匿她身上的氣息,甚至可以隱匿道具附帶的能量波動。若非如此謝昭也不會被這麼輕而易舉的打倒。
如今謝昭倒下了,夢境世界再度崩塌。
地麵開始皸裂,天花板開始塌陷,可謝昭身邊的地麵卻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現象,葉嵐溪就站在他身邊,也沒有被夢境世界的坍塌影響到。
“快到我身邊!”葉嵐溪提醒道。
呂毅連忙抱著唐芯跑了過來,顧悅之緊隨其後。劉佳本就躺在謝昭腳下,所以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這次的夢境世界結束了,劉佳身上的致命傷口也都恢複到了原樣,但她並沒有感到劫後餘生的喜悅,因為做了虧心事,她一直都有些心虛。她倒是不害怕唐芯發現自己暗害她的事情,但她很害怕葉嵐溪,她到底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到底有沒有有沒有看到自己的小動作?
這些問題猶如縈繞在眼前的迷霧,而是她則猶如深陷於迷霧中的旅人,無法看清前路帶來的未知感,讓她感到極為恐慌。
而這,恰好是葉嵐溪希望看到的結果。
從唐芯幾人的角度來看,她是在他們幾個陷入危機之後才出現的,但實際上她來得要更早。
正巧在劉佳對唐芯下手之前。
而她之所以沒有選擇幫忙,是因為她想要觀察劉佳。
在昨日夢境世界坍塌之前,馮祥用口型向她傳達了一個訊息:“劉佳害我……”
葉嵐溪當時還無法確定馮祥想要跟她傳達的是否是這個信息,直至她看到劉佳忽然對唐芯下黑手。
她才能夠確定。
當然葉嵐溪也沒打算讓劉佳這個害群之馬好過,除了心靈上的折磨之外,她還給劉佳準備了一點小禮物。
那是一段音頻,是謝昭拎著電鋸來回走動的聲音,電鋸在地麵上滑動的沙沙聲響,以及讓人感到壓力十足的腳步聲,組合在一起極為滲人。
葉嵐溪蹲下身子,動作輕柔地為她帶上耳機,然後將手裡的一段音頻設置成循環播放。
葉嵐溪笑眯眯地看著她:“祝你做個好夢。”
白修文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他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
葉嵐溪還真是,每次都能給他帶來驚喜呢?
葉嵐溪不滿地看著他:“笑什麼?”
白修文臉上笑意更深:“我發現你使壞的樣子更可愛了呢。”
葉嵐溪輕笑一聲:“既然你這麼喜歡我使壞,那我下次對你使壞好不好啊?”
白修文:“好啊,我拭目以待。”
葉嵐溪完全沒有想到白修文會這樣回複,她愣了一下,然後不甘示弱道:“那你給我等著吧。”
打不過你,我還整不了你嗎?
***
昨夜氣溫驟降,葉嵐溪穿著單薄的短袖在外麵呆了許久,最後她不出意料的發燒了。
正所謂病來如山倒,向來活潑好動的葉嵐溪現在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綿軟無力的,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她安靜地癱在椅子上,恨不得將自己縮成一個小鵪鶉,讓大家都注意不到才好。
但作為這部電影的投資商,她不得不過來看著點謝昭,省的他又開始胡亂發揮他那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了。
謝昭又穿回了白色的襯衣,氣質也與夜晚的他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又變回了葉嵐溪熟悉的那個低情商的模樣。
謝昭獻寶似地向她的方向走來:金主爸爸,你看看我寫得新劇本。”
“不錯,不錯。”左右是昨天晚上發生的那些事,葉嵐溪已經知道大概經過了,現在處於生病狀態的她實在沒心情再回顧一番了。
“你都沒看,就說不錯?”謝昭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
葉嵐溪啞聲說道:“因為我相信你的能力啊,你昨天給我看得就很不錯。”
謝昭不依不饒地纏著她:“不一樣的,你再好好看看今天……”
白修文微笑著打斷了他:“謝導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說嗎?她現在生病了很難受。”
謝昭尷尬地撓了撓頭:“真不好意思,我都沒注意到。”
葉嵐溪搖了搖頭:“沒關係。”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習慣了謝昭這幅低情商的模樣了,如果他變得溫柔體貼,那葉嵐溪反而會不習慣。
“喝點水吧,說了這麼多話,嗓子很不舒服吧?”視線中忽然闖入一隻骨節分明的手,葉嵐溪下意識的抬頭望去,發現白修文不知在什麼時候幫她接了一杯熱水。
葉嵐溪狐疑地看了白修文一眼。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啊!
“我不渴。”葉嵐溪拒絕道。
這裡肯定加料了!她才不喝。
白修文並沒有因為她的拒絕而感到生氣,與之相反,聽到她的綿軟無力是拒絕聲,他覺得心上好像忽然被小貓的爪子撓了一下,泛著幾分癢意。
不僅是聲音,她的模樣也變得更為可愛了,熱意將她的臉頰燒灼成嬌豔的紅色像是沾著露水的花朵,誘人采摘。那雙漂亮的蔚藍色眼瞳微微眯起,雖然少了幾分清醒和理智,但卻不會讓人感到呆板,而是一種猶如貓兒般的懶散。再搭配上那略帶沙啞的嗓音,每一個音節都像是在跟他撒嬌一樣。
白修文喉頭動了一下,他忽然感到嗓子有些乾癢,下意識的舉起水杯抿了一口之後,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杯水本該是給葉嵐溪準備的。
但想到她剛才的懷疑,白修文忽然浮現出一個好主意,他將水杯重新遞到葉嵐溪的身前,說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沒有在水中加料。”
聽到這話,葉嵐溪不僅沒有欣然接過杯子,反而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白修文,你是醫生吧。”葉嵐溪忽然問了這樣一句令人摸不到頭腦的話。
白修文:“嗯?”
葉嵐溪一本正經道:“你難道不知道幽門螺旋杆菌可以通過唾液傳播嗎?我已經生病了,我不想病上加病。”
白修文笑道:“沒關係的,我是鬼怪。我體內不會攜帶病菌。”
葉嵐溪:“可我嫌棄你的口水。”
白修文:“我再給你倒一杯。”
“不要。”葉嵐溪拒絕,她捏了捏拳頭,用沒有任何威脅力的聲調軟綿綿地說道:“你理我遠點!我可不會給你害我的機會,你再過來我就揍你!”
葉嵐溪站起身來,準備自己去倒水。
她可不相信白修文這個腹黑狐狸。
但葉嵐溪忘了自己現在還是個病人身體素質大不如前,猛地站起來之後,天旋地轉的感覺瞬間襲來,她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前傾倒,眼看就要狠狠摔在地上,就在這時一雙冰冷但卻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腰肢。
一股熟悉的香氣鑽入鼻腔,葉嵐溪微微眯起眼睛,隻看到一頭白皙如雪的短發。
“星野?你怎麼會在這裡啊?”葉嵐溪迷迷糊糊地問道。
白修文笑眯眯地打斷了他們的寒暄:“這位是?”
星野眉頭皺起:“詢問彆人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報上家門?”
白修文:“我叫白修文。臨海市私立醫院的院長……也是葉嵐溪的姐夫。”
姐夫二字被他念得極儘纏綿。
聽到他這番曖昧的態度,謝昭更是篤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他拿出小本本正打算繼續把這個故事編下去,結果星野下一句話直接把這個狗血故事推向了一個撲朔迷離的走向。
星野:“姐夫好。”
葉嵐溪:???
白修文:???
謝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