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柏明昱的神出鬼沒,葉嵐溪已經不覺得意外了。
按這個女鬼卻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退後幾步,神色有些驚慌。
柏明昱似是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玩具一般,他站在女鬼麵前,伸手捏住她鮮血淋漓的下巴。
“你這張臉,很漂亮呢。”柏明昱真心讚歎道。
女鬼愣了一下,她抬起手撫摸著自己已經完全變形地臉龐,傻乎乎地問道:“你覺得我很好看嗎?”
柏明昱點了點頭,微笑道:“好看啊,很適合改造成玩偶呢。”
女鬼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中好容易生出地那點好感頓時蕩然無存。
變態!變態啊!
柏明昱看著對方驟然黑成平底鍋地臉色,心中的興趣也減少了幾分,他鬆開手,一臉無謂地說道:“姐姐,殺了她吧。如果院長追上來的話,我會保護你的。”
葉嵐溪瞪了他一眼:“我有自己的處事方法,用不著你來叫我做事。”
柏明昱無奈歎息:“姐姐,你總是這麼善良。但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地方。”
“哎,才發現,姐姐你的眼睛變成紅色了呢,這樣的你也很漂亮呢。”柏明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語調頓時上揚了好幾度。
葉嵐溪沒有搭理他,她拿出麻繩,迅速將女鬼捆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因為牽動到了對方手腕上的鐵鏈,女鬼頓時皺著眉頭痛呼。
“很痛嗎?”葉嵐溪語氣玩味道。
女鬼疼得眼淚汪汪,但卻不敢吭聲。
她本能的感覺,葉嵐溪笑得十分不懷好意。
果不其然,下一秒鐘,葉嵐溪直接將她手上的鐵鏈和麻繩纏在了一起,這樣一來,隻要她亂動,就會感受到鑽心的痛苦。
“就這樣?”柏明昱頗為失望道,他反倒覺得葉嵐溪給予女鬼的懲戒太輕了。
聽出對方的畫外音,葉嵐溪轉頭看向柏明昱,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柏明昱摸著下巴說道:“我以為,你會把她送到警察局呢,就像當時對我一樣。”
提到這事,葉嵐溪就氣不打一出來,誰能告訴她,這個變態到底是怎麼從警察局中逃脫出來的。
見葉嵐溪不說話,柏明昱自顧自的說道:“姐姐你既然沒有把她送去警局,那是不是說明,我在你心中是一個非常特彆的存在呢?隻有我才享受到了這種殊榮。”
葉嵐溪:......
並不是這樣。
她真的很想撬開柏明昱的腦殼,看看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這種事情,都能被他曲解成一種另類的浪漫呢?這難道就是變態的精神世界?
怕柏明昱還要繼續發散思維,葉嵐溪連忙說岔開話題道:“你之前不是說,要帶我去地下室看看嗎?帶路吧。”
柏明昱:“就在前麵,跟我來吧。”
越往前走,血色越是濃重,牆壁上的血手印也會變得越來越密集,耳畔傳來的哭喊聲也會變得越來越響亮。
走廊儘頭是一扇生鏽了的大鐵門。從門縫中溢出的源源不斷的鮮血是散發著惡臭味的黑色,猶如腐爛的地下暗河,向著她的方向不斷的蜿蜒流淌。
葉嵐溪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繞開了這條血河,她跟在柏明昱的身後,進入了地下室中。
淪為鬼牲的鬼怪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他們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經過了精心的處理,但還是難以避免的在往下滲血。
他們毫無尊嚴的坐在地上,像是等待著宰割的牲口一般,眼神空洞而又麻木。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鬼怪忽然轉頭看向了葉嵐溪藏身的位置。
葉嵐溪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半步。
下一秒鐘,她卻落入了一個冰冷地懷抱之中,耳畔傳來柏明昱略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放心,他們不會發現我們的。哎,我不應該將這件事告訴姐姐呢,如果姐姐不知道的話,我就可以多抱你一會了。”
聽到這話,葉嵐溪連忙推開柏明昱。
柏明昱故作受傷:“姐姐,你這樣我很傷心的。”
葉嵐溪沒有搭理他,而是繼續向前走去。
地下室很大,一眼幾乎望不到儘頭,葉嵐溪粗略計算了一下,這裡關押的鬼怪數量至少有三百往上。
這個數目聽起來不是很龐大,甚至隻是與報名參加選美比賽的選手數量的三分之一,但換個角度思考一下,也就是說,一個鬼牲,至少要為三個參加比賽的鬼怪提供整形材料,而且貴生的數量是在逐年增長的,也就是說,最早一批的鬼牲可能需要同時為七八個鬼怪提供整形材料,這就非常可怕了。
但正是因為這種血腥的取材模式的存在,這個畸形的選美比賽,才沒能擴散到其他城市,但隨著時間推移,這也是遲早的事情。
不知為何,葉嵐溪又聯想到了與自己素未謀麵的媽媽。
她不禁開始想,當年媽媽麵對這一幕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態?肯定也和她現在一樣,非常的憤怒吧......
正當葉嵐溪胡思亂想之際,她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白色長褂,金絲邊眼鏡。哪怕身上沾染了濃鬱的血色,那股超凡脫俗的氣質也沒有絲毫消減。
葉嵐溪沒想到白修文居然也在這裡,似是察覺到了她的存在,白修文忽然轉過頭,望向她的方向。
“白院長?你怎麼了?”一道陌生的聲音問道。
白修文笑著搖了搖頭:“沒事,隻是錯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