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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盯著安無恙已久的男人, 看到少年走向洗手間方向的時候,立刻尾隨了上去。
一個小時之前,這群青春洋溢的學生哥走進酒吧,男人就注意上了其中一個極品。
那看起來纖瘦柔韌的身條, 五官俊逸出塵的臉蛋, 簡直是引人犯罪。
“……”特彆是走近之後,男人滿心激動地盯著安無恙的臀部, 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心裡想著,等會兒一定要玩多幾遍才放過這個小sao貨不可。
徑自走向洗手間的安無恙,根本不知道後麵有頭餓狼盯著自己。
他感覺渾身都熱得不行,溫度降不下來。
“唔……”安無恙走進隔間放了個水之後, 仍然覺得汗水淋漓。
於是走到洗手台麵前, 豪氣地打開水龍頭,把臉靠過去衝洗。
這個可愛的動作,也讓盯著他的人熱血沸騰。
可是洗手台邊暫時還有彆的人, 那頭色狼隻好守在旁邊靜觀其變。
他心裡盤算著,等前麵的少年藥效發作,連站都站不起來的時候,自己再過去撿屍。
“……”安無恙把臉抬起來,眼神迷離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靠, 這個臉紅紅的, 表情臭不要臉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太熱了。
他扯了扯自己那件圓領的t恤衫,心裡麵認命地確認了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可能喝了加料的酒……
腦子不算笨的他,立刻不著痕跡地觀察自己的附近。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就在進門第一間隔間裡麵,磨磨蹭蹭地不離開也不關門。
安無恙馬上就能確定,那個人就是給自己加料的人。
他咬牙咒罵了一聲人渣,然後轉身看著自己旁邊,有個正在撐著洗手台醒酒的男人。
對方給人印象身材高大,穿著講究,一看就是有社會地位的成功人士。
安無恙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走出這個洗手間,他能想到的最靠譜的辦法就是找彆人幫忙。
四肢開始發虛的他,關掉水龍頭,向旁邊蹭了過去:“哥哥,幫個忙唄?”
霍昀川聽到一聲甜甜的‘哥哥’以為自己幻聽,可是扭頭一看,確實看到一張和聲音一樣甜的臉,他沉聲問:“什麼事?”
對方沒有醉,那真是太好了。
安無恙眼神朦朧地抬起手,扯住對方的襯衫:“我被人盯上了,帶我出去。”
霍昀川聞言,犀利的眼神立刻在洗手間裡環視了一周,在看到第一個隔間裡的男人之後,他不屑地收回眼神:“我知道了。”
安無恙想再說點什麼,但是渾身難受,一張嘴就變成了令人羞恥的哼唧:“……”更羞恥的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向對方倒了過去。
嘴裡含含糊糊地想表達清楚,自己的同學在外麵,可是聽在霍昀川的耳朵裡,安無恙的哼唧一個字兒都聽不懂,全是令人耳根子發麻的醉後火星語。
身高將近一米九的霍昀川,輕輕鬆鬆地把身材纖瘦,身高還不到一米八的安無恙打橫抱起來。
隔間裡的男人見狀急了,他辛辛苦苦盯了一晚上的嫩肉,怎麼能輕易讓人截胡。
他走了過去:“先生,他是我的同伴,你把他交給我就行了。”
霍昀川看都沒看對方一眼,直接從人家麵前走了過去。
“先生……”男人一時情急,伸手攔住他。
霍昀川終於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滾。”
那道眼神可怕得令人不寒而栗,成功地震懾住了見色起意的男人,讓對方不敢再追上來。
“唔……”安無恙環住霍昀川,因為渾身感到很不舒服,隻能用蹭來舒緩自己的焦躁不安:“難受……”
他嘴裡吐著絲絲酒氣,帶著果味的清香。
在這魚龍混雜的酒吧裡,霍昀川還是聞到了。
不是劣質的香水味,也不是令人厭惡的煙草味,而是來自少年身上獨有的氣息,莫名其妙地讓嗅覺靈敏的霍昀川想到了青春和陽光的味道。
這很難得,竟然沒有讓他討厭。
霍昀川今年三十了,因為挑剔體味的原因,一直沒有找到適合結束初夜的對象。
和他一起長大的死黨們日常嘲笑他,這輩子大概隻能當個孤芳自賞的老處男。
幸而霍昀川不是處女座,否則他一定會給處女座添上一筆濃墨重彩的黑……
為了確定安無恙身上的體味是否真的不讓自己厭惡,霍昀川抱著他,直接去了附近的酒店,反正他喝了酒不能開車,自己懷裡的少年也需要安靜的環境休息。
一路上,霍昀川感覺自己懷裡就像揣著一隻不乖的小野貓,在自己懷裡抓來撓去,左拱右蹭,想儘一切辦法引起自己的注意。
而他始終都是麵無表情,步伐從容。
哪怕是麵對酒店前台小姐的懷疑,也沒眨一下眼睛。
進了酒店房間,霍昀川直接把安無恙抱進洗手間:“……”規劃了一下之後,先把人放到浴缸裡,除去束縛,用花灑幫他洗澡。
藥效發作的少年,蜷縮在浴缸裡麵像條瀕死的魚一樣,時而安靜時而鬨騰。
霍昀川用手固定住安無恙的手臂,避免他亂動的時候磕到碰到。
當酒吧裡的煙酒味隨著水流一點點地被洗去,少年身上的體味越發清晰,繚繞在霍昀川的鼻間,使他眸色漸深。
“……”
安無恙不知道自己正在麵臨什麼,他隻是跟隨內心裡深處的渴望,做出能讓自己好受一點的舉動。
這種若有似無的邀請,對任何一名血氣方剛的青年男子來說都是考驗。
“安靜一點。”霍昀川的聲音夾雜著難以察覺的危險。
而這個時候安無恙幾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他頭一次知道磕了藥是這麼難受的,簡直想死,想撞牆。
但是身為怕疼人士,身上撞一下就會淤青的人士,安無恙不可能去撞牆,他隻是揪著自己麵前的男人,把力氣發泄在對方身上。
隻不過那麼小一點力氣的拳頭,對於霍昀川來說,毫無痛感就算了,還充滿令人想歪的氛圍。
他麵無表情地放下花灑,騰出手來,寬厚的手掌一把抓住那隻比自己的拳頭小一圈的拳頭:“夠了。”
他真的沒有打算對這個看起來幼齒到不行的少年下手,隻是因為對方身上的氣味不令人討厭,所以溫柔一點而已。
製止安無恙小野貓一樣的舉動之後,霍昀川從旁邊扯了一條浴巾,動作很乾淨利索地把纖瘦的少年抱起來。
剛才還很乖的少年,靠近之後突然張嘴逮著他咬了一口:“……”一直用力不鬆嘴。
霍昀川的眉頭噌地一下緊皺:“……”扭頭看著自己肩膀上那顆濕濕的腦袋,但是他沒有說什麼。
直到床邊,才用手捏著安無恙的臉頰,解救出自己頸間那塊肉。
安無恙嗚咽了一下,巴掌大的臉龐上五官扭曲,眼睛緊閉,無論怎麼看都是痛苦的神情。
假若他遇到的是個自製力差的對象,說不定剛才在浴室就已經被吃乾抹淨。
可惜他遇到的是霍昀川,一個常年清心寡欲,對人類沒有什麼幻想的大齡處男。
麵對秀色可餐的俊秀少年,此人連呼吸都沒變一下,直接找出吹風機,一本正經地給對方吹頭發。
暖暖的熱風吹在頭上,安無恙就覺得自己更難受了,他七手八腳地沿著男人的手臂,往那人身上靠去。
霍昀川覺得這樣也好,順手把少年固定在自己懷裡,繼續吹頭發。
當一抹濕漉漉的溫暖蹭上自己的臉,他終於意識到,想要解決問題不是洗個澡那麼簡單。
“你年紀還小,忍一忍。”經過短暫的考慮,霍昀川毫不猶豫地推開安無恙,順便拉起被子,把對方蓋住。
很快地一隻細細的手腕從被子裡伸出來,不依不饒地抓住他的袖子:“求你……”短暫清醒的安無恙睜了一下眼睛,裡麵都是淚光。
霍昀川看見這一幕,冷峻的臉上愣住。
然後抿緊薄唇,嚴詞拒絕:“我不是隨便的人。”
安無恙直接哭出了眼淚,天嚕,自己的運氣怎麼那麼倒黴,找了一個這麼樣的男人出來,這個時候叫對方幫自己找人還來得及嗎?
“那……那,幫我找個人……”
少年的聲音模糊不清,霍昀川湊到對方嘴邊聽了兩遍才聽清楚。
“……”說實話他對現在的孩子很失望,全無好感。
麵對這個孩子,他也挺無奈的,生活太忙碌,有時候不是不想儘心教導,而是管不過來。
“嗯。”順著老爸的解圍,安無恙放下筷子,垂眸說:“你們慢慢吃,我先去洗澡。”
每次被老媽數落的時候,他心裡挺倔的,可是想想,自己就是那麼廢柴,彆人指責得也沒有錯。
不管是有時間還是沒時間,腦子裡能夠想到的東西就是那樣膚淺,關於人生關於未來,想不到更深刻的東西。
安無恙在洗手間裡麵,用花灑洗頭的時候,悶悶地哭了一場。
回到房間之後臉皮熱辣辣,覺得自己真他媽脆弱。
“無恙。”老爸敲門進來,趁著老婆在廚房刷碗的時候,小聲安慰安慰自家老二:“哎,彆往心裡去,你媽最近呢,心情不好,工作壓力特彆大,你體諒一下她。”
新崗位的工作不好做,孩子媽又是個好強的人,對自己要求特彆高。
安無恙坐在弟弟的床上,慶幸自己洗完澡過後眼睛發紅是常態:“沒事兒,我知道啊,她說的話也對。”
但是還是忍不住在心裡偷偷反駁,亂花錢這塊兒自己真沒有。
“總之彆往心裡去,”安城歎了口氣,緩緩說:“追根究底,父母都是為了你好,怕你以後吃苦,而不是責怪你。”
要是自己家財萬貫,可能就不用把孩子逼得那麼辛苦吧。
可是社會就是這樣,精英式社會,有競爭能力才有生存空間。
說到底,還是錢給鬨的。
“嗯,爸,我知道了,沒事兒。”安無恙朝老爸看看,一雙黑黝黝的杏仁眼兒,長得跟姐姐挺像。
安城記得老二小時候,白白淨淨乖乖巧巧地,偶爾調皮那麼一下,被說了就不會再有下次。
這孩子就是太中規中矩,不怎麼靈活。
安城輕歎了一聲,點頭:“那老爸出去看電視了,你早點睡覺,太熱就開空調,彆熱出個好歹,你難受我們也難受。”
“嗯。”安無恙應了聲。
該進來拿衣服洗澡的安無疾,在門口眼巴巴地等著,等安城出去,他進來說:“哥,對不起。”
安無恙頂著濕噠噠的頭發,瞅著弟弟說:“說對不起,我也不會給你吃的。”
然後拿起毛巾,在自己頭上專心致誌地擦。
“……”弟弟抿了抿嘴,轉身去櫃子裡拿衣服洗澡。
取衣服的時候特意瞄了幾眼,放在櫃子角落裡那堆今天才有的陌生物品,看外表就覺得很好吃的樣子,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
弟弟出門之後,手機在小書桌上嗚嗚震動。
安無恙用腳趾頭猜了猜,肯定是那位霍先生的電話。
他放下毛巾接起來:“喂?”
“……”霍昀川開啟的是視頻通話,卻隻看到一片黑暗:“你的手機沒有雙攝像頭?”
外放的聲音把安無恙嚇一跳,趕緊狐疑地拿到麵前一看,就看到屏幕上有一張女人癡迷男人嫉妒的帥臉:“霍先生?”
原來是視頻通話……
安無恙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有多糟糕,頭發亂七八糟地,哭過的眼睛紅紅地,手機還拿得有點近,可以說是在直播自己的鼻孔。
“……”恕霍昀川直言,他沒有見過這麼糟糕的形象。
可是關注點一點兒也沒歪,立刻質問道:“洗完澡為什麼不把頭發吹乾?”
對方不知道頭發濕潤的情況下吹空調很容易著涼嗎?
“我不習慣用吹風機。”安無恙聞言,一手拿手機,一手拿毛巾意思意思繼續擦一下。
當看到安無恙背後的二架床,霍昀川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和誰睡在一個房間?”
安無恙說:“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