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重,不能輕,輕了他這個當爹的一絲威嚴都無,重了妻子不滿。
清早,何府側門已經停了輛馬車。
三餅提著他的小籃子先走了出來,還不望朝後念叨:“哥哥,你們快些。”
天色尚早,大餅二餅都穿著藍色的院服走了出來,大餅眉心微蹙,有些猶豫:“咱們真的要去?萬一耽擱了進學時辰,孔院長隻怕會同爹娘說的。”
三餅撅嘴兒:“正因為不能耽擱進學時辰所以才要提前出門麼,咱們現在就過去,等給娘出了氣,咱們就趕回書院!”
夜裡的時候,幾個孩子湊一堆,覺得那叫鐘離夏的女子實在是可惡,三餅是個急脾氣,當下就表示要為娘出了氣。都說何家如今的家主是他們爹,但以後這整個何家都是他們兄弟幾個的,作為何家的小男子漢,他們得出教訓教訓她,告訴她,這何家可是他們的,不能讓她進!
“快上馬車!”
大餅二餅看了看,隻得學了三餅爬上了馬車。
米仙仙也聽下人回稟了消息,說幾個公子連早食都沒用便去書院了。
她打打哈欠,眼角還沁著淚兒:“這麼早。”
她還有些擔心,但想著幾個餅身上有銀子,身邊還跟著小廝,是定然餓不了的,隻跟幾個丫頭感歎。
也太勤奮了。
鐘離夏是住在鐘家商行的,上邊特意騰了一樓置成她的閨房,在嫣紅坊內,從縣衙大街過去隻需用上半刻鐘便到了。
這會兒天不過才亮了一會兒,街上已有小販們擺好了攤子,有那賣麵食的,有那包子饅頭的,陣陣兒香氣不住傳進了馬車裡邊,饞得幾個孩子肚子都叫喚。
三餅想掀簾子,被大餅一把按住,朝他搖頭:“不能吃,不能耽擱時辰。”
二餅正經著小臉點頭:“回來再吃。”
三餅抿了抿嘴兒,抱著小肚子坐到了角落裡。
嫣紅坊內多是些胭脂水粉,澡豆綢緞的,很是帶著香氣,車夫還沒把馬車架到鐘家商行停下呢,就見那鐘家商行門口已經擁著不少人。都是些婦人家,還有帶著丫頭婆子的,神情皆是憤憤然,不像來買東西的。
怕傷到馬車裡三個金貴的公子,車夫不敢把馬車停近了,隻在鐘家商行隔上幾處鋪子停下,轉身把鐘家商行的情形給他們說了說。
掀了簾子,鐘家商行的情形瞧得便真切些。的確不像是來買東西,反倒像是來討債的。
有知道情況的站在一旁指指點點的說著:“聽說知縣夫人昨晚給好些家裡送了二娘子三娘子的,個個都是樓裡的清倌人,才藝一絕,個個貌美如花,一入了這些府上的宅子,可把那當家的爺們給勾得不輕。”
“說來這些人家也不過有那丁點家產罷了,真贖個清倌人可贖不到的,如今知縣夫人白白送了,實在讓人豔羨,怎的知縣夫人不送我一個呢。”
有人就笑:“你閨女要是也去縣衙跟著鬨,知縣夫人指不定也送你一個。”
“說起來聽說那鬨事的姑娘家中,還有那在衙門六房裡辦差的,也不知道這回得罪了知縣夫人,這差事還能不能保住。”
“可不,萬一沒了,這可是養出個仇人來了。”
突然,鐘家商行外邊爆發出一陣激烈的爭吵,長相肥胖的婦人凶狠的指著,突然一巴掌揮了過去,手指間,還有點銀色的光芒一閃而過。
鐘家商行頓時鬨成了一團兒。
車夫把幾個餅護在身後,生怕被波及到了。
有人喊了起來:“鐘姑娘受傷了,快找大夫來!”
幾個餅麵麵相覷。
人受傷了,他們還要過去警告教訓她麼?
“算了,君子不能乘人之危,等她好了咱們再教訓她!”大餅說。
二餅三餅點點頭。
如今這情形,他們也插不進手的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