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夏的事在縣裡傳開後,讓她鬨了個沒臉,但隨著柳家閨女柳若若還沒見到人,事情便被這個給蓋了下去。外邊的人不清楚,但縣裡稍有些頭臉的人家還是知道兩分柳家閨女人失蹤的真相。
並非如外頭傳言那般是被歹人給擄了。柳家這閨女啊,多是自個兒離家出走的,走便走了,還害了人何家大房,讓人當真覺得何大夫人上門逼迫了柳家,這才害得那柳若若不見了人,暗地裡都說何大夫人不是個好相處的,這是惡婆婆啊,誰家還敢把閨女嫁過去的?
張氏甭提有多冤了。也是問過了何心姐妹後才知道,這柳若若平日裡對鐘離夏的話很是推崇,尤其她甚是喜愛看上一些情愛纏綿,富家小姐與書生俠士英雄救美的橋段,覺得極其百蕩千回,動人心魄。
而柳若若還當真與一個走南闖北的漢子結識了。
想著大嫂張氏從何家姐妹口中問出來的,米仙仙張著手,由著靈芝當歸兩個替她更衣,問道:“公子們可去書院了?”
靈芝回:“已經去了。”
米仙仙昨晚被氣得胸口痛,鼓著臉氣了半晌,夜半了才睡下。
“幾位公子瞧著如何?”
丫頭們也知道昨夜裡兩位主子的動靜兒,見狀抿抿嘴兒,見夫人氣得鼓著臉,但遮掩她的豔麗,紛紛說了起來:“夫人放心,奴婢們瞧著幾位公子進學前已與往日一般。”
“聽公子們院子裡伺候的下人說,昨夜老爺與公子們說了好一陣兒話呢,後來夜太深了便宿在了隔壁院子裡頭。”
“奴婢們可從未聽聞過有哪家的老爺會跟咱們老爺一般的,好些人家都隻是過問幾句功課便罷了,哪裡還想著彆的。”
婢子們一人一句的,聽得米仙仙心裡高興得很。
她緊緊抿著嘴兒,努力端著知縣夫人的派頭,不肯在外邊露出絲毫來。
等衣裳打理了妥當,人參才捧了個板子來,問道:“夫人,這塊板子該如何處置,要不給收了?”
她想了想,才說:“先、先放著吧。”
她何夫人說出口的話雖不是一言九鼎,但好歹也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人,出口就是算話的,說了事要是沒成就是沒成,這板子要給出去就是要給出去。
小鼻子皺了皺,她擺擺手,“你不用替他說話!”
人參隻得應道:“是。”
心裡默默為大老爺掬了把淚。
米仙仙才起身沒多久,才用了飯食沒多久,她娘家老子娘帶著娘家嫂子來了。
米婆子看了眼她一副才起身的模樣,想開口念叨她兩句到嘴邊又住了嘴,忙問:“前兩日我同你爹回了趟村裡,聽說前兒那姓鐘的可是堵到縣衙門口來了?”
“哼,當日我在小梨子溝就覺得她不是個好的,果然是沒看錯,狼子野心黑著呢,還想搶我女婿,我要是在,我非得扇她幾巴掌不可!”
米仙仙說:“已經有人替你扇了。”
“也是。’’米婆子想了想,有些心疼銀子:“你贖了那麼多清倌,得花多少銀子,有那銀子你隨便花兩錢請你嫂子去啊,她隨隨便便就給你辦了的,正好在家裡也閒著。”
王招弟有些不高興:“娘,我忙著呢。”
她如今也是有身份的人了,這種動手的事才不會做的。
“忙個屁,你是忙著看那何張氏的笑話吧。”
張氏再給米仙仙傳了信兒後,這兩日都不敢出門,總覺得一出門就有人朝著她指指點點的,連周圍的四鄰們瞧著她都躲閃起來,彆說跟她拉家常了,那是恨不得離張氏八丈遠。
“小姑,你給說說,那柳家的姑娘可真是被張氏給逼走了的?”
王招弟湊到身邊來,一臉幸災樂禍。
米仙仙頗有些無語。
“你動動腦子。”
一個縣丞的閨女,往日身邊還有下人丫頭們伺候,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的?
米婆子點點頭:“我就說這事不簡單,你嫂子這腦子要是有你一半聰明我也放心了。”
王招弟不服氣,還狡辯:“誰知道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那張氏心腸可歹毒著,這事兒啊她做得出來!”
沒人理她。
王招弟曾被張氏給攆得雞飛狗跳的揍了一頓,兩個是死對頭。
晌午,何平宴下衙回來,見嶽母兩人在,上前恭敬的打了招呼。
米婆子見他身上一身風塵仆仆的模樣,關心的詢問著:“女婿辛苦了,你這是又出衙門了吧,這公務哪裡忙得完的,身子骨要緊。”
何平宴很是恭敬:“嶽母說的是。”
米婆子說了兩句,又給米仙仙使了使臉色。提點她當家的男人回來了,還不快些去服侍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