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滿是柔情款款。
聲音滴得要出水一般:“好,我不說。”
米仙仙在他懷裡,小臉緋紅,小腦袋還在他懷中蹭了蹭。
不習慣,想念彼此那份親密無間的又何止他一人?
她滿心依賴,何平宴更是滿心安定。
嗅著湧入鼻息的那股清甜,他正想開口,懷中的小姑娘卻抬起頭,臉蛋上還帶著緋紅,嬌嬌羞羞的,卻開了口:“相公,你給我說說那位子通的妹妹吧。”
何平宴:“……”
爹娘和好了,幾個孩子頭一個便感知到了。房間裡,三餅學著他爹何平宴的模樣,背著手,小眉頭還蹙著:“唉,爹也是,哄個人費了多少力氣了,到現在才把咱娘給哄好,真是替他著急。”
二餅附和著點頭:“就是。”
大餅臉蛋微微有些紅,小模樣唇紅齒白的,他秀秀氣氣的跟幾個弟弟說:“二餅三餅,你們不能這樣說爹,爹說了,君子不能在背後說人是非,咱們當兒子的,更不可說爹娘小話的。”
“哦。’’三餅不跟他爭。
大哥已經被教成了個小書呆了。
二餅出口糾正:“是孩子。”
“咱們不是君子。”
眼見幾個堂弟要爭辯起來,為了避免他們破壞了兄弟情誼,年紀最大的何安不得不站了出來:“聽我說。”
“你們難道不覺得這些女子們實在太難哄了嗎?”
他二叔堂堂一個知縣老爺,為了哄二嬸,嘖嘖……
他都不好意思說。
幾個餅相互看了看,這才不爭了,隻三餅好奇的問何安:“堂哥你怎麼知道的?”
二餅很是正經的回他:“堂哥虛歲十二,大伯娘已經在給他說人家了。”
何安紅著臉兒,結結巴巴的:“沒、沒有的事,我、我還小呢。”他就是想幫幫他二叔說說話,怎麼就引火到自己身上了呢?
二餅三餅還不到七歲,怎麼甚都懂的了!
“對了,我大姐虛歲十四了,奶和娘今日悄悄帶她去相看人了。”他忙道。
何心是如今何家最大的孩子,已經十二了,兩房人就她和妹妹是女孩兒,親叔叔又是縣大老爺,上門提親的人家很是不少,有家中富貴的人家,還有那耕讀人家,劉氏婆媳挑了不少,這回瞧上的便是一戶耕讀人家出身的。
“我聽我娘說,那白家長子比我大姐長上兩歲,如今才十四,已經考過了童生試了。”
媒人登門後,劉氏婆媳也覺得這白童生很是有學問,兼之那媒人還說這白童生模樣人物長得好,假以時日指不定便是他們縣裡第二個縣大老爺了,因著這點,劉氏婆媳兩個商量,便想著先見見人。
左右何心還小,先看再定也是使得的。
“大堂姐要相看人家了?”幾個餅很是驚訝。
在幾個餅餅的記憶裡,何心姐妹還是往日那小小模樣,卻不時幫著照看堂弟們的大姐姐。
一眨眼,大堂姐竟然都要相看人家了。
“要不,咱們偷偷去瞧瞧。”
不知誰說了一句,這回連大餅一向把君子掛在嘴邊的都沒有開口反對了。
幾個孩子出門,身後有小廝下人們跟著,米仙仙那邊也隻聽了稟報,以為他們是在家裡待膩了出去尋同窗等,也並未在意。
大周的風俗多是定了親後相看人家,這回並非正式,兩家便約在了吳家茶坊裡。
張氏喜歡把大大小小的事兒都同兒子何安念叨,是以,何安便帶著他們直接過去了,他們到的時候,兩家人也到了好一會兒了。
吳家茶坊外邊,何安打頭,幾個小的四處搜尋,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樣,正在猶豫著是否要進茶坊裡時,就聽一旁角落裡,一男一女吵了起來,聽著年紀應不大。
女子哭著說:“咱們不是早就說好了,等你考中秀才便去我家提親麼,怎麼你現在竟要同彆人相看,那我怎的辦?”
秀才哪裡是這麼好考的。
好一會兒,才有一個男聲開了口,安慰她:“你放心,我說過一定會娶你的,咱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情分豈是旁人能比的,”他頓了頓,又說:“隻是,你也得理解我才是,我家中不過普通人家,科舉一途如同那上青天一般,艱難至極,隻有娶了她,我才能成為那人上人,也能讓你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