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玉北把自己的貼身玉佩都給送出去了。
如今兩家隻是口頭上定了下來,樊玉北還得回了府城,請樊家家主請了媒人,定下婚契,過了明路後,這樁婚事才算真正定了下來,且定下婚契後,從下聘過禮,婚事真正辦下來,恐是明年了。
正好,何心如今還未及笄,還能跟著學學規矩。
樊家並非是那等規矩森嚴的人家,何心又是次子媳婦,不掌家不管事的,隻要把自己房裡的事兒給管好了,學些平日的禮節便是。
“心心,你跟二嬸說,這樊玉北你覺著如何?彆聽你娘的說甚人好就人好,這主要還是得看你的意思,你要是覺著不好,那這婚事咱們便推了,左右如今還甚麼都沒定呢。”米仙仙悄悄把何心拉到一旁。
送了玉佩又如何,送了還能還回去的。
何心臉頰微微泛紅,在米仙仙的注視下,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聲如蚊蚋一般:“他,挺、挺好的。”
她想起他那副見她不開口,到處在身上尋摸增她東西的模樣。
何心頭一回見到這般氣度的大家公子,心裡直打鼓,放不開的,隻出去這一小會兒,樊玉北在她心裡高不可攀的形象轟然崩塌。
甚麼高高在上,全是她的臆想罷了。
米仙仙歎口氣:“行吧,你不反對就行。”
見過了人後,樊玉北便啟程回了府城。隔了一旬,樊家那邊來了人,是個管事的,帶了婚書聘禮等,與何家正式協商妥當後,帶著何家備好的禮返回了樊家。
何家這才把定親的事同親朋們說一說。最先得了消息的是住在縣裡的劉三舅一家,焦氏和孟氏。
焦氏跟回娘家的劉月嬌說著話,得了信兒,還暗自嘀咕。
這樊家,是她知道的那個樊家不成?
對劉三舅一家來說,樊家在府城,對他們而言便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一般,都說平城裡知府大人是最大的官兒,這話不假,但樊家勢力在平城也不可小覷,人家可是有那在京城裡做官的,家中傳了數代,走的都是文士路線,風評極好。
“你表哥如今可不得了了,做了平城的知府大人,前些日子你爹本還說想把買賣給轉回縣裡的,如今卻是很沒必要的了,有你表哥在平城,誰家還敢找你爹的麻煩。”
焦氏後悔啊。
當年真該早早把這個外甥給定下的。
誰知道人當了縣大老爺沒兩載又升了官兒,當知府大人去了!
“對了,你表哥他們過些日子便要去平城了,你這些日子多上門去走動走動,說些好話,也好親近親近。”焦氏吩咐。
劉月嬌頓時紅了眼,她可不想去。
“表嫂子每回見了我都恨不得離我三丈遠。”
米仙仙每回見了她就恨不得離了三丈遠。
焦氏氣道:“真真是便宜孟氏了,心眼賊多,還知道指使劉帆去跟那幾個小的玩一堆的,如今三五不時就登何家門兒,你爹重視他們可比重視咱們母女幾個多了。”
何家這頭極為忙碌。
新任的知縣大人已在路上,米仙仙忙著收拾府上的一應物事,把常用的收拾妥當給人騰地方,何平宴那頭在命六房把各類文書彙聚整理妥當,夫妻兩個忙得不可開交的。
縣令家屬可住在縣衙後院,但平城府可不這樣。
好在何平宴早先便遣了人去平城購置房舍,有樊家在平城,不過三兩日便定下了一處。
知府大人的府邸,行人也不敢欺瞞。最後定下的是一座三進院子,離府衙兩條街,鄰裡住的也都是在府衙擔任著一官半職的。
平城房舍價高,這院子又住的都是衙門裡的,是以這院子便一直留了下來。
平城的牙行可不止幫人走街竄門的尋這房舍,還能幫著雇請郎中、腳、雜役、廚子、廚娘等,甚至有那家中有富裕的金銀酒器、桌椅陳設等不常用,想換幾個錢添進項,也能讓牙行幫著賃出去。
請那牙行雇人把院子給修整一番也不過幾日便好了,何家箱攏多,已經運上了一些送到了在府城的府上。
何平宴升遷平城,魏海、秦正英等人如今官職不變,得等他去了府城後再另行安排。
衙門的事徹底封存了結,何平宴負手回了後院,見小妻子躺在榻上小憩,眉心還帶著兩分倦怠,忍不住心疼。
人參指揮著丫頭們歸置,這會兒,她手中捧著樣物事過來,臉上很是為難。
“大人,這個如何處置,可要帶著一塊兒去府城?”
何平宴眉心攏聚,手指輕輕在小妻子背上拍了拍,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收著吧。’’
從縣裡到府城,這幾塊洗衣板也當真是好命。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