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裡軟軟的帶著幾分撒嬌似的,麵兒上已經軟了下來,但嘴裡卻是不肯認輸似的,何平宴知道自己小妻子好麵兒,當下就給遞了台階過去:“是我不好,下回我定同你商議好了再定,好不好?”
米仙仙挺著小臉兒:“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是我。”他溫柔至極的安撫:“彆生他的氣了,有福哥兒看著,惹不出甚麼來的,你就安安心心在家裡吧。”
米仙仙點點頭。
平城出了這種坑蒙拐騙之人,行事的還非一人,而是一夥兒,何平宴這個知府自然要令人把這夥人給揪出來,以免更多的人上當受騙,在交代了後,便匆匆往衙門裡趕了。
大餅把幾個兄弟給帶了出來,把他們帶回了院子裡,拿出了功課親自教導幾個弟弟。
他如今身上有秀才功名,放在縣裡都能開私塾教人識字讀書了,教幾個弟弟自然不在話下,若是何平宴得了空,便會親自抽個空來教導。
四餅如今也搬到了兄弟幾個的院子裡,大餅喊他去把功課拿來,四餅還很是積極,抬著小臉從兩個兄弟麵兒走過,把自己的課業放在大哥麵前讓他查閱。
四餅已經過了啟蒙班,如今在正式班裡習課,這班上的學子都是預備著要考童生試的,四餅能進去,他在讀書上的天賦是毋庸置疑的。
大餅先看過了二餅三餅的,從他們的字跡到行為,注釋去看,又最後看了夫子的批語。
夫子給二人的評級都是乙等,說明他們在讀書上一直保持著一個不錯的度,都說讀書一道不進則退,二弟三弟卻是沒有升到甲等也從來沒掉到去丙等。
夫子給二人的批語是二餅何楠喜考究舉證,三餅行文太過跳脫。
四餅湊過去一看,抿著嘴兒笑,拿了自己的功課遞過去:“大哥,你看看我的。”他還得意的看了兩位哥哥一眼。
一副比兩位哥哥優秀的模樣。
何越如願接了四餅的課業看了起來。四餅如今學的正是瓊林幼學、增廣等,夫子給他們出的隻是簡單的考校基本功底紮實與否,便是看背誦是否通暢,默讀能否書寫,四餅的評級是乙等上,夫子給的批語是他背誦通順,字跡工整,默讀正確,並未上甲等的緣由是他少些了字兒。
比如上下句,夫子給出了下句,讓默寫上句,他便把上句給精簡,一句話精簡成二三字寫上,他倒很是振振有詞,說這二三字的意思並不比一句話的意思差,夫子都沒說過他。
四餅:“大哥,我可是乙等上,下月旬考,必定能得甲等。”
他小餅最聰明了。
如今已經趕超了二哥三哥,再等兩年他定然能超過大哥的。
三餅不服,鼓著小臉兒上前看,最後也指著他精簡過的句子說:“你看,夫子都說了你這般是行不通的,乙等上是你背誦通順,又默讀正確,但如此投機取巧萬不可取,這回是給你了乙等上,等下回肯定給你丁等。”
丁等,是最差的一等。
四餅懶歸懶,小腦袋瓜確實聰穎,背誦書對他很容易,但要一一寫在字上便費勁兒了,經常寫到一半便放下了筆不肯動了。
“你還想趕超大哥,你看看大哥的字,連爹都說大哥的字風骨有成,自成一體,你看看你,字跡上一點風骨也沒有,隻對得起工整二字了!”
“若是想我們承認你聰明,那你便寫得一手好字給我們看看,我就承認。”
二餅背著小手點頭:“嗯。”
四餅挺了挺小胸脯:“比就比!”他屁股一撅就跑了,還放了狠話:“我現在就去,待會就練出一手好字給你們看!”
吹,練字想練好,誰不是得花費多年功夫才成,便是兄弟幾個中寫得最好的何越從六歲進學,如今也練了六年,還有身為知府的父親不時指點,那字跡也不過得了爹一句小成。
小餅還想幾個時辰就練出來,真真是異想天開。
何越:“……”
何越從查閱他們的功課後一句話都沒說,反倒是兄弟幾個自己給鬨了起來,甚至小餅還氣鼓鼓的跑回房練字了,都不用他一頓好聲好氣給他講道理的,何越不由得默了默。
二餅三餅小兄弟兩個相視一笑。
“現在來說說你們吧。”
何越一開口,小兄弟兩個一頓。
何越手指在二餅的功課上點了點:“夫子的批語你想必也是見過了的,說你喜考究追究,二餅,我們的書籍俱是前人們花費了無數的心血才編撰出來的,讓後人能讀了後明禮見心,你待所有有考證的心是好事,不過如今你還小,最重要的是先讀書,等你讀好了,再把你心中的疑惑一一解開見證不是更好?”
“還有你三餅,夫子說你行文太過跳脫,老是從這點跳到彆處,上一個點還未理證清晰,下一個點又舉了出來,到最後兩個點都隻說了一半,不能專一一處。”
“明年你們便要下場了,若是行文風格還是這般,這府考恐怕便難了。”他很是語重心長。
長兄如父,十二歲的大餅何越心裡真真是擔憂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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