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整個縣裡可叫一個轟動呢,連我們都聽了好些。”
陳玉眼都瞪圓了:“知府夫人她,這麼厲害?”
他娘就已經夠厲害了,在陳玉的眼中,他娘把陳家後院管得死死的,那些小妾丫頭對他娘都畢恭畢敬的,掌著府上中饋,他爹也很是敬重,但他娘再厲害卻不會在外邊厲害,更不提衝到一群老爺們身邊放狠話了。
如今他才知道,跟他娘相比,這位知府夫人才叫一個厲害。
陳玉小心的問了句:“那、要是沒給知府大人進獻美人,隻是帶著知府大人出去玩玩,你說這知府夫人知曉了,會不會”
他還沒說完,就見婆子臉色一變,肯定道:“那完了。”
“都是女人誰還能不知道的,要誰帶我當家出去玩,看我不得罵得他連門兒都不敢出的。”婆子叉著腰,一臉橫,說完又柔聲跟他說著:“爺你也在衙門當值,可千萬彆做這等事。”
陳玉:“”他已經做了!
他完了,等知府夫人回來,定是要找他麻煩的了。
陳玉突然一起身,大步朝外走,嚇得婆子在後邊忙喊了聲兒:“爺,這快要用飯了呀。”
陳玉擺擺手,說不吃了。
他得找個人救場。想來如今能救他的也隻有穆經曆了。
何平宴踏出府衙大門時,外邊天色早就暗了下來,此刻華燈初上,昏黃的燭火帶著暖色,灑落在他身上。
“大人。”守門的衙役朝他抱拳,何平宴也輕輕頷首回禮。
穆聞也從後邊踏了出來,兩人本就是好友,這會兒並肩朝外走著,何平宴先是問了他在經曆司可還習慣,穆聞點頭。
“對了,嫂夫人還沒回來呢。”
穆聞說著,轉頭果然見好友淡然的臉上更冷了兩分。
他半點不意外,偷笑了兩聲兒,還不忘了安慰他:“你家兩位公子過兩日就要府考了,嫂夫人必定會趕在之前回來的。”
“不過,便是你今年又不能監考了。”
何平宴打從任職開始,無論是在任知縣還是知府,在位記載每逢科舉大事時,為了避嫌,從來不曾主持科舉,白白錯過好幾回籠絡學子的機會。
何平宴自己卻是不在乎的,大人們籠絡學子不過是廣撒網賣好,提前給自己備下關係,這些人中隻有少數人能走到那高位,平步青雲,若是提早結識,對自己也是有益的。這般做的官員們不計其數,何平宴卻沒有隨波逐流,他與人結交,向來隻看中人的人物品性。
若是小人,便是結交了也是無益的。
穆聞又說:“姚同知如今雖是翻不起大浪來,但姚家在平城根基深厚,又得了監考的差事,隻怕他心裡又得謀劃了。”
但也無法,何平宴這個知府不能出麵兒,便隻能有同知出麵。
何平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平城雖大,卻非久居。”
京城才是一個開始,何平宴如今隻需把平城大權握在手中,壓著姚同知等人,待他日高升,府城的格局早定,便是這權利重新回了姚同知等人手中,他們怕也是做不到在這地界一言堂了。
不過這些都是下一任知府要考量的事了。
穆聞想了想,點頭:“也是。”
又不是打算一輩子窩在這平城的。
他笑了笑,說起了彆的來:“陳玉那小子也不知道從哪兒聽了小話,一提及嫂夫人很是畏縮,說是不該跟你說請你去玩,怕嫂夫人知曉了找他麻煩,還非得讓我來跟你說一聲兒。”
“嫂夫人的性子我們都知道,哪裡是這般小性的。”
雖說確實小性了些,但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提及米仙仙,何平宴神色驀然柔和下來,很是讚同穆聞的話:“仙仙自然不是那等斤斤計較的人,她為人善解人意,不會輕易為難人的。”
他說得很是認真,看人時眼裡也極為認真。
穆聞隻得不住點頭:“是是是,嫂夫人最是善解人意了。”
天知道他連自己夫人都沒誇過,為甚麼誇起彆人的夫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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