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府妾室眾多,安郡王妃並非是嫉妒成性的人,她隻是無法接受鐘離夏成為其中之一。
她可是當乾女兒對待的!
“她、她怎麼敢的!”安郡王妃恨得不行,扶著嬤嬤的手快速向後院走去。
她們走得快,很快就穿過了院落到了安郡王所住的正房,還沒到門前兒,裡邊已經傳了聲音出來。
都是過來人,還有甚麼不懂的,尤其是安郡王妃,一聽那細碎的聲音,整張臉都變青了,鐘離夏的聲音她如何不認得的,日日夜夜在跟前兒伏低做小的。
若說最開始安郡王妃沒把鐘離夏當一回事,隻是覺得她的經曆與郡主差不多,有幾分憐惜外,那這幾年下來是正二八經拿她當乾女兒對待的,不然也不會讓鐘離夏一個姓鐘的住在王府,讓她操辦王府的宴會,甚至動用王府的力量去幫她傳謠言。
從宮中出來後,安郡王妃甚至在想,怎麼動用王府的力量去幫鐘離夏達成所願,便是實在不行,那她就給鐘離夏找個好的,比何家那位好的。
京城重地,天子腳下,甚麼俊秀沒有,比何家那位優秀的實在太多。
她這麼為她著想,就是這麼被回報的?
安郡王妃往日對鐘離夏有多好,如今這恨便有多強烈,簡直是恨毒了她。
房中的動靜兒半晌才停,大腹便便的安郡王開了門走出來,身上披著件外衣,臉上還帶著過後的滿足,瞧見院子裡站著,一臉怒容的安郡王妃和身後不少的仆婢,饒是安郡王也忍不住臉皮訕訕起來。
“王妃回來了啊。”
安郡王自認不是那等不負責的,他都打算好了要跟王妃討個人情的,但也不是現在這般被人當場堵住,多少有些下不來台。
安郡王妃冷笑一聲,眼裡跟帶了刀子似的:“是啊,我要是回來早了,豈不是打擾王爺你的好事了。”
在這麼多仆婢跟前兒,安郡王有些下不來台,但這事兒他又確實理虧,明知道王妃拿人當乾閨女對待,他卻把人給收了房,實在是不雅得很,傳出去還道他有多好色的,當下便整了整衣裳,清了清嗓子:“這事兒,其實也是一場誤會,王妃啊,這後院的事你做主,我外邊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他匆匆離去,安郡王妃瞪了半晌,隻得冷哼吩咐:“還不快去把那賤人給我拖出來,還等甚麼!”
立時便有丫頭匆匆進了屋裡,拖著隻身著裡衣的鐘離夏出來了。
鐘離夏一到跟前兒便用著以前的招數,在安郡王妃跟前兒示弱哭求:“王妃繞我一回,並非是我的錯,是、是王爺非要對我……”
“我一個弱女子,根本無法反抗啊,王妃。”
安郡王妃哪裡能聽她狡辯:“無法反抗?你來我郡王府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王爺是甚麼人你能不清楚?往日你怎麼就能反抗了,如今我不過一會不在你就反抗不了了?”
鐘離夏說不出口,隻得呐呐的說:“不是,是、是我喝了酒。”
安郡王貪花好色,鐘離夏生得明豔大方,早前的時候安郡王就打過她主意,每回都趁著王妃不在彆有意味的看著她,不過鐘離夏一直沒從,相反,對此她是十分厭惡的,她不同意,安郡王也沒法子。
直到今日,鐘離夏接到信兒,說米仙仙被當今封為三品淑人,聖旨都已經下到何府去了,言之鑿鑿的,鐘離夏心裡也門清兒,這道聖旨一下,隻要何家不願,她是半分機會都沒有了。
鐘離夏不甘心,她蹉跎到如今,若不是有安郡王府這塊招牌在,她那裡有如今的日子,要是沒了安郡王府,依她的家世怕也是嫁不到甚好人家的。
心一橫,鐘離夏乾脆讓人抬了酒來。
安郡王府的事米仙仙是不知道的,下晌回了府上,她可得意了,還跟幾個丫頭說:“看到了沒,你們偏畏手畏腳的,下回出去可彆怕,王府又不嚇人。”
她這出去了一回,方才好些人家的夫人主動來找上她,說過些日子要親自給她下帖子。
人參幾個被打趣的頗有些不好意思,她們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誰能想到堂堂王府裡邊還有人當著麵兒的找茬,這般不講究的人家她們在府城裡都鮮少見著,各家都規規矩矩的,何況這裡還是皇城腳下,宗室王府府上。
“不過那個姓鐘的也太過分了,要奴婢說,這些人指不定就是她安排來的。”
米仙仙這回去王府,身邊帶了人參當歸兩個,當歸是最小的,這會兒她詫異的看她兩眼,沒料這丫頭隨口一說,還當真說對了。
米仙仙一見到鐘離夏便知道那些來找茬的是她安排的人了,這事鐘離夏不是沒乾過,當年還在縣裡的時候,就曾煽動過那些姑娘們來找她,讓她發善心,讓她夫君憐憫她一片深情的。
玉竹從外邊回來,米仙仙見了,問她:“那位沈大人如何了?”
她問的是上回來何家拜訪,最後卻被嚇暈過去那位。那位沈大人被嚇暈後,回去生了場病,米仙仙便隔三茬五叫人送些藥品補品去。
玉竹道:“奴婢瞧著已經快要大好了,雇來的婆子伺候得精心,沒讓沈大人涼著冷著,又有送過去的補品,連大夫都說,再躺兩日就能下地了。”
“是我們對不住他。”
明明見著的是個人,卻說成一塊兒布料。
米仙仙:“沈大人沒起疑吧?”
玉竹想了想,又搖頭:“奴婢瞧應是不會,那晚這位沈大人喝暈了,本就看得不清,後邊又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