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進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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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戶外是濃稠的夜色,若是從基地高處的建築往基地看,還能發出萬家燈火的感歎,但基地之外則是一片暗黑,基地每晚都有十幾個在高處守夜的守衛兵。
還有一隊又一隊的守衛軍,在外麵巡邏確保基地內的安全。
範青陽一直帶著範平安睡的,所以當範平安躺在白晝和範青陽中間的時候,白晝
躺平了看著天花板,耳邊是一大一小的清晰可聞的呼吸聲。
範青陽輕輕拍著範平安的肚子,哄她睡覺,見白晝一動不動的躺著,便笑著問道:“你乾什麼?你還緊張啊?”
白晝閉了閉眼睛,沒說話,他接觸嬰兒的次數很少,對於這種生物非常陌生。
範青陽在女兒額頭親了一口,然後探身捏住白晝的下巴,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白晝睜開眼看著他。
範青陽呼吸控製著放輕,盯著他的狐狸眼,在他眼皮上親了一口,雙臂撐著,控製著身體不壓到女兒身上。
“去廁所?”範青陽聲音很小,像是做賊似的。
白晝瞟了一眼熟睡過去的範平安,被範青陽拉著去了廁所。
門輕輕關上,白晝被範青陽按在門上,急切的吻落下,攏住他的臉頰,深深地吻了下去。
白晝唇瓣被他吻的有些發麻,手攥住了他的衣襟,範青陽接吻的聲音很大,很激烈的喘息聲,白晝都擔心他會不會把範平安吵醒來。
範青陽把上衣脫掉了,上衣都染上了幾絲水漬,洇出濕痕,泛著香味。
他兩條手臂掛在他身上,抱住白晝的脖頸,在他耳朵上親了幾口,低啞的聲音響起:“你不想我嗎?老公。”
顯然這個稱呼並沒有什麼毛病。
雖然放在兩個男人身上有些奇怪,但範青
陽都給白晝生了兩個小孩兒了,喊他老公似乎也很正常?
白晝抬眼瞥他一眼,範青陽挑起他的下巴吻了過來,細細地嘗嘗自己的味道。
......
“老公,小聲一點,女兒還在睡覺。”範青陽手臂撐在洗漱台上,看著鏡子中站在他身後的白晝。
白晝擰著眉,似乎沒想到事情怎麼就發生到這地步了,並且他不理解,為什麼範青陽剛剛那句話,居然讓他生出一種偷偷摸摸的刺激感覺,動作也不由自主地放輕了。
範青陽的背很好看,沒有那種肌肉的油膩感,恰到好處的肌肉形狀,流暢又漂亮,帶勁有力,身體輕輕往前一傾,肌肉發生一瞬間的收縮和充血。
範青陽眯了下眼睛,看著鏡子中脖子充血,臉頰緋紅的自己,而白晝站在他身後,鏡子中的臉看起來比他真人還冷漠。
他咬牙輕笑一聲:“還好,雖然你的身體雖然越來越脆了,但……能力還在,不然你還是老實躺著被我......”
“操!老公啊......”他腦袋被白晝壓在鏡子上,臉頰擠在鏡子前。
他呼出的炙熱呼吸在鏡子上灑下淺白色的霧氣,睫毛被汗濕,汗水落入眼底,他微微眯起眼,呼吸聲沉重。
......
白晝率先回到房間,範平安嘴角帶著一點口水,睡得正香,閉上的眼皮有些紅血絲,顯得粉嫩。
範青陽慢他一步,腳有些打顫,走出來的姿勢都稍顯怪異,睫毛微濕,渾身像是散架了般,他趴在床上,倒頭就睡。
“嗚嗚嗚......
”半夜,範青陽還沒睡兩個小時,範平安開始哭起來,範青陽用枕頭埋住腦袋,腳踹了一下白晝,有些沙啞的嗓音:“老公,抱著小哭寶起來走一走。”
白晝坐起來,目光清明,他不需要睡覺,自然也沒什麼起床氣。他輕車熟路地抱起範平安,便聽見範青陽嘟囔一句:“如果餓了,就抱著去找黃文進,讓他......告訴你怎麼衝奶粉。”
他說完,用枕頭捂住了腦袋,太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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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子誠給自家倒黴兒子取了個名字,叫聞玉沉,這名字取得文雅,但是和變異種整個人都非常不搭。
聞子誠又懷孕了,這次懷的呂思慧的,當芯片失效的時候,呂思慧是有感覺的。當時他們正在北二周邊,按照範不死說的,在他們牆外進行騷擾。
當呂思慧準備撤退的時候,聞玉沉突然從車頂跳下來,看向一個方向,那張和父親七八分像的漂亮臉蛋凶煞之氣很重。
呂思慧忍不住也跟著看去。
從茂密的灌木中出來一個身影,他還是少年模樣,穿著一套黑夾克,黑卷發和紅眼珠,非常有標誌性,他唇角揚著笑容。
聞玉沉臉上的凶狠散去,一個閃身朝著範不死衝去,喊著:“老大!”
他的發育比範不死更快,現在已經是青年模樣了,身材修長,但是他撲過去的時候,被範不死閃開了,然後一腳踹在他腰上:“躲遠點,臟死了。”
聞玉沉雖然一張臉好看,但是穿著和衛生都很臟,這也導致範不死很嫌棄他。
“呦,你怎麼來了?”呂思慧勾著唇角,雙眼陰沉沉的。
範不死環抱著手臂,下巴微微揚起:“我想去哪去哪。”
“想去哪去哪?”呂思慧語氣有些微妙:“你爹呢?”
“問那麼多乾什麼?找死啊。”範不死閃身出現在她眼前,雙眼泛著冷光,渾身的等級威壓幾乎讓呂思慧直不起腰了。
現在這還是沒成熟的範不死,不敢想象,若是完全長大,巔峰狀態的變異種該多麼強悍。
“哼......你......”呂思慧冷笑一聲,還想說什麼。
範不死掐著她的脖子,赤紅的雙眼似乎兩團冰冷的火焰,燒得人骨頭鬆軟,喉骨被捏得嘎嘣脆,語氣冰冷:“我說了,閉嘴,聽不懂嗎?”
聞盈見狀頓時警惕起來,看向範不死的眼神染上一點驚訝。
呂思慧麵目猙獰,不是不想說話,而是說不出話來。
她的兩個孩子被範不死眼神掃過,都紛紛不敢動了,他們和母體分開之後,不光呂思慧的能力大降,就連他們的等級現在甚至沒有聞玉沉高。
範不死沒有殺死她,甩了甩手,像是沾了什麼臟東西,他看著呂思慧有些畏懼的眼神,喜怒無常地笑了起來:“之前和我父親合作的時候,你不是說還有其他同伴嗎?我們一起去找他們吧。”
呂思慧捂住脖子,她根本不能說不。
聞子誠臉色煞白,躲在呂思慧身後,他
發現自己的讀心異能對範不死沒用(),所以根本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麼瘋。
聞玉沉眼中隻有範不死?()_[((),就算範不死當著他的臉殺死聞子誠,他都會跟著他一起分屍。
範不死坐進車裡,聞玉沉跟著坐了進來,聲音有些嘶啞,“老大。”
“乾什麼?”範不死斜眼瞥向他,眼底有些不屑。
聞玉沉之前除了和範不死說話,從來不和其他人說話,這也導致,他隻會喊老大,其他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低等變異種就是沒用
,連話都不會說。”範不死傲氣十足地說話,神情非常傲慢冷漠。
在變異種群中,範不死不自覺地冒出攻擊性和凶性,刻在骨子裡的凶殘個性,似乎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他能肆無忌憚、為所欲為,沒有人能管他。
呂思慧在駕駛位上,聞言和聞子誠對視一眼,又移開視線,她自身難保,隻能讓那些戰友們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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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擴建的實驗裡,地麵乾淨光滑得不見一絲灰塵,雪白的牆麵染上了幾絲肅然又嚴謹的感覺,實驗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偌大的實驗室內,並不止白晝一個人,他穿著雪白的實驗服套裝,表情冷淡,眼前的數據雜亂地放在他眼前。
他需要甄彆這些材料的真實性,就算是末世,為了騙取研究基金,也經常有人偷工減料,提供虛假數據,這些數據還是從北二偷過來的。
而在這樣一個充斥著嚴謹的實驗室裡,有一團粉色的東西正在地上爬來爬去。
白晝有三個助理,名為助理,實為學徒,此刻視線卻控製不住地落在粉色團子身上。
七個月的範平安正在滿地爬,從白晝腳邊爬到試驗台的後麵,又爬回來待在白晝腳邊自己玩脖子上帶著的彩色球,裡麵有些小鈴鐺,是沐曦買給她玩的,她喜歡得不行。
白晝都不需要看腳下的小粉團,目不斜視地從範平安身上跨過去,到了檢測台,範平安見白晝走了,又雙手雙腳地朝著他爬過去。
小鈴鐺在寂靜的實驗室內,顯得非常清亮,兩個助理互相對視一眼,眼底都帶著一絲笑意。
白晝坐在椅子上,將準備的實驗樣本送到檢測台上,按了開啟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