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鴻也適時表態,“他於我有救命之恩,我斷不可能舍棄他而獨享富貴。”
三個煉神宗修士彼此看了一眼,這的確不符合規矩,但因為夜漸鴻的靈骨天成,天賦極佳,他們也舍不得將他拒之門外,便隻能勉強同意了。
煉神宗門外倒是瞧不
出端倪,在門內規模比大衍宗還要大上不少,修士領著他回到自己的新人院落,旋即還囑咐道:“過兩日,便是拜師大典,你先在這休息,拜完師後,再搬院落......至於這位,若是需要吃食也可到仆人院中去領。”
夜漸鴻點了點頭,“有勞了。”
赤梵天撐著腿坐在凳子上,黛色的眉頭輕輕蹙起,臉色煞白,止不住咳嗽起來,胸腔沉痛,那壓不住的血腥味,直衝鼻尖,嗆了一聲,鮮血從口鼻溢出來。
夜漸鴻臉色緊繃,半蹲在他身前,抓著他的手,探入他的脈搏,用靈力幫助他壓製體內的魔氣深入。
赤梵天擦了擦鼻腔嗆出的鮮血,慘然一笑:“師弟,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狼狽。”
夜漸鴻抬眼看他,便見他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絕望,心下一酸,道:“沒有的,師兄隻是受傷了而已。”
“嗯。”他愣愣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從未想過自己這輩子可能會死得這麼早,不是夜漸鴻發現真相後親手殺死他,而是做好人,做好事得到的“報應”
......
夜漸鴻扶上他的手心,將他手心的血跡用清洗訣洗乾淨,又擦了擦他臉上的血跡,摘掉他銅質獸形麵具,替他梳理著經脈中的魔氣和靈力,糾纏在一起,如同毛線團般。
“師兄,辟穀丹。”夜漸鴻給他遞上丹藥。
赤梵天借著他的手指吃掉丹藥,眼神有些疲憊,抓緊他的手,“師弟,我想休息了。”
夜漸鴻便抱起赤梵天,將他放在榻上,替他摘掉發冠,捏著他的手,輕聲道:“你睡吧,我守著你。”
赤梵天扯了扯嘴角,深深看了一眼他的眉眼,便疲憊地闔上了眸子。
夜漸鴻脫鞋坐在他身側,準備運氣打坐,耳邊傳來劍仙老頭的聲音:“夜小子,虛化幻境,可不是好玩的,如今你這個師兄如同廢人,隻是累贅,弄不好你們都要死在這裡。何不棄了他?”
夜漸鴻睫毛顫抖,雙眼輕輕闔上,在心中淡淡說道:“無論前路如何,我不會放棄師兄。”
“我以為你對這位師兄隻是解情毒的工具,卻不想你居然動了真情?”老頭的聲音有些狐疑,帶著莫名的歎息聲。
夜漸鴻沒有否認。
“虛化幻境,最少也要半仙期修士才能施法築成,若是身死便是真的死了,那一身靈力會成為幻境的養料......隻有找到這個幻境中的主人,才有可能找到虛無之門,不過在這裡麵你修習的劍術,隻怕是你在大衍宗騎馬也追不上的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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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梵天夜裡醒來,隻覺得渾身發冷,睜開眼,看著旁邊的師弟,默默看了兩眼,撐起手臂,雙臂環住他的腰,腦袋搭在他腿上。
夜漸鴻睜眼,視線下垂看向他,師兄正閉著眼,臉埋在他腰側,露出白皙的脖頸,他就這般默默抱著他,像是在黑夜寒冬下取暖。
夜漸鴻靜靜看了幾瞬,伸手在師兄的受傷的傷疤上摸了一下,手摩挲著按在師兄的後頸之上,沉聲保
證道:“師兄,我會帶你出去的。”
師兄很乖,看得人心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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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梵天唇輕輕彎了彎了一下,安靜地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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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神宗拜師大典,不需要如同大衍宗一般進行外門比試,更多的是看仙緣,看天賦,若是沒能拜師的弟子,也會拜入煉神宗內門進行統一/教導。
夜漸鴻前去拜師的那日,赤梵天正在屋內看書,書是夜漸鴻在煉神宗書閣內為他拓印的,裡麵的內容和逍遙界練功功法有較大的出入。
比如說逍遙界的修士能否修煉是看是否有靈根,而這邊凡人能不能修煉的一個重要標準是有無靈骨。
要求更加嚴格。
赤梵天難得有閒工夫叫係統:“係統啊,如果我死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重生呐。”
係統的腦袋像是被凍住了,遺憾說:“不行哦。”
“行吧。”赤梵天早有預料,也不覺得難過。
三個時辰過去,夜漸鴻從屋外進來,赤梵天抬眼看去,笑著問:“可拜師成功了?”
“自然。”夜漸鴻點頭,拽著他的手腕,給他梳理經脈。
“是誰?”赤梵天便問。
“淩遠劍尊。”夜漸鴻回答,“上次撞你的那個修士,也和我一同拜入劍尊門下。”
“對於師弟來說,這是個不錯的學習機會呢。”赤梵天坦言說著,抬起那隻並未被他抓住的手,撫摸上他的臉頰,手指還輕輕碰了碰他的睫毛。
“但是對於師兄來說,卻是催命符,時間越久,你的傷越重。”夜漸鴻喉嚨發緊。
赤梵天卻知道這並不能怪夜漸鴻,許是對他擅自改變劇情、獨占運氣之子的懲罰?
讓他更早地英年早逝?
“事情急不來,不必太在意我,如今你日日為我療傷,倒是能撐得更久一點了。”赤梵天啞聲道,唇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夜漸鴻見他眉眼溫柔,忍不住湊上前,赤梵天垂下眼睫,笑意越發深了些,低頭在他唇上親了親,自嘲道:“我如今這副模樣,倒是難為你能下得去口啊。”
夜漸鴻抿了抿唇,手掌住他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唇舌緊緊貼吻,難舍難分地纏在一起,相互吮著。
半晌才鬆開,赤梵天喘著氣,手指在他紅腫的唇上輕輕擦過,啞著嗓子問:“師弟在幻境中,情毒會不會按時發作啊?”
這暗示十足的話語,讓夜漸鴻輕輕挑眉,道:“你等著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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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漸鴻帶著赤梵天搬到淩霄峰,他成為了淩霄峰內最小的師弟,那位臉頰黝黑的修士名叫金奕平,是夜漸鴻的師兄,兩人一起進行拜師禮,山門都挨在一起。
“夜師弟,今日沒在嗎?”金奕平叩響了師弟的山門,便隻看見了正在泡茶賞花的赤梵天,那是小師弟的道侶,他眼睛不敢直視,垂眼說的話。
煉神宗眾人都知道小師弟驚世才華,隻是為人詬病的一點,有一個廢人道侶,還是個毀了容的男
人。
赤梵天沒戴麵具,露出那張毀容的臉,邀請金奕平進入,笑著說道
:“金師兄來坐,小夜去領丹藥了,等會兒就該回來了。”
金奕平進退兩難,盛情難卻,隻能咬牙進入,拘謹地坐在藤椅上,輕咳一聲,“叨擾了。”
“金師兄這話說的,小夜入門三年,承蒙你精心照顧,我早該答謝你的,隻是身體抱恙,隻能養在這一畝三分地。”赤梵天說話都是溫溫和和的,淺色的瞳孔溫柔至極。
金奕平聞言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隻能尷尬一笑:“我是師兄,都是我應該的。”
“金師兄,今日來找小夜,可是為了師弟近些天得到的那件寶物?”赤梵天慢條斯理地問道。
要說夜漸鴻是天選之子呢,就算在修為和天賦比大衍宗高出幾節的煉神宗,也依舊能鋒芒畢露,上百修士爭搶的寶物,最終落入夜漸鴻之手,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並非覬覦血月皇壺,隻是想借來一用......”金奕平連忙解釋道。
對了,妖族,魔族,邪修,都能拜入煉神宗,各族混雜,實力為尊。
赤梵天還記得剛剛拜入煉神宗的那一年,夜漸鴻名聲還未這般響,常常能看見一些妖修“不小心”踏入陣法中,又不下心用風刮落他的麵具,這才讓他毀容之名響徹整個煉神宗。
如今夜漸鴻的名聲越發大了,也就無人敢再不小心踏入陣法,而他也無須再戴麵具。
其實赤梵天臉上的傷,早就能痊愈,隻是沒人提起此事,便作罷了。
“彆緊張,血月黃壺是妖族修煉聖器,對於小夜來說,的確沒用,我倒是可以勸他借給你。隻是有一事,希望金師兄滿足我的好奇心便好。”赤梵天臉上毫無攻擊性的笑容。
“何事?”金奕平眨眼。
赤梵天將倒好的茶水遞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