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賀澄給站在他們卡座旁邊的哥們塞了幾百塊錢,順勢替代了他的位置。他端著酒站了大概半個鐘頭,不管是李長宇也好,顧君淵也好都完全沒有發現不對勁。
可能是他剪了頭?戴了麵具?
他站得近些,瞧見主角兩人臉色都不怎麼好。
李長宇看著眼前的男人,神色複雜,心像是泡在酸水裡似的,人啊,就是賤得很,在賀澄沒有提醒警告他的時候,他覺得顧君淵也就是個可有可無的人。
但是被賀澄這麼一警告,他就像那叛逆小孩兒似的,在遇到顧君淵和彆的男人動作親密時,覺得格外刺眼難受,衝動之下衝過去和他打招呼。
所以才促成了兩人麵麵相覷的場景,旁邊舞池的人群熱辣滾燙,氣氛就像是那火山噴發的岩漿,隔著幾米都要把人融化了。
而李長宇和顧君淵周圍卻像是冬季的漠河冰麵,冒著寒氣,與熱鬨氣氛格格不入。
某個穿著像是新郎官似的紅西服男人見狀,不怕死地拍了拍李長宇的肩膀,又對著顧君淵使了個眼色:“君淵,追小朋友可不是這麼追的,來來來。”
隨即那位胸口插著鮮花、頭發梳得盤順、臉上帶著幾個口紅印的“新郎官“看了一眼賀澄。
賀澄非常有眼力勁兒地走了過去,為三位當事人倒好酒,然後微笑離場,功成身退。
“男人嘛,沒有什麼一杯酒解決不了的問題,有就兩杯。”
顧君淵麵色陰沉,正眼都沒瞧他,似乎不打算賣他這麼個麵子。
李長宇涉世未深,雖瞧著清冷,卻不好意思拒絕彆人的好意,便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顧君淵心裡憋悶,見李長宇喝了,還直勾勾看著他,便也給麵兒的喝了那杯微微苦澀的白葡萄酒。
賀澄正坐在廁所的馬桶上抽煙,打算抽完這根煙就出去繼續盯著,煙剛抽完半根,隔壁廁所門被大力關上,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然後傳來窸窸窣窣衣服摩擦,唇舌交纏的口水聲。
他心中暗暗罵了一聲晦氣。
女生突然高聲呻、吟一聲,嬌氣得不行。
“嫂子,可小點聲,小心彆人聽見了......”
好好好,這個世界真的就是個巨大的世界是吧,嫂子文學都來了。
便聽見女人的聲音含著怒氣和嬌喘:“你鬆開我,你怕我告訴你哥嗎?!”
“我求之不得,嫂子......”
賀澄忍無可忍,不願當那隻默默聽牆角且忍氣吞聲的老王八,敲了敲旁邊的門板:“哥們,嫂子,小點聲,有人在隔壁拉屎呢,屎都夾斷了。”
原本就不大的廁所陷入幾秒的安靜。
賀澄這人說話糙得很,誰讓他不爽,怎麼膈應人怎麼說。
就在賀澄準備掐掉煙走出去的時候,門口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顧君淵,你想乾什麼?!”自家便宜弟弟滿含委屈和憤怒的聲音幾乎響徹整個洗手間。
賀澄剛剛離開馬桶一厘米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上,冷靜一下。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大型的連續劇。
顧君淵和賀澄上床的那天後,幾乎天天都在忙,就算李長宇都被他拋之腦後。
他也在查到底是誰給他下的藥,查到並不是賀澄,卻也對賀澄很是不爽,弄丟了他的工作不說,還發了一個“□□”警告其他公司不準錄用他。
今天他遇見李長宇也是偶然,對李長宇的感覺有些複雜,兩人是學長和學弟的關係,他的長相很符合他的胃口,性格也是。
在他的刻意而為下,兩人看過電影、逛過超市、釣過魚、吃過飯......
不管是思想和性格都似乎非常相似互相吸引。
兩人的聯係都斷在和賀澄上床那天。
李長宇刻意疏遠,他的不主動,最終讓兩人回到了不尷不尬的關係。
若是相互喜歡的人,哪怕是一天不聯係都會受不了。他們將近一周沒有交流了,再見就有些不自然。
“你最近在躲我?”顧君淵覺得身體有點發熱,皮膚開始冒汗,他煩躁地抽出一根煙,夾在手上沒點。
“沒有。”李長宇嘴硬,默默垂下眼睫,劃清界限:“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躲你。”
若不是顧君淵的故意靠近,兩人還真是兩個世界的人,想見麵都見不到的那種。
被人這麼直接拒絕,身為霸道總裁的顧君淵麵子上掛不住,儘管這裡沒有第三個人,他眼神有些冷:“李長宇,你確定要這樣?”
李長宇動了動唇瓣,心中擰成了麻繩,不這樣還能怎麼樣?他們能在一起嗎?在一起能見得光嗎?見得光他敢告訴父母嗎?
顯然這些問題都是否定的。
李長宇麵色悲痛,卻裝得冷漠,他一字一句地回答:“是,顧總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強行湊在一起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比如早點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