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叔麵露尷尬,對上這個不知輕重的年輕人,這話不知道怎麼接。
“哼,你上次還沒被打怕?”林東冷哼一聲。
賀澄指了指嘴角的瘀青,“現在傷還沒好怎麼不怕?但是挨打算什麼,我隻要顧總好好的。”
他鐵了心要立這個深情人設。
賀澄一根煙的功夫,又鑽進了車座。
顧君淵已經清醒不少,雖然熱潮還未完全褪去,但不至於理智全無,任由旁人為所欲為。
他閉著眼睛,手指還在止不住地顫,他不想看見賀澄那張臉。
“心肝兒......”賀澄湊過來吻他的耳朵,嗓音磁沉,卷著浪似的在心間翻滾。
耳朵是他的敏感點之一,他不適地偏頭,又被一雙手按住,貼著耳根的吻太過曖昧,咂舌水聲在耳畔被無限放大,他似乎耳朵裡被灌入了水,眼前又開始晃動水光。
“賀澄。”顧君淵嘴角有些發酸,因為這混蛋後麵怕他叫出聲來,就拿內褲堵了他的嘴!
“嗯,寶貝......怎麼啦?”
心肝、寶貝這些甜言蜜語不要命地往外蹦,也把個紈絝子弟演得入木三分了。
“信不信我把你那玩意剁了喂狗?”顧君淵瞪著他,聲兒是冷的,調兒卻是喘的,氣勢短了半截。
但賀澄還是害怕的,法治社會顧君淵乾掉他還有一點顧慮,但是廢掉他,就完全可以悄無聲息地。
“顧總。”他小心翼翼地喊了句,手掌摩挲著他的腰,眼神赤誠地邀請,他問:“您來?”
顧君淵輕輕抽了一口氣,渾身不得勁,腰酸腿疼,脖子剛剛撞到車頂上還扭了一下,尾椎骨麻得不行。
“行,你去趴著。”
“往哪趴?”賀澄環視一周,這地不算寬敞,實在找不到多餘落腳的地方。
顧君淵看了一眼旁邊的位置,眼神不言而喻。
賀澄尋思了一下,還是乖乖趴了過去,膝蓋觸及皮質的座位,臉朝著暗色的車窗,屁股翹得老高。
顧君淵看著賀澄,大男人縮手縮腳地跪著,修長的四肢彎著,那腰瞧著窄,實則有力難纏,根本半點不虛的,這本事他最清楚不過。
“來啊?顧總?”見他半天沒動彈,賀澄搖晃了一下屁股,還在催促他。
顧君淵牙根緊咬,手指微微動了一陣,一下推開對著他的臀,他心有餘而力不足,胸腔起伏不定。
賀澄鼻尖猝不及防地撞到了車門,他吃疼地摸了摸鼻子,轉頭看著他:“咋了?顧總。”
顧君淵望著那張無辜的臉,眼不見心不煩地閉上眼睛,棱角分明的下頜微微揚起,儘顯倨傲,眼皮輕顫地隱忍。
那還未降下去的溫度卷土重來,臉皮隱隱發熱。
“顧總~”賀澄的聲音似乎逐漸朝著他靠近了。
眼皮上溫熱的吻落下,帶著一股子繾綣的溫柔,嘴角被吻住,唇瓣被微微打開。
顧君淵睜開眼,在忽暗忽明的燈光中,對上一雙不見眸光的眼瞳,牙關被重新頂開,蓋在膝蓋上的外套被手隨意撩開,同時拖住他的腰,將他抱了起來......
後半夜的風,說不出的冷,海叔裹了裹外套,指尖的紅和煙火星相映襯,他吸了一口冷風,歎道:“嘖,幾點了?”
林東表情麻木地看了看手表,快四點了。
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這條街上的人逐漸稀疏,樹影綽綽,熱鬨逐漸變成清冷,酒吧裡麵隻剩下零星幾個人還在喝酒,狼藉一片的地麵。
“那小子,人不可貌相啊。”海叔搓了搓被夜風吹僵的臉,感歎著。想當年他年輕時候,最長也就半個小時,這還是被全寢室人佩服得持久了。
隻能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環衛工人開始掃街了,三色的分類垃圾桶被垃圾車回收,早餐店都開門了。
那低調奢華的邁巴赫車內,賀澄拉著差點滾到座位底下的顧君淵,將人翻過來,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
顧君淵原本冷淡銳利的眼底一片水光淋漓的迷茫,他被親了也沒什麼反應,張著嘴呼吸著,腳踝被賀澄抓起,套進褲子裡。
像是一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任人擺布著。
賀澄將他襪子穿好,其中一直襪夾找不到了。他欲蓋彌彰地扯了扯他的襪子,然後拉好褲拉鏈,扣好皮帶,埋在他肩膀輕聲道:“寶貝,這次可不準生氣找我麻煩,你同意了的。”
顧君淵皺眉,扯開他的手臂,並不打算跟他講什麼道理、守什麼諾言,隻有一個字給他:“滾。”
他媽的,這小子又乾混事兒?!不帶安全套就算了,還......
“好好好,我這就滾。”賀澄鬆開他,麻溜地打開車門滾了,將什麼東西往兜裡一揣。
同時海叔和林小東也朝著他走過來,賀澄笑眯眯朝著海叔打招呼:“謝謝哥的煙,改天我請你抽。”
說的同時,賀澄朝著林東的肩膀狠狠撞了,那天的事兒,不光林小東記得,他也記得,找到機會他得抽死他。
林小東腳步一頓,冷臉壓不住戾氣。
海叔阻止了林小東,“我們先回去。”
坐上車,那股濃鬱的氣味經久不散,三個人都心知肚明,卻當作不知。
“老板,去哪兒?”海叔發動引擎,半句話也不問。
“回明珠苑。”顧君淵穩了穩氣息,意識到什麼,拳頭攥緊,青色青筋凸起,眼底凶光乍現。
“林小東,我明天不希望看見賀澄還在這裡上班。”
那操蛋玩意,把他內褲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