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起泡吧。”賀澄剛剛洗了腳,現在穿著涼鞋,腳背都被凍紅了,有些眼饞。
顧君淵自然也是瞧見了,視線偏開:“這是你家,你做什麼又不需要我同意。”
賀澄懂了,甩掉鞋子泡了進去,那泡腳桶不大不小的,四隻男人的腳放進去還真的夠嗆,所以賀澄必須踩在顧君淵腳背上。
“放心哈,我沒腳氣也沒腳臭。”賀澄保證著說。
顧君淵沒說話,表情平靜冷淡,但是很快他就忍不住皺眉了,因為賀澄泡腳也不老實。
他已經在儘量給他騰位置了,但是他偏要踩在他腳上,躲都躲不開,調戲似的用腳趾蹭他。
“咦?你們兩個咋泡一個桶呢?”賀奶奶上樓,看見兩人擠在一起泡腳,疑惑道:“下麵還有一個呢,要給你們拿過來嗎?”
賀澄笑著拒絕:“彆去浪費水了奶奶,我腳小能泡得下。”
顧君淵看著堂而皇之踩著他的“小”腳,表情有些麻木。
賀澄開始說瞎話,“我們這邊有句老話,說是如果夫妻一起泡腳,誰在上麵,誰管錢。”
“你想管我的錢?但是我的錢有專門的經理人。”顧君淵挑了下眉。
“我說的是夫妻,顧總,我們兩個是夫妻嗎?”賀澄抬起腳拿著毛巾隨意地擦了擦,“就是個玩笑話,您彆當真了,我去給你拿根新的毛巾。”
顧君淵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表情陷入沉思,賀澄的背影看起來有些生氣,是因為他不給他管錢嗎?
但是他的錢那麼多,如果都交給他,他真的會管嗎?
算了,下次有機會給他試試吧。
“好了,這裡麵有電熱毯,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關掉,我怕漏電。但是如果真的覺得冷,你就開睡眠擋,應該電不死。”賀澄摸了摸毛茸茸的大紅新被子,下麵提前開了電熱毯暖烘烘的,他又往他被子裡塞了暖水袋:“這下應該不會冷了。”
顧君淵站在床邊,這張床不算大,旁邊的窗簾和裝修風格,都帶著一股廉價的味道,他心中默默歎了一口氣。
他躺在厚重的棉被裡,似乎能聽見屋外寒風呼嘯,窗戶被天藍色的窗簾攔住,腳底下踩著暖水寶,全身也是暖乎乎的,確實不冷。
卻有些不習慣,不習慣陌生的環境。
半夜,客廳裡的燈都熄了,賀澄的房間和顧君淵的正對著
,門被拉開一條縫隙。賀澄做賊似地抱著衣服出門,小心翼翼地拉上門。
然後他嘗試擰了一下顧君淵的門把,沒鎖。賀澄眼神微亮,躡手躡腳地走進去將門拉上,順勢反鎖了。
賀澄將衣服放在床尾,掀開被子,登徒浪子似的抱住顧君淵的腰,掀開被子將兩人都蒙住,然後壓著他親。
他來勢洶洶話也不說,就親他的嘴,拽他的衣服。顧君淵擰著眉,沒說話,也沒攔著。
直到他越來越過分,才低聲開口:“賀澄你夠了。”
賀澄從他胸膛前抬起頭,拉開被子,淺色的窗簾沒將月光全部遮住,能瞧見模糊的輪廓。
賀澄在他嘴上親了親:“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是我呢。”
顧君淵喘了口氣,尋思著他這話的意思是就算換個陌生人來,他也會允許他這麼又咬又親地對待自己?
“你說的這話什麼意思?”顧君淵語氣發沉,按住賀澄的肩膀。
賀澄這人不講道理起來,那是一點也不講:“如果是嶽鑫半夜來爬了你的床,你是不是隻要自己爽了,也什麼都肯乾?”
顧君淵差點抬手抽他,麵色瞬間陰沉下來,雖然賀澄看不見,但是那逐漸變沉的氣息,預示著顧君淵正在生氣。
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哄,賀澄威脅似的掐住他的脖子:“你膽子真大,我讓你來你就來啊,我們這村子與世隔絕的,我把你鎖在房間裡給我生一輩子孩子,也沒人會發現。到時候我直接把林家兄弟倆和嶽鑫殺了,拋屍在山上......”
顧君淵心如止水半點沒有被威脅得害怕,他淡淡開口:“你彆光說不做,最好是現在就把我綁起來。”
“你還教我做事?”賀澄趴在他身上,一邊掐著他的脖子故作威脅,一邊還給他掖好被子怕他著涼。
在這種情況下,顧君淵怎麼會怕?
“從我身上滾下去,你打電話讓嶽鑫來。”顧君淵躺著一動不動,漫不經心地說著。
“......”賀澄覺得顧君淵這人不愧是霸總啊,真他媽的有種。
他感覺自己玩不過他怎麼辦?
“我沒嶽鑫的電話。”賀澄咬著牙強撐。
“我告訴你,134xxxxxxxx。”顧君淵報出一串數字。
賀澄瞬間瞪眼:“你他媽還記得嶽鑫電話?”
“嗯。”顧君淵輕聲應了。
“我的電話是多少?”賀澄表情有些猙獰,他有些生氣了。
“我不知道。”顧君淵飛快回答。
“你他媽不知道我的,知道他的?”賀澄掐著他的臉頰:“你真的跟他有奸情?”
顧君淵沉默,不應聲了。
“行,不說話是吧,沒關係,你跟誰有奸情不是有啊。你跟我弟有奸情的時候,我都能麵不改色地和你親嘴上床,還怕這個什麼嶽鑫?我這人當替身當慣了,你繼續把我當姓嶽的替身吧。”賀澄這話說出口,帶著一絲委屈般,動作越發凶了,拽開他的衣襟
,埋在他肩膀上,找到當初下死手咬的牙印處,接著繼續咬。
顧君淵咬著唇,拽著賀澄的頭發,他像是嫉妒的小狗,在他身上四處撒潑。
孕肚又圓潤不少,肚子被賀澄抱著親了幾下,滾燙的唇帶著他臉上的汗珠,被子裡麵本來就熱,他完全埋了進去,還不透風。
顧君淵轉身想爬出被窩,有些後悔故意刺激這個神經病的。
但是下一秒被賀澄摟著腰抱著肚子拖了進去,同時褲子被褪到了腳踝。賀澄壓在他身上,臉上帶著濕濡的汗意,在他鬢角吻了吻。
顧君淵一個激靈,拽住那大紅色的毛絨被單,身體都顫抖了一瞬,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賀澄你他媽不想要這個孩子了是吧。”
“怕什麼?也有四五個月了吧。”賀澄混賬得不行,咬著顧君淵露在外麵的頸肉撕咬了一瞬:“誰知道這是不是我孩子啊......”
顧君淵徹底怒了,眼眶湧起一絲淚意,又怕他真的發瘋,又生氣他這麼惡心自己:“賀澄你是畜生嗎?”
賀澄這人就是這麼混不吝的,從前顧及顧君淵的身份不敢放肆,但是現在顧君淵都敢跟著他來這兒了。
為什麼還要瞞著自己的本性呢,能將顧總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嚇跑最好。
兩人如此天壤之彆地差距,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都該被扔掉。
同時賀澄也想試試,顧君淵對他的忍耐程度到底是多少了呢,會不會直接打電話讓林小東兩兄弟來弄死他?
“君君,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每次和你接吻我都很爽的。”賀澄貼在他耳後,輕聲道:“不是因為彆的,因為征服欲,你知道吧。可能不知道你從前看我的眼神,比看街邊的一條狗都不如。”
“每次你看我的眼神,都像是在告訴我,我為什麼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好像在汙染空氣一般。”
“但是後來,每一次我親你,你都乖乖張嘴讓我親,甚至我故意放肆咬你,或者讓你難受,你也會默默忍著.......這種感覺好爽。”賀澄朝著他吐露心聲般。
“你看,你現在撅著屁股......也好乖啊,寶寶。”
顧君淵麵紅耳赤,拳頭捏得很緊,死死地咬著唇,卻因為渾身發軟,沒了什麼力氣。
賀澄撫著他的臉頰,感覺到他臉上的濕意,神情稍稍一頓,眼神微暗,語氣帶著一絲淡淡的欲念:“哭什麼啊,顧總,說兩句話就哭了?”
“這不像你啊。”
顧君淵沒說話,執拗地躲開他的手。
“你知道不知道你越哭,我會覺得越興奮,我記得我和你的第一次,你疼得身體直發抖都沒哭呢,現在因為我幾句話哭了?”賀澄語氣帶著淡淡的笑,在他臉上親了幾口:“你到底記不記得我的電話?”
“不記得。”顧君淵擠出幾個字,丹鳳眼迷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了,黑色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眸,眼淚還在往下淌。
有點兒委屈。
賀澄手
按上他的肚子,暗示地壓了壓,讓他原本弓起的曲線,越發俏麗了。
“顧總,你知道我發起瘋來什麼都不會管的,你確定要跟我賭嗎?”他像是變態似的語調很溫柔。
顧君淵手肘撐著床,神情有幾分崩潰,察覺到他毫不退縮的動作,他狠狠咬了一口他放在口中的手指,然後冷著聲音道:“嶽鑫那串電話我是亂說的......”
賀澄緩了緩動作,額間青筋微凸,得逞般輕笑一聲:“我就知道嶽鑫他這麼醜,怎麼能跟我比呢.......”
“那我的電話是多少?”賀澄得寸進尺地問道,親昵地親了親他的臉頰。
顧君淵牙關在輕微地發顫,依舊是三個字:“不知道。”
“我不信。”賀澄突然不知道哪裡蹦出的信心,他的手指被咬得有些木了,帶著牙印的手指在顧總臉上抹了抹,將他嘴裡的口水全部塗到了他自己臉上。
他越發過分了,顧君淵呼吸微微窒息,像是被瞬間剝奪了空氣,他尾音帶上了點哭腔:“賀澄.......你彆太過分了。”
賀澄的眼神緊緊盯著他模糊的側臉,像是一次實驗,又像是勸退。
“寶寶,最乖了,背出我的電話,我就放過你。”
顧君淵覺得他就是在借題發揮地折磨他。
“。”他斷斷續續地,還是將賀澄的電話背了出來。
賀澄鬆開摟住他腰的手,往後退了幾分,將人翻轉了麵,抬手擦了擦他臉上的淚痕,語氣有些無奈:“顧總......”
顧君淵不吭聲,死死地咬住唇。
賀澄湊上前在他微濕的唇上親了一口,像是恢複成了熟悉的賀澄,他輕聲道:“顧總,你瞧,咱們這種滿腦子黃色的人啊,就喜歡玩這種臟的。”
“你越哭,我就越喜歡。”
“不要對我啊,抱有任何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