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淵抿了抿唇,語氣偏冷淡:“樓上。()”
賀澄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眨了眨眼,盯著他的表情,好笑地看著他:寶貝,你這是吃兩個寶寶的醋了??()?[()”
“沒有。”顧君淵當然不會承認,但是不可否認他心底有不舒服的感覺,兩人其實才重逢不到半個小時,賀澄就隻惦記孩子了。
賀澄捏著他的下巴,在唇上狠狠親了幾下,手按在他腹部往上輕輕撫摸著,桃花眼緊盯著他漆黑的眼:“他們是我日夜守著開出的花骨朵兒,你是我這輩子都要捧在手心的珍珠,我最疼你,也是因為你,我更愛他們。”
“你看,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再回來看他們,我跟我爸一樣,是個不負責的爸爸......”賀澄垂下眼眸,他真的很自私,因為他親手拋棄了兩個孩子。
但是又覺得其實那兩個寶寶,沒有他這個爸爸才是最好的吧,他什麼也給不了他們,甚至兩個爸爸對他們的成長認知都會產生影響。
顧君淵手指碰了碰他的臉頰,眉宇間神情淡淡,說話聲輕又緩:“賀澄,你的位置沒有人能取代。”
不管是在他心中,還是在兩個寶寶心中。
賀澄瞬間便忍不住眼淚了,趴在顧君淵頸側,咬著唇才沒有泄出嗚咽的聲音。
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說他沒有人可以取代。
顧君淵怎麼這麼好呢,他好愛他嗚嗚嗚
顧君淵抬手抱住趴在他身上哭得肩膀顫動的男人,眼底閃過一絲心疼。
他喜歡他,所以怎麼會不懂他呢。
就是因為懂他,所以並不怪賀澄那天說的狠話,甚至用這種手段告訴他,他在堅定地選擇他。
更知道他一直都覺得不配當兩個小寶貝的爸爸,但是他怎麼不配呢。
孩子出生後其實身體有些不好,賀澄每天睡覺的時間三四個小時不到,晚上陪著小朋友,白天還要照顧他。
他已經在竭儘所能地愛他們了,愛從來不分廉價還是高貴。
顧君淵手在他背上輕輕撫摸著,他不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他隻能用餘下的時間來告訴賀澄,他會和他一起走下去。
他也相信,兩個小孩絕對不會因為賀澄沒錢或者沒文化而嫌棄他。
因為他們是賀澄的小孩兒啊。
賀澄不知道哭了多久,隻知道顧總的肩膀都被他哭濕了,他後知後覺地覺得有些尷尬:“對不起......”
他輕聲道歉。
“沒關係。”顧君淵揉了揉他的腦袋。
“真的很丟臉,我也很愛哭.....他們可千萬不能像我這麼脆弱......”賀澄下意識慚愧地說道,想忍住都是又忍不住。
“沒關係,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你可以哭,他們也可以哭,我給你們糖吃。”顧君淵語氣依舊平淡,但是這話差點又把賀澄招哭了。
他的愛人和小孩兒,就算脆弱也沒關係,因為他足夠
() 強大。()
並且賀澄也並不像他說的脆弱,他這樣的人就算墜入深淵隻要有一絲希望,都能保持堅韌頑強,怎麼算脆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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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澄抬起臉看著他,鼻頭、眼皮、雙頰都淬著胭脂的顏色,滿臉淚痕的樣子可憐得不行。
“你給我什麼糖吃。”賀澄拖著哭腔的尾音說著。
“你想吃什麼糖。”顧君淵指頭給他擦了擦眼尾的淚珠,臉上的篤定和淡定,似乎在說他隨便說什麼,他都能給他買來。
賀澄彎了彎眸子,盯著他的眼睛,嘴角勾著一抹笑:“想吃草莓粒粒糖,要紅豆大小的粒粒糖,我不貪心兩顆就夠了。”
顧君淵原本還在想什麼草莓糖,草莓糖那麼多,沒見賀澄之前吃過什麼......但是聽到他後麵的話,他就知道他這是恢複精力,又開始整活了。
賀澄見顧總先是露出深思,又表現出無語,頓時低聲笑起來了,湊到他嘴邊親了親,真誠無比地問他:“給吃嗎?顧總。”
顧君淵眼神有幾分不自然,卻端著冷靜無狀的神色,淡淡說道:“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開玩笑啊,真的隻愛吃那個口味的草莓糖。”賀澄胸腔裡溢出一聲聲笑意。
“你去死吧。”顧君淵嘴唇被軟軟貼著,極冷的語調說著。
但是賀澄莫名覺得好笑,吻著吻著都穩不住了,臉埋在他身側,抱著他笑起來,突然發現顧君淵真的很縱容他。
“不給吃,我摸摸?”賀澄笑夠了,在他臉頰上親了親,“看看小草莓有沒有變成大草莓?”
賀澄看見顧君淵額角狠狠跳動了兩下,似乎懶得聽他再講話了,抬起手臂壓著他的後頸和他深吻,不讓他再說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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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兩個小屁股長這麼大了?”賀澄上次抱著他們回來還是小小那麼一點點,現在他們都能滿床爬了。
在四五米長的大床上隨便爬,床邊都是裝著粉色的護欄,六個多月大的小孩兒五官已經有一種乾淨漂亮、眉清目秀的感覺。
兩個保姆在旁邊照看著他們,賀澄站在床邊看著兩個可愛小孩,在裡麵緩慢地爬來爬去,然後朝著他們兩個的方向爬過來。
小小的手臂撐著身體。
賀澄伸手抱住先一步爬到的小孩兒,雖然幾個月不見,但還是能看出這是弟弟,因為弟弟眼皮上有一顆和他一樣的小小黑痣。
雖然並不明顯,架不住賀澄眼尖一下就瞧見了。
“乖寶寶,還記得爸爸啵,小時候你的尿布還是我換的呢。”賀澄稀罕地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聞到他身上的奶香味,恨不得親死他。
“他們還不會說話。”顧君淵提醒他,彎腰抱起來晚一步,伸長手臂的女娃娃,小女孩粉藕似的雙臂扒拉著他的肩膀,眼睛卻還是盯著賀澄這個突然出來的怪叔叔般。
賀澄想一碗水端平,湊到姐姐跟前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嘴,又在顧君淵臉上啄了一口,高興得跟什麼似的:“都是我好寶寶,
() 嗚嗚嗚,我真的好幸福啊。”
兩個保姆就站在旁邊見兩個男人舉止親密,倒是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都是經過了專業培訓的,有錢人家的保姆給的工資極高,但是要求也是極高的。
顧君淵沒躲,然後被他一把摟住了肩膀,賀澄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
然後突然反應過來,賀澄臉色一變:“我靠,完蛋了,今天周末,我店裡正是生意好的時候,我留下周家軒一個人,他能恨死我。”
顧君淵皺了皺眉:“你還要去你那小店裡工作?”
賀澄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對啊,雖然我老公很有錢。但我覺得嘛,身為男人還是需要一份自己的收入,不然每天圍繞著老公轉,老公遲早要嫌我煩的呢。”
“我不會嫌你。”顧君淵回答,若是嫌棄他,他早嫌棄了,畢竟他一直都很煩。
賀澄卻堅持要去工作,就算顧君淵明顯表示了不開心,還是要去工作。
顧總都說要把他們安排他手下工作,賀澄也是倔驢似的,一定要開那個小炸店。
賀澄堅持要什麼經濟獨立。
賀澄在店裡狠狠被周家軒恥笑了一頓,周家軒大罵他之前裝,然後笑嘻嘻讓他請客喝奶茶。賀澄給他買了一杯四塊錢的蜜雪冰城,然後他罵得更狠了。
賀澄還以為顧君淵因為他的拒絕生氣了,電話也不接他的,還想著要不要在隔壁買兩朵花去哄哄,又覺得浪費錢顧君淵家不缺花。
然後就在路邊看見了一輛熟悉的邁巴赫,賀澄眨了眨眼,確定就是顧君淵那一輛,瞬間眉開眼笑起來,朝著那邊走去。
拉開車門,就看見靠在後車座閉目養神的顧君淵。
“哇,老公你真好,來接我下班啊,我真的哭死。”賀澄撲到顧君淵身上,像個大狗似的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顧君淵睜開眼,看了一眼海叔,示意他可以開車了。
“你之後可以開著這輛車來上班。”顧君淵還是選擇尊重賀澄的選擇,雖然他覺得這個選擇是非常錯誤且不明智的。
“啊......”賀澄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
顧君淵擰眉,以為他連車也不想要,就像那些自命清高的人,談戀愛也要和他劃清界限,各過各的,然後AA。
“我駕照沒考上。”賀澄有些垂頭喪氣地說,真的很難!真的考不過!
顧君淵便說:“我讓人每天送你。”
“啊?我開小電驢挺好的......”賀澄不想麻煩。
“......”顧君淵便輕抿唇,不說話了,不喜歡賀澄跟他分得那麼清楚。
見他冷下臉,賀澄便也妥協道:“好好好,這樣好吧,之後你上班的時候順道送我一下?”
兩人各退一步。
顧君淵臉色稍霽,就被賀澄扣住下頜,臉朝著他壓過來,牙齒咬住他的唇磨了一瞬,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脾氣怎麼這麼大呢?”
顧君淵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將人壓向
自己,化被動為主動,比賀澄吻得還凶,異常強勢。
到了地下的私人車庫,賀澄讓張海先走一步,把顧君淵壓在窗戶上,然後一隻手按在他背上,另外一隻手不知道在車座椅旁邊摸索著什麼,直到聽見塑料響聲。
顧君淵有些驚訝地扭頭,然後身後背貼上來一具滾燙的身軀,他的臉被壓上車窗,呼出的熱氣在窗戶上洇出點點濕痕。
“沒想到還在啊。”賀澄第一次兩人沒有用到的東西,被他慌忙之間塞進車裡的,現在卻又被他重新找了出來。
顧君淵便想起之前賀澄說的能讓他懷孕,他暫時確實不想再懷孕了,所以保護措施是必要的。
賀澄將四四方方的塑料包裝物塞進顧君淵手上:“你來打開......”
顧君淵手指哆嗦了一瞬,然後兩個手指在一起努力想要撕開包裝袋,但是手心都是汗,滑得很,撕不開。
賀澄手指在他背上流轉,兩人在私人車庫裡,不必擔心會有人來,恰到好處地隱秘和曖昧。
賀澄貼在他身後,語氣沙啞低沉,胸膛貼著他的後背,手臂緊緊抱住他,埋在他肩側輕聲道:“用牙齒咬開。”
顧君淵又開始用牙齒咬那個塑料包裝,動作慌亂得完全不像他,身後的男人的視線如同虎視眈眈的猛獸,讓他止不住地心肝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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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淵幾乎崩潰,眼淚流得乾涸,眼圈發澀刺痛,連呼吸聲都不像是自己的,仿佛死了一回。他心底某些東西在真真切切碎掉了以不可阻擋的氣勢,他好像聽見玻璃器物摔在地上的聲音。
這個車不能要了。
真的不能再要了。
顧君淵臉被摩擦在濕漉漉的車墊上,頭發上的每一根發絲都濕了,鼻尖充斥著各種複雜的氣味,現在顧君淵的嗅覺幾乎消失。
但若是有狀態正常的人在這裡就能聞到不單單是腥味了,還有刺鼻的腥騷味以及夾雜在其中仿佛牛奶瓶打翻的奶香味。
他混沌失焦的瞳孔被黑暗占據,腦海裡隻有賀澄剛剛說的那句話:“白天當我的主人,晚上當我的狗吧......顧總。”
顧君淵想過之前在他老家賀澄顯露出的幾乎將他吞噬的欲念會很可怕,但沒想到這麼瘋,他好像真的要死掉、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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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澄怎麼舍得他死掉呢。
他那麼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