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上次送我的那支龍膽唇蜜還蠻好用的......再給我一支唄。”賀澄和同事聚在一起吃飯的時候,笑眯眯地說道。
他長得好看,頭發是金黃色的,按照一般規律來說這種頭發在售樓部賣樓是會被老板屌的。
但是賀澄他沒事,他賣房賣得好,剛進來兩個月就賣了五套上百萬的大單子。
經理在路上看見他都眉開眼笑的,哪裡舍得罵他。
和賀澄一起吃飯的同事,長得挺漂亮的一姑娘,她翻了個白眼:“上次送你那支,你就用完了?”
“我嘴巴大,用得快嘛。”賀澄難為情似地笑了笑。
“你自己去買啊,二十多塊錢兩支呢。”同事小林上次被他厚著臉皮要了一支,現在怎麼都不想給了。
“這樣,我給小林姐介紹幾個客戶?”賀澄長得好看,說話嘴甜,能把人捧上天去,很多客戶都喜歡找他。
小林狐疑地看著他:“你願意把客戶給我?”
“嗯呢,小林姐人這麼漂亮,這麼好看,又對我這麼好,彆人我可能不舍得,但是你我肯定舍得啊。”賀澄明天的客戶太多,就算不找小林,也要讓給彆人的。
“嘖,你真是我好弟弟,你唇蜜我包了,如果單子成交了,我還請你吃飯。”小林也是個爽快人。
“好耶。”賀澄現在才二十二歲,長得眉清目秀,眼神清明但不諂媚勢利,桃花眼漂亮又不失俊秀,若不是他主動出櫃。
其他人肯定不會將他往gay上麵猜。
但是第二天,賀澄隻能把客戶都分給同事們了,因為他們經理找上了他,說要給他介紹大客戶。
“這可是大客戶,DIN集團的顧總,你知道吧?”經理一頭茂密的假發片,表情激動,“態度一定要好,彆把人給我得罪了。”
賀澄心底升起一股狐疑,看經理那樣他,知道這個客戶應該真的很有錢,但是很有錢的客戶他怎麼不自己抓住,反而介紹給他了。
他有自知之明,唯一的可能就是看上他了。
“好嘞,經理我都懂的。”賀澄臉上笑嘻嘻的,但是心裡卻在歎氣,怎麼賣個房還能碰上潛規則,隻能說自己太帥了。
也不知道這位顧總是大腹便便的胖子呢,還是禿頭猥瑣的地中海,還是五六十歲色心不死的老變態?
但是看見顧總的人,賀澄眼底遮掩不住的驚豔,他戴著金絲邊的禁欲眼鏡,金色眼鏡鏈微垂著,立體漂亮的五官,棱角分明的下頜......
眉宇間沁著一股清冷淡漠的氣息,鳳眼朝著賀澄看過來的瞬間,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瞬間狂跳起來。
臥槽!臥槽!臥槽!
什麼禁欲係大美人?
而顧君淵並沒有表現得那麼冷靜。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覺醒來回到了26歲。明明他都快37歲了,而且他和賀澄的孩子已經很大了。
結果又回到了兩人相遇前。
但是好在(),他很快就找到了他。
眼前的賀澄看起來更加年輕活潑?()?[(),那頭張揚的金發還沒褪色,站在光下,像是從漫畫中走出的美少年,穿著一套人模狗樣的西裝,像是哪所大學剛畢業的學生。
“你好,這是我們顧總。”陳卓雖然不知道咱們顧總看中了這個少年哪裡,但是他隻是一個聽老板話的工具人,自然不會過多地詢問。
“顧總好,這是小澄,來了哈,請問您有什麼需求嘛?”經理笑得諂媚。
顧君淵眼都沒抬,打量賀澄的視線一瞬間收斂,麵容冷淡靜默。
“好的,劉經理麻煩您了,這邊的事情就交給賀顧問好了,身為您的得力乾將,他應該沒問題吧。”陳秘笑著說道。
劉經理聽出他話裡趕人的意思,從高級會客廳一步二回頭地走了出去。
賀澄唇角揚著笑,眉眼彎彎,將整理的戶型資料拿出來,打算給顧總好好介紹一下。
“顧總,您好,您叫我小澄就好了,您看您需要什麼類型的房子,大平層?還是大彆野?”
“都可以。”顧君淵淡淡開口,那股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賀澄真他媽的喜歡。
彆管他是什麼目的,賀澄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幾分:“那您要幾套呢?”
顧君淵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姿態矜持中帶著幾分慵懶,他扯出一抹淡淡的笑:“這個就要看你表現了。”
賀澄臉上表情有瞬間的僵硬,笑容有些不自然。
他什麼表現?表現他的二寸不爛之舌?但是他的舌頭真的是用來給他描述房子的嗎?還是來乾彆的?
陳卓對咱們顧總這麼直白地暗示表示驚歎。
賀澄當作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口乾舌燥地說了四十多分鐘,然後抬眼看著靜靜盯著他的顧總,故作鎮定地說道:“嗯......我帶您去看看房子的實景?”
顧君淵動了動手指,隨便指了幾下:“不用了,這二套吧。”
賀澄看了一下價格,雖然努力控製,但是真的控製不住表情,雙眼放光的樣子,在顧總眼裡瞧著非常可愛。
什麼天降神豪啊!
顧總看了下時間,簽好合同付完全款,起身離開,帶著外麵的保鏢離開了。
陳卓跟著賀澄將剩下的事宜辦好,然後給了賀澄一張房卡:“榮嘉大酒店,今天晚上九點。”
賀澄目光有瞬間的呆滯,脫口而出:“這是你給的,還是那個顧總給的?”
陳秘表情複雜:“對不起,我是直男。”
賀澄點了點頭,那就是顧總給的了。
嘶.......這怎麼辦啊?
他做了這麼大一筆生意,整個售樓部都在跟著慶祝,這就代表著這個區的業績在這個月肯定可以拔得頭籌,他們拿到的獎金也會更多。
大家一派喜氣洋洋的樣子,賀澄還在晚會上直接被點名表揚。
他有些心不在焉。
.
() 賀澄已經在酒店門口站了半個鐘頭了,久到酒店服務人員主動找了上來,詢問他需不需要幫忙。
“這個,就是你們酒店的房卡掉了,被我撿到......()”賀澄頓時覺得自己的臉像是火燒似的,麵紅耳赤地將房卡送到服務員小姐姐的手上,然後轉身就要走。
等下......?()?[()”小姐姐的聲音還未落下。
麵前的門打開了,賀澄腳步一頓,耳根都紅了,帶著一股做賊心虛的感覺。
服務員小姐姐看了一眼他,首先這個男生長得很好看,其次這個男生頭發是金黃色的,最後這個男生非常心虛卻緊張。
她有一半的自信斷定他是提供特殊服務的。
“賀澄。”顧君淵站在門口,穿著白色的睡袍,衣領很緊,隻露出一個脖子,比和尚裹得還緊,下麵露出一截小腿,目光平淡地看著賀澄。
賀澄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無形中背後的毛都像是豎起來了。
“顧總,您認識這位先生?”小姐姐臉上表情有些不確定。
賀澄看服務員小姐姐的表情大概率猜到她在想什麼了。他現在祈禱著這位顧總可千萬彆否認。
他如果真的被人認為是做特殊服務的工作人員送到警局,全市通報,就社會性死亡了......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顧君淵冷淡說道,視線停留在耳根都紅透的賀澄身上。
“還不進來,打算在外麵站多久?”顧君淵漫不經心地說道。
賀澄默默咽了咽口水,他是個未經人事的雛兒啊,遇到這種事情,他幾乎同手同腳地朝著房間裡走去。
他憋紅了臉,被班主任罰站似地站在客廳中間,然後聽見門被關上。
顧君淵從他身邊走過,賀澄聞到了這位顧總身上的香水味,不是劣質香水的拙劣感,帶著一股冷淡的鬆木白雪般的氣味。
當然賀澄沒有聞到過白雪的味道,隻是感覺那股清冷的香味很像白雪。
好好聞。
顧總自顧自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看著他,小腿肉被微微壓著,擠出一個圓潤的弧度。
賀澄視線落在他腳上,默默驚歎:有錢人真白啊。
“那個顧總,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就不打擾您休息了哈。”賀澄恨自己鬼迷心竅,看見自己的理想型就想走捷徑。
他現在害怕了,如果這個顧總知人知麵不知心,有什麼特殊癖好怎麼辦?那他屁股不是要開花了?
“有事。”顧君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目光雖然淡,但是溫度似乎很高,燙得賀澄臉頰冒火,額頭流汗。
“什麼......什麼事啊。”賀澄結結巴巴地說道,眼神不受控製地落在那張冷峻的臉上。
“你過來。”顧君淵朝著他招了招手。
賀澄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走了過去,同時心中非常唾棄自己,怎麼跟小狗似的,招招手就過去了?
他還想表示一下矜持,執著地保持著距離,站在
() 離沙發一米的位置(),您說吧。
再過來一點。顧君淵輕飄飄說著。
還近啊㈤()_[((),是不是太近了,不太合適吧。”賀澄嘴上說著不合適,那雙腿已經不知覺地朝著他邁了過去。
顧君淵在他扭捏靠近的時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拽進沙發裡,然後壓在他身上。
賀澄震驚地看見了什麼:“你.......”
顧總浴袍之下,半寸未著。
“唔......”賀澄被顧總以一種霸王硬上弓的姿態壓著吻,他瞪大著雙眼,看見鏡片之下顧總的睫毛烏黑纖長,像小扇子似的。
顧總強吻彆人的時候都是皺著眉的,帶著一股不情不願地被強迫感,仿佛一個清冷美人被流氓壓著吻了。
但!事實是他這個更像流氓的人才是被人強吻那個!
顧君淵抬起眼,五指卡著他的脖子,盯著他粉紅的薄唇,輕聲說:“把嘴巴張開。”
賀澄後知後覺才發現,他剛剛一直是咬著牙閉著嘴的.......
難怪顧總吻得不開心,他真該死啊......
等等,不對啊,他是被強迫的!
賀澄感覺自己骨子裡就是個奴才,居然這種時候還在擔心客戶不開心。
“不是,顧總,您這是乾什麼......您先從我腰上下來,我不是乾這個的......我還是個處男,我不賣啊......”賀澄表情有些欲哭無淚,抵住顧總的肩膀。
顧君淵盯著他的眼睛,金色鏈子垂在賀澄頸側冰冰涼的,他唇角扯出一抹輕笑,低頭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乖,張嘴。”
哎!不是!顧總您真不聽彆人講話的嗎?
賀澄臉頰爆紅,像是生氣,又像是羞的。
然後......他就看見顧總輕輕解開浴袍腰帶,瞬間衣領敞開大半,流暢的肌肉線條完全暴露在賀澄眼前,他看直了眼。
他是個同性戀。
顧君淵是他的天菜
他還是個處男。
他真的承受不住這種程度的誘惑。
“你考慮清楚要不要拒絕我。”顧總抓著他的手腕按在自己的腰上,然後摘下眼鏡放在茶幾上,浴袍堆在他腰側。
“不要顧總,我接受不了潛規則的,我唔......嗯。”
顧君淵低頭吻住那張熟悉又陌生的唇,雙唇交纏,他成為了引領熟練的那一方。
他吮著他的舌尖不放,感覺放在他身上的手逐漸往上撫摸,到了他從前最喜歡的地方。
顧君淵閉著眼,睫毛顫了一下,眉頭微微蹙起,隨即他發現不對勁,有點濕潤的感覺,而且鼻尖還有一股血腥味。
他睜眼就看見正在閉著眼努力摸索的賀澄......鼻血噴了出來。
賀澄感覺他停下,不由睜開眼睛,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流鼻血了,尷尬地收回手,然後開口叫嚷著:“不行,顧總這樣是不對的,我明天還要上班的,真的
() 該走了......”
顧君淵表情有些淡,嘴角沾上了一點血,他從賀澄身上翻身而下,裹好浴袍,從桌上扯了一個紙巾擦了擦嘴,冷淡說:“嗯,你流鼻血了,先來擦擦吧。”
賀澄表情呆滯,用手下意識摸了摸鼻子,指間血紅一片......
“我操!”
他真的想死,真的很丟臉。
看看他嘴上說著不行,不要,接受不了,結果呢!
人家親親他的嘴,他就飆鼻血了......
賀澄手忙腳亂地擦著鼻血,用紙巾堵住鼻子,手上全是血,然後盯著旁邊目光平淡的顧總,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臉頰又紅了。
顧君淵發現年輕一點的賀澄,比當初認識他的時候,臉皮更薄,眉眼間更為清澈,沒有那股隱藏很深的陰鬱神情。
但他又覺得這樣的賀澄熟悉。少年雖然嘴上一直在叫嚷著拒絕,身體卻很誠實,半點便宜沒少賺。
“去浴室洗洗吧。”顧君淵輕聲提醒道。
賀澄這才踉蹌地朝著浴室走去,他仰著頭試圖讓鼻血倒流,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臉上的溫度遲遲降不下來。
顧君淵站在他身後,姿態慵懶地倚靠在門邊,唇角勾著淡淡的笑。他想到自己對賀澄有吸引力,但是沒想到吸引力這麼致命。
賀澄確定鼻血不再流了,洗乾淨手心的血,衣服上染上了幾滴,白色襯衣是他新買的,有些心疼。
“這個......真的太冒昧了。”賀澄雙手握緊,指甲陷進肉裡,他深吸一口氣:“顧總,你不應該勾引我的。”
“我還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我扛不住您這麼誘惑的......”
還是那個熟悉的賀澄,說話做事都會儘量將錯強詞奪理地歸咎到彆人身上。
顧君淵聞言淡淡地挑了一下眉頭,淡笑著開口:“血不能白流啊,你真的不想做些什麼嗎?”
賀澄心中那個天人交戰啊,眼前這個人他吃晚飯的時候在手機上幾乎將他生平都了解了一下,不是一般的有錢豪門。
但是他賀澄也不是沒有拒絕過有錢人......
可他長得好看啊。
他賀澄絕不是為了錢能屈居人下的人......
可顧總真的長得好啊。
當底下那個......風險太大,他賀澄不行的......
可顧君淵的長相他真的超愛!
“......”賀澄眼圈都因為激動情緒而隱隱泛紅了,他忍不住問:“顧總為什麼會選我。”
顧君淵神情平淡,目光淨明:“因為喜歡吧。”
這下賀澄臉上剛剛降下去的熱度,瞬間如同熱浪來襲,他表情難以置信:“我我我......您喜歡什麼時候啊?我我......什麼都不會。”
他感受到了巨大的驚喜,同時又非常地惶恐。
顧君淵覺得他現在羞澀的樣子格外有趣,抬腳朝著他走過去。
他上前兩步,賀澄就往後退一步,直到後腰撞到堅硬的洗手台,退無可退。青年仿佛一個被逼到牆角的良家婦男。
賀澄紅著眼看著顧總,顧總麵容冷靜,眉眼間依舊平淡看不出多餘的情緒。他抬手摸上他的臉頰,陡然靠近的距離,讓賀澄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瞬。
“這次再流鼻血,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出去。”顧君淵出聲嚇嚇他。
賀澄心臟跳動的頻率感覺快要衝破胸膛蹦出來了。總裁靠近的俊臉能要了他的命。
“記得張嘴。”顧君淵湊到他唇邊,輕輕吮了一下他的唇,頂開他的牙齒,吻住他的唇。
賀澄起初有些手足無措地抓緊著後麵的大理石桌沿,吻了兩分鐘,發現顧總的唇舌如同棉花般柔軟,如同豆腐般細膩滑嫩。他鼓起巨大的勇氣抬起手臂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他抱得很生澀,像是第一次學會擁抱。
吻也很羞澀,一直被顧君淵引領著。
顧君淵察覺到他抱住他的手臂,微微睜開眼,發現他眼皮上的黑痣在那快要烤熟的肌膚上發顫,睫毛震顫抖動。
吻了半天。
賀澄的衣服還是完整的。顧君淵不習慣幫人脫衣服,從前這個時候,賀澄早就把自己的衣服和他的衣服都扒了個乾淨,但是現在這個他卻格外老實。
“我......顧總,我第一次,您輕點成不成......”賀澄有些結巴,望著隻嘴唇濕潤一點的顧總,見他擰著眉以為他不開心,便小心說道。
聞言,顧君淵微微一怔,輕抿了一下唇,走到洗漱台前,解開腰帶,微微躬身,手撐在洗漱台上,白色浴袍落在腳踝,他看著鏡子中表情寡淡的自己。
“你來。”他垂了下眼,他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了。
賀澄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全部衝到了自己臉頰上,赤紅一片,神情五彩繽紛的,他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打卷了:“我......我我我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