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白晝打開窗戶,外麵吹來有些摻雜著寒氣的冷風,黑發在空中輕輕飄揚,他眼瞳如墨,盯著漆黑的夜空,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門口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同時門被重重敲響,帶著一股怨氣似的。
白晝打開門,門口站著個高大男人,手上端著一碗麵條,上麵放著兩個雞蛋。
就算他們小隊想給白晝最高的待遇,但食材方麵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給他做一碗雞蛋麵以示尊敬。
至於為什麼讓範青陽端上來呢,是小隊一致投票決定的。
範青陽臉上表情有些緊繃難看,他將碗遞給白晝。
他沒接,冷冷淡淡地看著他。
“你看著我乾什麼?是他們怕你餓了,所以讓我來給你送碗麵吃吃,彆還沒到北2,你就掛掉了,我們一趟努力都白費。”範青陽說話有些衝。
白晝平靜地看他一眼,轉身回到了房間,範青陽下意識就追了上去,門被他順手關上了。
“哎,你等一下......”範青陽聽見關門聲,腳步一頓,從心底竄出來一股心虛的感覺。雖然他覺得小隊裡那些沒頭腦根本不會懷疑什麼,但他就是莫名地心虛。
他站在原地,腳邁不開第二步。
白晝看著他,見他像是被固定住了,輕靠在桌邊。
重逢後,兩人第一次單獨在一個空間裡。
“我什麼時候家暴過你姐?”白晝凝視著他的臉,低聲問道。
冷冷淡淡的語調,沒什麼感情起伏,不像是疑問句,也不像是質問的語氣,隻是平鋪直敘的陳述句。
範青陽默默抿了抿唇,手勁幾l乎要將碗捏碎了,他沒有躲開他的視線,直勾勾對上男人的目光。
那青澀的愛意隨著時間的流逝似乎變成了消失的雲煙:“哦,我開玩笑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嗯,我當真了。”白晝淡淡說道:“因為我好像打過你,對嗎?”
“我記性不好,有點不記得了。”
範青陽呼吸猛地一沉,那段記憶埋藏在他心靈最深處。現在隻是提及一點,他都能清晰地想起當初他如何忍著羞恥將衣服脫掉,又是怎麼跪在白晝腿邊當狗的。
那時候的範青陽以為真愛能抵一切。
現在白晝居然告訴他,那些他深刻在骨子裡的記憶完全沒有印象,就像是直接扇了一巴掌在範青陽臉上,讓他覺得這麼久難以啟齒的事情都是一場笑話。
“看你的表情,我的記憶好像並沒有發生偏差。”白晝見他表情應激般緊繃,下頜線棱角分明地顯得異常硬朗。
“如果對你造成了任何身體或者心靈上的傷害,我很抱歉,你可以向我提出補償。”
範青陽牙都要咬碎了,卻擠出一抹微笑,白森森的牙齒露出來,“不,你記錯了,姐夫,我和你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白晝聽著他的稱呼,唇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小陽,
你撒謊。”
範青陽直接把碗砸了,掏出手槍對準了白晝的眉心,忍無可忍地罵道:“你他娘的想乾什麼?你不要以為你當了個什麼狗屁博士,老子就不敢殺了你!”
白晝半點不在意,不退反進朝著他走近一步,範青陽的槍拿得很穩,手指扣緊了槍支,清脆的聲音響起,是保險栓被打開的聲音。
現在範青陽不是那個動不動就被他逼得求饒認輸的小男生了,如果白晝再挑釁他,他真的會一槍崩了他。
因為時間緩慢變質的感情,早就物是人非,他現在並不愛白晝,就像白晝從頭到尾都在戲耍他一樣!
他們現在是平等的。
“小陽。”白晝語調很淡,但這已經是他說出口最平和的語調了,“你現在的男朋友是那個叫鄔宸的小男生嗎?”
範青陽眉心隱隱跳動了一瞬,反問道:“關你什麼事?”
“你叫我一聲姐夫,你姐姐死了,我就是你最親的人。”白晝頭發被風吹動拂在肩膀,這話一出,範青陽眼神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因為姐夫這個字眼,是他的雷區。
當初他和白晝兩人如膠似漆地交往著,再見麵,白晝就成了他姐姐的未婚夫。
“白晝!”範青陽含著怒氣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
白晝掀起眼簾看他,表情有些無奈,抬手表示無辜,那雙狐狸眼在鏡片下顯得清冷又漂亮:“你看,你又生氣了,小陽。你自己喊我姐夫,想要跟我劃清界限,現在我劃清界限,你又要跟我生氣,所以......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
“我隻想要你老實一點。”範青陽收起手槍,冷著臉說道:“你不要再喊我小陽了,我們兩個也沒關係,你安靜待著,我能保你平安。你再故意挑釁我,我絕對第一個弄死你。”
“哦。”白晝淡淡應了一聲,垂眼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的碎片和已經坨在一起的麵,輕聲開口道:“我剛剛打掃乾淨的地板被弄臟了。”
範青陽頓住想要轉身離開的身體,劍眉微挑:“你在命令我幫你打掃?”
白晝不鹹不淡地看著他:“你也可以叫你男朋友打掃。”
範青陽瞪眼看著他,滿臉的凶相,滿身煞氣,若是旁的膽子小的,怕是已經被嚇住了,白晝隻是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
那表情十分的理所當然。
誰弄臟的誰打掃,有什麼問題嗎?
範青陽也不能因為這種事情真的殺了他,所以隻能陰沉著臉開門走出他的房間,然後門一打開,如同鳥獸四散般躲開的偷聽隊員們。
鄔宸也是一溜煙跑得飛快。
範青陽忍氣吞聲地拿著拖把拖地,麵條都斷在了地板上,黏糊糊的,看得白晝直皺眉。
他也知道這人有潔癖,所以他強忍著怒氣,很用力地拖地,拖了整整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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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一行人退了房間,準備好物資,往北方出發。依舊是範青陽、白晝、鄔宸以及林怡傘一車,二輛車前
後相隔並不大。範青陽開車四平八穩,喬椒開車就像是野馬似的,四處飆車,王治開車中規中矩,不快不慢地跟在他們車後麵。()
缺少了黃文進那個聒噪精,車內明顯地安靜了不少,白晝閉目養神,時不時聽見鄔宸和範青陽的交談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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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人名他聽不懂,說的事情也是他從未經曆過的。
“隊長,我看見有人跟在我們後麵。”從車內的公共頻道內傳來黃文進的聲音,他語氣中沒有害怕,甚至還有些蠢蠢欲動的興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