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非常細微的聲音響起,範青陽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扔掉了手上的東西,手按在白晝腰上,將人一把攬到身後,手攏著他的腰。
同時右手的槍已經直直對準了被打開透風的窗戶,沒有防盜窗,沒有戶型能容納這麼多人的房子。
所以小隊分為了二個小房子,窗戶外傳來細碎的聲音。
範青陽經過上午那件事後,他有些草木皆兵,不敢輕易離開白晝身邊,所以不敢貿然前去查看。
白晝站在他身後,發現眼前這人健碩的身體能幾乎將他的身影完全覆蓋,他腰上還搭著一隻手,滾燙粗糙的手,下
意識收緊捏著他的腰,手心的溫度有些燙。
他垂下眼,微微往後退了一步,想要避開他的手,但是範青陽以為他在身後遇見了什麼危險,手指幾乎陷進他肉裡。
白晝擰眉,輕嘖一聲。
範青陽這才突然鬆手,像是抽筋般。
耳邊傳來黃文進模糊的聲音,囂張又大聲:“哎嘿?你這個小朋友,眼睛長在屁股上了?敢來偷你爺爺我的東西?”
範青陽斂下眼瞼,手指上似乎還殘留著細膩又冰冷的觸感,他忍不住升起一絲疑惑,這人的體溫為什麼這麼冷?
像死人。
白晝撩了一下垂到胸前的濕發,淡淡開口:“隻是一個小偷而已,你可以走了。”
範青陽見他一副嫌棄他臟、恨不得他立刻消失的樣子,原本緊皺的眉頭緩緩展開,站在原地直勾勾盯著他,嘴角牽動一抹笑:“急什麼,傷口還要包紮呢。”
白晝抬眼看向他,抬手拿起桌上的眼鏡,架在鼻梁上,動作自然冷靜:“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可以?”範青陽眉峰微挑,語調微微揚起:“今天鄔宸可以給你包紮,我不行?”
白晝對於他的質問恍若未聞,並且斬釘截鐵地平靜說道:“對,他可以,你不行。”
範青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拳頭捏緊,他像是被挑釁的某種獸類,仿佛被侵占了領地,搶了配偶。
他將白晝當作了外來侵略者。
這個認知讓白晝覺得很有趣。
就在白晝以為範青陽忍無可忍又要拔槍威脅他的時候,他卻收回了目光,冷笑一聲:“不管你想做什麼,你都不會成功的,白晝。你現在隻是我們的任務而已,到了北二基地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我沒必要因為這個跟你生氣,如果你想挖我的牆腳,完全可以。鄔宸如果能被你挖走的話,老子不要也罷。”
白晝情緒依舊沒什麼起伏般,沉默幾秒,他看向門口,鄔宸的腦袋從外麵探了進來。
他一直覺得白晝和範青陽不對付,所以忍不住找了上來。
“啊哈,隊長,白大哥你們在乾什麼呢?”他站在門口,在看見白晝濕漉漉的頭發時,表情突變,幾步走到他跟前:“白大哥,你洗澡了?”
白晝沒說話,輕輕點了一下下巴。
“這會感染的,白大哥,不能洗澡哇。但是現在洗了也沒辦法,我讓王治來給您瞧瞧吧。”現在在鄔宸眼裡,白晝成為了一個連受外傷都不知道不能洗澡的笨蛋美人,他眼角眉梢都帶著憐愛的情緒。
“不用了,王治的異能對我沒什麼用。”白晝不打算讓更多人來他房間參觀。
“哦,那好吧,我給您包紮?”鄔宸尊重他的意見,看見地上掉落的藥。
範青陽見被完全吸引了注意力的鄔宸,有幾分啼笑皆非的感覺,覺得自己剛剛放的狠話像是個笑話。
白晝沒有拒絕。
鄔宸撿起掉落在範青陽腳邊的紗布時,才反應過來他隊長還站在他身邊,他眨了眨眼,看向隊長:“隊長,黃哥他捉到一個小偷在樓下,你要不要去看看?”
範青陽盯著他們兩人,嘴角噙著笑意,低聲問道:“你想支開我,然後你們孤男寡男在一起打算乾什麼?”
鄔宸聞言,瞪大眼睛,“隊長,你說什麼呢,白大哥受傷了?!我給他包紮傷口,我們還能乾什麼?”
“哦,鄔宸你小子還記不記得老子是你男朋友?”範青陽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麼他要對白晝這麼殷勤。
“記得啊,我沒有把......博士當我男朋友啊。”說完這話,鄔宸耳根都紅了,臉頰感覺臊得慌。
白晝見狀,沒了其他的想法,淡淡說道:“你們下去吧,我自己來。”
見狀,鄔宸以為白晝嫌棄他們兩人膩歪了,連忙瞪了一眼範青陽,眼神催促他離開:“我幫您吧,一個人不好弄的。”
白晝麵無表情:“不要,你們走吧。”
鄔宸隻能像是霜打的茄子般和範青陽灰溜溜地離開,途中還忍不住抱怨道:“你說你乾嘛當著博士的麵說這些男不男朋友的,萬一人家覺得同性戀很惡心怎麼辦。”
“不會。”範青陽低聲回答,然後突然問道:“我和白晝掉水裡,你會救誰?”
鄔宸:?
“我救博士,我知道你會遊泳的,我不知道他會不會。”鄔宸誠實說道,隨後看了一眼他:“你幼不幼稚問這種問題?”
範青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