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學棋低頭看著這個上輩子從未謀麵的隔房堂妹,也皺起了眉頭。
明明這個堂妹在肚子了憋久了,生下來便沒氣了。
怎麼如今,竟然活了下來,且看著還挺好?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已經許久沒人敢這樣和她說話,陸學棋不僅覺得不適,更是有被冒犯到的惱怒。
對於陸學棋的理直氣壯,陸青竹隻覺得好笑,“你不會以為你還能從我家要到吃食吧?”
隻有肚子餓時,陸三丫才會到陸老頭家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陸學棋臉色微沉,語氣不屑地嗬斥:“我這是看得起你,否則你以為我會眼饞你家那點上不得台麵的吃食?”
吃了許多年的山珍海味,自然見不得兒時家貧時常吃的土豆紅薯之流。
陸學棋雖知道回了過去,那些綾羅綢緞,仆婦成群,山珍海味的日子也一同消失了,但她一時卻無法適應如今的生活,言語做派依舊保持著她貴婦人的派頭。
可惜陸青竹不是她的仆婦,不會慣著她的高姿態。
“我謝謝你看不起啊,那就好走不送了。”
陸青竹忍不住翻白眼,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家人都擺不正位置,乾著農民的活,做著皇帝的夢。
“妹妹,你在和誰說話?”
許久不見妹妹回屋的陸青鬆出來找人,聽到大門外的有說話聲,便問出聲了,並向門口走去。
“你又來乾什麼?”
看到陸學棋,陸青鬆將妹妹拉到身後擋著,臉色黢黑,語氣不善。
“關你屁事!”陸學棋眼神輕蔑,更帶著幾分憐憫。
也難怪陸老頭家一輩子都在土裡刨食,這麼吝嗇,一點吃食都不舍得付出,不怪陸大伯發達了不拉扯這個親弟弟。
陸青竹昨天隻覺得陸學棋是無知無畏,又有一些愚蠢。
現在看,簡直就是神經病。
而她竟然還和這個神經病理論?
“哥,回去睡覺。”陸青竹現在連一個眼神都欠奉。
“哼。”
陸青鬆神色警惕地冷哼一聲,護著妹妹往回走,就怕陸學棋不乾人事,從背後偷襲。
“等等!”
陸學棋臉色微僵,長時間的饑餓讓她十分難受,如今不比從前,她也顧不得受到地冷待,抬著下巴,理直氣壯地說道:“給我拿幾個紅薯。”
“……”
“大白天的你做什麼夢?”陸青鬆不客氣地直接撅了回去。
陸學棋大怒:“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敢這樣對我說話,小心你……”
陸青竹目光發沉,陸學棋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雖然還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但從前是虛張聲勢,如今倒好似底氣十足。
而且她今日收拾的十分乾淨,指甲都是剪過的,頭發更是梳得整整齊齊。
有自己這個前例在,陸青竹不得不多想。
“小心你自己吧!”陸青鬆嗆聲,“昨天剛剛得罪了貴人,人家現在不和你計較,說不準過幾天想起你說的話,又生氣了,你自己倒是不怕,想想大堂哥,想想伯奶奶,你怕不怕?”
“貴人?”陸學棋臉色微變,她記憶中根本沒有什麼貴人,這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