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蛋有一點點焦,但是不會很難吃。”
這碗麵,陸青竹認為它已經是自己廚藝的巔峰水平了。
顧星沉接過筷子,姿態優雅地夾起煎蛋咬了一口,慢條斯理嚼碎咽下後才給出評價:“還行。”
陸青竹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那你吃,我先去默寫。”
“去吧。”難得溫柔的語氣。
陸青竹頗為不適應,抖了抖肩膀,坐到長幾前開始認真默寫。
顧星沉吃飯幾乎沒有太大的動靜,等陸青竹再看時,發現他竟是連湯都喝沒了,隻剩空空的碗底。
就,太捧場了。
等結束今日的課業,顧星沉送陸青竹出門。
“青山鎮今日有燈會。”
“我奶奶說了,我爹和我三叔下午還去燈會賣煮玉米。”
“想去?”顧星沉側頭看她。
陸青竹歎氣,“有拍花子呢,等我大了再去也一樣。”
其實不一樣,但人生總是在舍和得之間徘徊的,她總不能因為任性,讓家人擔心受怕。
君子不立於危牆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我在飄香樓定了雅間。”
飄香樓是青山鎮最大的酒樓。
陽光落在顧星沉的臉上,讓他的眉眼顯得格外溫柔,聲音也好似帶上了陽光的溫度:“我帶你去。”
陸青竹有一瞬間頭腦發熱是想要張口應下的,好在努力忍住了,“我回去問問我奶奶。”
她如今還是個小孩子,要顧及長輩們的感受。
“好。”顧星沉並不擔心,“回去吧。”
“星沉哥哥,下午見。”
陸青竹揮揮手,慢吞吞往村子裡走去。
卻很晦氣的在河邊遇到了陸學棋,至於是不是在蹲守她,那不重要,打趴下就沒事了。
但陸學棋顯然也是有備而來,她並不靠近,手中還握著一根棍子,看著陸青竹的眼神充滿了惡意。
那惡意好似化為實質,像一條又腥又臭的毒蛇一般,牢牢黏在陸青竹身上。
“陸青竹,真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就已經這麼有心計,是我小瞧你了!”陸學棋雖拿著棍子,卻並不靠近陸青竹。
陸青竹:“?”
確定沒有揍過陸學棋的腦袋,怎麼幾天的功夫,人話都講不明白了?
“你彆裝了!”陸學棋冷笑,又不屑地說道:“不過也是,那位小公子怎麼也是權貴公子哥,你若是攀上了他,日後衣食無憂,不用風吹日曬地裡刨食……”
“你是眼睛被屎糊了,還是腦子裡都是糨糊?”陸青竹不得不打斷陸學棋長篇大論的鄙夷,明明就是胡言亂語,偏偏說出了真知灼見的感覺。
“你再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信不信我打得你大小便失禁!”陸青竹衝著陸學棋揮了揮拳頭,板著小臉很是生氣地模樣。
陸學棋被嚇得差點後退,好在握緊的手中感知到棍子,這才有底氣站在原地,“你對我凶有什麼用?那位公子即便不良於行了,也還是權貴公子哥,正妻的位子怎麼都輪不到你!”
“你當了小妾,那可跟賣身為奴沒什麼區彆了!你若真想當官夫人,還不如去求大堂哥呢,好歹也是自家兄長,還能騙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