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竹窘迫的同時,又有點想哭。
“娘。”她吸了吸鼻子,有好些煽情的話想說,又覺得沒必要。
說出口的話卻不去兌現,那還不如不說。
“還哭鼻子了?”陸大嫂哭笑不得,“以後慢慢就習慣了,這也沒什麼,女人都這樣。”
陸大嫂顯然是誤會了,但陸青竹也沒解釋什麼,點了點頭嬌聲說道:“以後我總要自己洗的嘛,娘你教教我。”
畢竟她現在用的是顧星沉送來的,裡麵用的是棉花,可不是自家的草木灰。
如果被家裡人發現,陸青竹要怎麼解釋顧星沉給她送月事帶的事兒?
這玩意兒是比女子的肚兜更私密的東西,若是被發現,不說顧星沉如何,她都得掉一層皮了。
這麼一想,她和顧星沉還真是沒少乾出格的事情啊。
夜裡要睡覺前,陸大嫂又拿了張花花綠綠的厚布毯子給陸青竹:“墊在身、下,免得你夜裡翻身不小心弄臟褥子。”
這花花綠綠的布墊是陸大嫂用不能穿的衣裳縫的,一層又一層頗為厚實。
“哦。”睡覺不老實的陸青竹老老實實接過布墊鋪在褥子上。
她小時候睡相還挺好,但自從一個人睡一個大炕後,睡姿就越發放飛自我了。
*
變成大姑娘的第二個清晨,陸青竹沒能早點醒來。
等她睜眼時,三個妹妹都已經不在炕上了,而她醒的晚居然還覺得身體疲憊,不想動彈。
“虛弱心理要不得啊。”陸青竹咕噥一聲,趕緊起身穿衣裳。
有人疼有人愛就變得格外嬌弱了,是好事還是壞事,隻能說因人而異了。
陸青竹出門洗漱時,青蘭還特意伸手試了試水溫。
“……”
青蘭無辜說道:“大伯母說涼水有寒氣,你用了會肚子疼。”
“行吧。”陸青竹還能說什麼呢,這沉重的母愛。
原本吃過飯該喂豬喂雞喂羊的,但是等陸青竹去看時,家裡的牲畜們都已經吃過了。
陸青竹覺得自己是姨媽期享受著生活不能自理的待遇,她自己都覺得過分了。
過分的陸青竹煮了一鍋綠豆湯,放了兩大勺白糖,裝在陶罐裡,拿了碗便去地裡送清涼了。
五月的氣溫不是很高,但太陽熾烈,喝一碗放涼的甜甜綠豆湯,什麼燥熱都不見了。
陸青竹才剛到地裡,陸青楊便眼尖的看到了她,直起身咧著嘴大笑著衝她揮手:“青竹。”
一邊喊著陸青竹,一邊從田間跑上了地埂。
“青竹,陶罐裡是什麼啊?”陸青楊手臟便沒掀開看。
陸青竹掀了罐口的碗給他看,“綠豆湯,放了好多糖呢。”
“嘿嘿。”
陸青楊笑出聲,趕緊去一旁的水渠裡洗手,吆喝著喊道:“爺爺奶奶,喝綠豆湯了。”
聽到動靜的陸家人陸陸續續從田間走出來,洗了手再喝綠豆湯。
陸大嫂一邊喝還一邊問陸青竹:“你沒喝吧?”
“沒啊。”
“嗯,以後這種日子也彆喝綠豆湯,涼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