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竹是第一次見魏春曉,與想象中識文斷字的姑娘有一點不太一樣。她是那種很大氣的長相,輪廓清晰,五官雖不驚豔,卻也有種難得的親和力。
“四嫂。”陸青竹並不認生的打招呼喊人,並主動問道:“要幫忙嗎?”
方才還笑得羞澀的魏春曉爽朗一笑,搖頭拒絕:“不用,你們去洗漱吧,鍋裡有熱水,飯很快就好了。”
看得出魏春曉並非謙讓,陸青竹便沒再說什麼,兌了溫水去洗漱了。
陸青竹刷牙時,青蘭蹲在一邊小聲說道:“我以為秀才家的閨女和那種書香門第家的姑娘一樣,笑不露齒什麼的。”
青蘭覺得魏春曉看著和她們農家姑娘也差不多,做飯乾活都十分利索。
陸青竹抬眸看了眼灶房,漱口後也低聲說道:“四嫂那後娘肯定指著她給家裡乾活呢。”
青梅也湊過來分享情報:“我昨天去新房送飯的時候,還看到我嫂子手背上有條好長的疤痕呢。”
做家務的女孩子手粗糙有繭子都很正常,但那樣長的疤痕還是很少見的。
陸青竹覷了眼並不是很專心劈柴的陸青榆,提醒妹妹們:“四嫂不說你們也彆問,肯定不是什麼好的記憶。”
三個妹妹連連點頭,表示知道了。
飯後沒多久,陸青鬆白露抱著孩子來了老宅,一大家子人都到齊後,陸青榆魏春曉便給陸老頭陸孫氏、陸二哥夫妻兩個敬茶。
改了口認了人,也算走完了這場昏禮的最後一項流程,魏春曉此後便是陸家媳婦。
沒有其他的事情了,見過新媳婦後大家便各自散了去乾彆的事。
陸大哥陸大嫂忙著稀罕親孫女,根本沒有精力關注閨女,於是陸青竹溜溜達達出了門一路往顧宅去了。
顧星沉在書房練字,陸青竹走過去看了眼——是看不懂的文言文。
男人頭也沒抬,溫聲說了句:“你坐一會,桌上的草莓是今早剛摘的。”
“哦。”陸青竹應了聲,端起草莓又走到書桌前,一邊吃一邊看他練字。
顧星沉直到寫完整張才終於停筆,抬頭對陸青竹一笑,伸手便想將她圈入懷中,卻突然看到手指上不知何時沾了些墨汁。
陸青竹咬掉草莓尖尖,將餘下的一半遞到男人嘴邊,含糊說道:“去洗手啊。”
顧星沉並不嫌棄的將那半個草莓一口吃下,嘴角不自覺露出笑意,從書桌後走出去洗手。
陸青竹像個跟屁蟲一樣又跟著他去洗手,順便投喂他沒有草莓尖尖的草莓。
吃了半餉,陸青竹終於記起正事,小臉嚴肅說道:“我昨天看到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我覺得他就是我奶奶說的那個人。”
來吃席的不是陸家村的村民,就是陸三嫂的娘家人,基本都眼熟。
但那個男人很麵生,還頻頻往她那裡看,要知道當時青蘭就坐在她身邊呢。
很快,顧星沉就確定了她的猜測:“是他。”
“嗯?”陸青竹驚訝,問他:“你怎麼知道?”
“昨天若愚跟著他,親眼看到他混在人群裡去了你們家。”
陸青竹頗為無語,“他這是覺得我們家還可以,想暗中調查下具體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