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緩衝一下，老太太便開門見山直接問了，陸家人的眼神也齊齊落在曲芙蓉身上，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曲芙蓉雖從未見過陸青柳，卻還是從村民們的形容中，一眼斷定如今站著的便是他。
她幾乎沒多作思考便給出了答案：“陸奶奶，我不願意。”
陸孫氏陸青竹對於這個答案毫不意外，但陸青柳顯然是有些無法接受的。
“你，你自己說哪個都可以。”陸青柳的臉腫的越發厲害了，稍微動一動便撕扯般的疼，出口的聲音也有些含糊不清。
曲芙蓉眸光清冷，直視陸青柳，好似利劍一般讓他不敢與之對視，眼神閃爍移開。
她沒什麼表情的將目光落回陸孫氏身上：“陸奶奶，我想嫁陸青柏。”
“嗯？”陸青柏詫異，飛快掃了眼曲芙蓉，而後低下頭，莫名的慌亂。
陸青竹：好像也不是很意外是怎麼回事？
陸青柏身旁的陸青鬆陸青榆卻是格外驚訝，彼此對視一眼又皺眉看向陸青柳。
陸青柳捏緊拳頭，忍著臉上的劇痛怒目而視：“你言而無信！”
陸青竹一眼瞟過去，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實在是陸青柳如今的模樣太滑稽了些，大約是臉頰紅腫的太厲害，導致他這邊的眼睛都擠成了一條縫隙。
陸二哥拳頭又石更了，卻被陸大哥攔了下來。
曲芙蓉並未注意到這點，她平視陸青柳，突然輕笑一聲：“你與方明珍的事，我也略知一二。”
陸家人均是一怔，一時誰也沒開口。
死一般的寂靜。
陸青柳的臉色青青白白煞是好看，背脊都有些佝僂，似乎是想挖個洞鑽進去將自己給掩埋了。
陸青竹無聲歎氣撇過臉，實在沒眼看。
陸青柳問第一次時，曲芙蓉給他留了臉麵都沒說什麼。結果他不甘心非得再撞一次牆，如今頭破血流不說，還讓一個陌生姑娘揭了傷疤撒了把鹽。
就算難堪的想消失，也是自找的。
“咳。”陸老頭咳了一聲，沒什麼情緒的眼神從陸青柳身上拉回，落在了曲芙蓉臉上：“曲姑娘，麻煩你跑這一趟了。”
略微一頓，陸老頭飛快的掃了眼陸青柏，淡淡說道：“至於你剛剛說的，你回去再想想。”
曲芙蓉身上發生的事情，陸老頭已經知道，便不怎麼排斥她當孫媳婦這事兒了。
姻緣也講個你情我願，曲芙蓉想嫁陸青柏，陸家肯定還是要先問問他的意見。
曲芙蓉也明白這點，待陸老頭說完，便點了點頭應下了。
“青竹、青楊，送曲姑娘回去。”
“好的，爺爺。”
*
陸青竹提了盞燈籠，同曲芙蓉相攜走在前麵。
陸青楊也提著一盞燈籠，同陸青鬆陸青榆走在兩人身後，他手裡還握著一把瓜子，一路走一路嗑。
“其實我一直不知如何開口。”曲芙蓉略顯歉意的開口道：“我收拾屋子時，不小心找到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