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哀。”
陸青竹對著未來堂妹夫也不好表現得太親近，回頭便喊青蘭、青楊。
而後又對季原解釋道：“家中長輩都去送大姑奶奶了，她臘月時病逝了。”
季原也略顯驚訝，沒想到這種事還能撞到一塊去。
青蘭青楊聽到呼喊一前一後跟著出了院子，看到季原後不等他說便猜到了什麼事。
陸青竹點頭默認：“今早去了。”
雖然一直都有心理準備，但季老頭真的沒了，季原還是難掩悲痛。
青蘭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很快便發現他手上的傷，皺著眉小聲問道：“你手上的傷，沒事吧？”
季原抬起手背看了眼，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受傷了，他根本沒感覺到疼，更沒注意到手背上的血。
“沒事，不疼。”季原笑不出來，顯得比往常更為沉默寡言。
陸青竹道：“長輩都不在，我們小輩單獨去有些失禮。明日隨著家中長輩去祭拜，你看可行？”
季原點了點頭，看向青蘭：“那我便先回了。”
青蘭：“好，你路上小心些。”
略微一頓，青蘭突然又道：“你等等，你拿些吃食路上吃。”
季老頭今早沒的，季原連自己都沒打理，想必也沒空吃飯。
青蘭說完匆匆跑去灶房裝了些饅頭花卷，還有一小陶罐熱水，罐口扣著一隻陶碗。
“饅頭花卷還有些熱氣，你趁熱吃了，再喝些熱水暖暖身子。”青蘭將吃食陶罐都塞季原手中，低聲關切說道：“即便難過，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季原垂眸，眼底似乎有淚，“我知道，多謝你。”
“快回去吧。”
驢車調轉方向，離開前，季原回頭看了眼青蘭，而後趕著驢車走遠。
青蘭一直望著季原離開的方向，麵有憂色。
陸青楊看了眼青蘭，小聲對陸青竹道：“養父沒了，季原又成了孤兒。”
陸青竹心情略顯沉重，歎道：“這種事旁人再怎麼說，都無法感同身受，隻希望他能早些走出來吧。”
陸青楊也跟著歎氣，拍了拍青蘭的肩膀說道：“回吧。”
“我剛剛應該跟著一起去的。”青蘭的後悔來的又急又快，眼眶都紅了起來。
“算了，人都走遠了。”陸青楊拉住青蘭的胳膊：“明天便去了。”
陸青竹倒是能理解青蘭此時的感受，但還是如實說道：“大崗村你人生地不熟，季原也顧不上你，你去了又能幫的了什麼？”
季原要料理養父的葬禮，事情又繁又雜，哪來的空閒去難受？
再大的悲痛，也得將季老頭下葬後了。
“……嗯。”
青蘭雖然留在了家裡，但一直想著季原，神情很是恍惚。
陸青楊看著青蘭的模樣，同陸青竹感歎：“先前看著沒開竅一樣，結果一出事就這樣……”
陸青竹也是沒想到，搖了搖頭無奈道：“之前還答應季家熱孝成親，如今看還不如去歲就先成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