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前坐幾個小時火車,有時也不想起身活動。”
顧星沉聽妻子提起過火車,知道這也是一種出行工具,比不得飛機快,卻很平穩。
“人多的時候,隻能在座位上起身活動下腿腳,其他地方根本沒有下腳的地兒!”
陸青竹是覺得自己如今比上輩子嬌氣了,這年頭出行全靠腿的也不少,能有馬車代步已經是很享福的事情了。
“你太嬌慣我了。”
陸大哥陸大嫂還會使喚陸青竹乾活,輪到顧星沉這裡,他是恨不得穿衣吃飯都代勞了。
陸青竹上前圈住他的腰身,微微仰著頭,軟聲說道:“你若是把我慣壞了,最後吃苦的還是你自己。”
她從前也沒覺得自己有作精的一麵,如今可謂是信手捏來了。
“我不怕吃苦。”顧星沉回抱她,眸底的沉痛之色被夜色掩埋。
陸青竹將臉頰貼在他胸口蹭了蹭,聲音輕柔說道:“我怕你吃苦。”
對比男人並不健康的原生家庭,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受過什麼罪。
“你受苦我也心疼。”陸青竹難得感性,整個人都顯得異常柔軟:“為了不讓我心疼,你儘量讓自己少吃點苦?”
顧星沉再世為人,除了妻子已經沒人能再傷害到他。諸如忠勇侯之類的,即便是占著親緣,在他眼中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
“卿卿如此心疼為夫,不若今晚……”餘下的話語漸輕,消散在習習夜風中。
陸青竹:就不該一時腦抽心疼狗男人,見縫插針替自己謀福利!
*
早晨在村子吃過飯後,一行人收拾好行囊便又再次啟程了。
陸青竹打著哈欠,腦袋昏昏沉沉靠在顧星沉懷中,似醒非醒的模樣。
“我懷疑你是故意的。”她輕聲抱怨,她明明都說了輕一些,可男人卻表現出同以往不同的凶悍野性。
陸青竹又顧忌著若愚他們,根本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最終的結果,便是狗男人肆無忌憚,而她毫無反抗之力被隨意擺弄。
顧星沉漫不經心把玩著妻子的手指,聞言饜足淺笑:“卿卿大可自信些,將故意去掉。”
陸青竹輕哼,又軟聲撒嬌:“腰酸,使不上力氣!”
她一直以為兩人在這事兒上比較合拍,卻萬萬沒想到,之前都隻是清粥小菜罷了。
“按按?”男人溫熱的大掌緩緩滑落到陸青竹後腰,輕柔的按壓著。
陸青竹喟歎:“稍微重一些。”
顧星沉聞言,果然又加重了力道。
夫妻兩個說話聲雖輕,但馬車就這麼大,小木頭和若愚不可避免的便聽到了。
若愚好歹也是個過來人,聽後便露出了迷之微笑。
小木頭並不太懂,但結合若愚那迷之微笑,他似乎懵懵懂懂明白了什麼,耳朵很快染上紅霞,眼神都有些閃躲了。
陸青竹並不知道這些,她這會被按的太過舒服,困意上頭,眼皮沉沉下墜。
*
陸青竹再睜眼,日頭西斜,竟是快要天黑了。
車外燈火輝煌,人流不息,好一派熱鬨景象。
“嗯?”陸青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啞聲問道:“這是到府城了?”
“嗯。”顧星沉將溫熱的水杯遞到她唇邊,“先喝口水潤潤嗓子。”
陸青竹張開嘴喝了半杯水,乾澀的嗓子舒服許多。
“中午沒找地方吃飯?”陸青竹摸著空蕩蕩的肚子,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