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如實質性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寇辭麵不改色的捏起一份梅花酥,放置唇邊吃下之後慢條斯理的拿起旁邊的茶水輕抿一口,發出評價:“太膩。”
堂堂寇辭,若不是為了哄人,他怎麼會吃這種東西。
真是膩的發慌。
莫珂心頭浮上喜悅,嘴角是控製不住的上揚,他吸了吸鼻子,目光又忍不住放在了寇辭的傷口上:“皇上,你現在疼嗎?”
真男人寇辭麵不改色:“不疼。”
莫珂壓根就不信這話,當時拔箭的時候,他又不是不在現場,當時那殘忍的一幕,莫珂光是回想起來就忍不住心慌。
這次的傷畢竟還是寇辭為了莫珂受的傷。
更彆說箭上還有毒,要是這一箭挨到了莫珂的身上,八成是人都沒了。
這麼算的話,就是天大的救命之恩。
青年瓷白的臉上,水潤的桃花眼裡帶著些許的自責,讓寇辭看著很是不適。
精壯的古銅色上身上白色的紗布格外的顯眼,寇辭眸子微沉,左手拿過床頭的衣衫披在身上擋住了那紗布的痕跡。
省的莫珂看到了又難受。
莫珂一愣,眼睛眨巴兩下,連忙上前製止:“太醫說了,皇上傷口若發炎的話,會更加嚴重的!”
這古代醫術還不發達,要是發炎了也沒有截肢的選項,隻能去死。
這寇辭還這麼年輕,死了多不好啊。
寇辭眉心一皺,嗓音有些陰翳:“哪個太醫說的?”
怎的就讓這莫珂對自己管天管地,有什麼事情不能對自己說嘛?
真是活膩歪了。
看著寇辭這氣勢,莫珂鼓起腮幫,小心翼翼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莫,太,醫。”
“太醫院有姓莫的?”
莫珂誠實地搖搖頭:“沒有。不過我姓莫,算是代理醫師。”
寇辭:“……”
莫珂無辜的看向寇辭,揚起唇角露出了八顆牙齒的完美微笑,這實在是讓寇辭無可奈何。
就看著寇辭剛剛問話的氣勢,莫珂一點都不懷疑,要是自己真把李太醫給捅出去了,明天早上太醫院就沒有李太醫這個人了。
於是他就冒著膽子說了自己的名字。
莫珂在一點點的試探寇辭對自己的底線。
現在看來那個底線對自己還是十分的寬容。
寇辭看著莫珂,隨後眸光放軟,看了一下外麵的天色道:“朕困了。”
莫珂連忙上去點頭認可:“那快睡吧皇上。”
剛好他也困了,這半夜三更的,有啥事明天再說吧。
不過寇辭這都睡了一整天了,怎麼還困,是因為受傷需要休息嗎?
把亂七八糟的思緒甩開,莫珂上前,將寇辭身上披著的衣服拿掉,然後小心的伺候著他躺在床上睡覺。
把薄被蓋好,正要收回的手被寇辭的左手緊緊的握住。
寇辭閉上眼睛,薄唇輕啟:“陪朕一起睡。”
莫珂一愣:“回皇上,莫珂睡姿不好,怕打擾到你。”
床上躺著的寇辭一動不動,權當沒聽見。
莫珂再三斟酌,再次發起攻勢:“皇上,我睡覺磨牙打呼嚕說夢話,沒事還起來打套太極,我怕夢遊下床的時候給您踩脆了,您看這……不妥吧。”
寇辭:“……”
踩脆?
三秒之後,床上的男人張開眸子,深邃的眸子裡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上床。”
莫珂:“這……”
這麼直白不太好吧。
不過要是能把床字換成“我”這個漢字,莫珂肯定會更喜歡的!
寇辭眉梢一蹙:“嗯?”
莫·慫·珂立馬甜甜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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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皇上清醒過來的消息,就在第二天的一早,左相就匆匆來到了養心殿請求覲見。
朝廷之上,他也算是寇辭一派的心腹大臣。
隻不過最近很是不受寇辭待見就是了。
十分焦急的在外麵等候著,左相著急的來回踱步。
昨天他不是沒有來看看皇上的情況,來的時候靳芝容剛走,寇辭那個時候還在在昏迷狀態,沒有辦法他也隻能先回去,這不現在一大早就已經來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養心殿的房門被打開,劉富貴走了出來看了左相一眼:“左相大人,皇上召見您,快些進去吧。”
左相點點頭,快步走到屋子裡麵。
走進屋子,房間內是檀香撲鼻,香薰從懸龍雕上龍口之中緩緩吐出,宛如龍息一般。
紫黑色莊重的床上,此時坐著一男子,上身虛虛的披著薄薄的外衫,半嗑著眼,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左相連忙上前:“見過皇上。”
“起來吧。”寇辭轉頭頭看向這邊:“小聲點。”
左相:“?”
也有可能是皇上修養身子,不喜嘈雜的聲響。
這麼想著,左相聲音放輕,滿含關切之意:“敢問皇上身子怎樣?”
寇辭眸色略沉:“無礙,修養兩天就行了。你可追查了朕出宮消息都有誰知道?”
寇辭出宮並不是提前籌備,讓下人給走漏了風聲。這回是出行前一天才臨時決定下來的,除了劉富貴以外的人約摸也都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可劉富貴放出來的消息是皇上在禦書房批閱奏折。
“容妃娘娘府內的人。”左相麵色嚴肅,“這也是這兩年第一次摸到容妃娘娘的小尾巴已經派人跟上去了。興許是前幾日對右相罰重了,她心生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