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盞臨當天又隻能慘兮兮的露宿野外,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無比懊悔自己當初怎麼沒找漢尼拔借點現金——雖然是有借不還的,而且不同世界的現金可能還會因為批次號的原因無法正常使用……
嗯?……這麼一想倒是沒有這麼鬱悶了,如果被判定為拿□□而被抓起來就更得不償失了。
他給自己找理由地想著,一邊打著寒顫。
如果一定要穿越,為什麼他就沒有係統?於盞臨倒也不指望係統帶他走上人生巔峰之類的……他自認為原本的生活已經很美好很讓他滿意了,但好歹要有個貨幣兌換係統吧?
一分錢不給,身份證件也不給就把人丟到異世界這種行為就是刷流氓!他無比沉痛地想。
該慶幸這不是冬天嗎?如果是冬天,那他可能就要像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孤苦伶仃地縮在牆角,追逐著火柴——他還沒有火柴,隻能追逐著些微的星光,最終溺死在夢境之中。
說到夢境……他今天白天在破爛屋門口做的那個夢實在是太怪異了,讓他現在回想起來都頭皮發麻。先是奇奇怪怪的黑暗中的眼睛,再是那個金發少女……儘管少女的麵容姣好,他也無心欣賞美色,反而因為那隱隱約約的熟悉感更煎熬了。
……睡覺吧。
*
第二天,和比利約好的時間,於盞臨又回到了破爛屋的門口。
儘管他還是會有種不適感,但總算是比孤身一人要感覺好多了。
……他現在居然要從小孩子身上找安全感了。於盞臨失笑。
“於,於先生,你在笑什麼?”比利早就背著個小書包在哪裡等著了,他正有些百無聊賴地踢著石子,看到於盞臨就迎了上去,疑惑地問。
於盞臨乾咳兩聲,避開了這個讓他尷尬的話題,準備和比利說一下自己昨天的見聞:“我昨天……”
比利卻打斷了他的話,他從書包裡翻出了一袋麵包一袋牛奶,遞給了於盞臨:“先,先吃點,東,東西吧。”
於盞臨沉默了。
他接過了麵包和牛奶,勉強地笑了一下,問:“先去你那個秘密基地吧,探險的事……到時候再說,我還有彆的事要告訴你。”
比利對此沒有異議,兩個人無言的去了那個秘密基地。
比利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而且他口吃也總會讓一句話變得很長,久而久之他也不喜歡開口了;於盞臨則是因為心情複雜,還有點……感動。
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承蒙了不少人的關照,比利注意到了這些細節更是讓他的感激之情達到了頂峰。
他都不需要想,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樣子。
前兩天都可能還好說,至少可以稱得上是整潔,自稱是因為種種原因落魄了也會有人相信,但在外過夜,還是這種潮氣重的天氣,衣服是很容易變得皺巴巴的,他也不甚講究,又是隨地坐下又是翻越柵欄,經過這一番折騰,再結實耐用的衣服也會被折騰成破爛。
何況他這幾天本就沒吃什麼東西,三餐都是靠接濟勉強果腹,洗漱也隻能靠清水,洗澡就更沒有條件了。
於盞臨一定是混的最慘的主角了。
於盞臨也不是沒想過改善一下生活環境,可是這畢竟是異世界,他既沒有身份也沒有錢,想要去□□工賺錢也需要時間,而他顯然沒有那麼多時間。
如果破案就能回家,這種一勞永逸的事情當然是最優選項。他也隻能強忍著不適加快自己的進度,光憑焦慮那是無能狂怒,是無法對案件有一絲一毫的幫助的。
於盞臨感覺自己的眼角也變得有些濕潤,他三兩口吃掉了比利帶給他的食物,講起了昨天的發現。
“昨天在你走後,我進去看了一下,”他注意到比利不滿地瞪視,連忙補充道:“彆這麼看著我,我沒有成功。”比利似乎更不滿了,嘴角下撇。
嗯?他難道說錯話了?於盞臨心想。
“總之,在我剛翻過柵欄的時候,我就失去了記憶,轉而……開始做夢。”於盞臨擰起了眉頭,也覺得這件事很匪夷所思:“我夢見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很多隻眼睛,而且醒來之後發現我睡在門口。”他掩去了嘉莉的存在,對此閉口不談。
“這,這就很奇,奇怪了。”比利沉重地說。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在我暈過去之前,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屋子旁邊有一個小醜,不過隻是一瞬間閃過去的影像,我也懷疑那是不是錯覺。”他補充道。
如果是真的確定有看見,那一定就是重要線索,可於盞臨沒法確定這是不是受他之前調查資料的影響而產生的幻覺,或者說是對線索的‘各取所需’。
比利倒是突然變得很僵硬,他的身體微微前傾,略顯急促地說:“我,我也有,看,看見小醜!”
“而且不,不是一閃而過,他,他就站在那裡,看,看我!我,我過去之後,就,不見了。”比利越是焦急,說話越是結巴,氣的他使勁地捶了一下地麵,深呼吸一下之後才又開口:“還,還有喬治……”
這也真是太怪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