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知道你不敢進來,我也絕對不會出去,你和他…”江娉婷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林君治,“總得有一個陪我一起死。”
門忽然被關上,屋內傳來兩聲槍響,丁誌他們被槍聲亂了陣腳,難不成她還真殺了林君治?
謝阮玉聽的渾身一寒,她又想到了江娉婷剛剛口中的一起死,心裡瞬間沒了底,習慣性的往前跑了兩步。
“阿阮,停下!”沈七爺的聲音猛然想起,江娉婷沒有機會練槍,所以槍法並不好,離她遠了才有翻盤的機會。
屋門猛然被人拉開,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槍聲響起,謝阮玉身子微側,忽然感覺一疼。
就這麼與江娉婷麵對麵,她額頭中點著個漆黑的彈孔,一槍致命,沒有給她開第二槍的機會。
江娉婷透過謝阮玉,看著她身後執槍的男人,明明隻有幾個月沒見,可她卻覺得像過了一輩子那麼久。她耳中隻聽的到風聲,眼裡隻看得到他的慌亂。
是因為她嗎?是吧。
江娉婷安慰著自己,在他衝過來的那瞬間閡上了眼,她嘴角含著笑,溫柔的一如初見。
她這些年過的一點都不快活。
“阿阮!你怎麼了。”沈七爺槍法極好,可這次手還是抖到不行。
“我側身了。”謝阮玉被沈七爺圈在懷裡,鮮血染紅了衣衫,她雖然受過不少傷,可是沒有一次有這麼疼,她有些委屈,“可還是好疼。”
“阿阮最乖了。”沈七爺吻著她的額頭,眼裡止不住的心疼,他開始就不該聽她的。
林君治還活著,江娉婷沒打算殺他,兩槍都打在了房梁上,最後被丁誌的兩
桶冷水給潑醒。
謝阮玉受了傷,被沈七爺徹底錮在了家裡,幾乎把湖澤有名的醫生全請進了府,西藥和中醫兩派更是鬨的不可開交,最後還是沈七爺陰森道,“我不管中的還是洋的,她要是在喊一聲疼,你們的醫院醫館就一起關門吧。”
江娉婷死了,謝阮玉傷了,沈林兩家差點兵戎相見,林君治作為整件事的核心人物,之後免不了被沈七爺冷嘲熱諷。
謝阮玉被裹的嚴嚴實實,這些天她傷口出現炎症反應,高燒反複不退,麵上依舊沒有多少血色。之後她求了沈七爺好半天,他才答應偶爾讓翡翠帶她去花園裡走動走動。
“那是林少帥麼?”謝阮玉眼尖的看到湖邊的一條人影,“他在那乾什麼?”
“可能想投湖吧,惹出這麼大的事情,想不開也很正常。”沈七爺不喜歡林君治,連帶著翡翠也不喜歡他,不是個刻薄的,可是涉及到林君治,開口就是擠兌。
“翡翠,他畢竟是客人。”謝阮玉拉搖搖頭,帶著翡翠向林君治走去,快到他身邊了,才打招呼,“林少帥。”
林君治正在想事情,冷不丁的被謝阮玉的聲音駭了一跳,見沈七爺難得沒陪在她身邊,就知道多半是林家來人了。
“太太的身子好些了麼?”林君治抱歉道,“是我給您添麻煩了。”
“好多了,倒是少帥,原本好好的賞花之旅被搞成這樣子。”
“事情我也知道了些。”林君治又想到了江娉婷,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麵的接受,他確實有過些掙紮,怎麼也無法把那個柔弱的女子跟他們口中陰狠毒辣的女人結合在一起。言語中說不上是可惜還是無奈,自嘲道,“是我看走眼了,可是不管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她真的沒想過要殺我。”
信啊,謝阮玉點點頭,她所有的舉動,都圍繞著沈七爺。她一直在逼他,可到最後,連江娉婷自己都不知道要逼他做什麼。所以最後關頭她放棄了,她不想拖著沈七爺一起死,隻想在他生命裡留個疤,無論好壞。
既然沈七爺當年親手給了她新生,那麼多年後她就讓他親手毀了。
謝阮玉搖搖頭,江娉婷用死來賭沈七爺的午夜夢回,太傻了,一個把他的信任踩到塵埃裡的人,依他的性格,又怎會容忍這種感情充斥在記憶裡。
十餘年的情分早已被她耗的丁點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