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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陽侯府後院,裴遇換好了外出的衣裳,正準備出門,可剛出院子就被他爹平陽侯從身後喊住:
“去哪裡?”
裴遇無奈轉身,看著特地前來堵他的父親和母親,行禮道:“父親,母親。”
平陽侯怒目道:“讓你這些天在家裡看看書,修身養性,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
侯夫人王氏不忍心兒子受責備,趕忙護著,道:“兒子也沒說要出去,你這般厲害做什麼。”
“他那身衣服,你當我瞎嗎?上回他私自去了蘇家,給人家亂棍趕了出來,他還不嫌丟人嗎?”
提起這件事,裴遇就有點委屈:
“爹,是您兒子我給人家亂棍趕了出來,您不說替兒子出頭,還在這裡怪兒子丟人,什麼道理嘛。那蘇家分明就是沒把咱們平陽侯府放在眼裡,那蘇軫……”
裴遇還未說完,就被平陽侯給喝止:
“住口!你還有臉跟我提蘇家?還敢提蘇軫?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公門庶子,幾年的功夫就做上了戶部侍郎,如今又跟在太子殿下後麵做事,你當他是好相與的嗎?你這般作踐他的女兒,還想他以後不與我們結怨?”
兒子有多不爭氣,隻有老子的體會最深刻。
裴遇聽到這裡還不以為意,小聲囁嚅:“有什麼呀。還不是仗著奉國公府,他能這麼快往上爬,敢說沒有國公府在後麵幫他?”
“你還不住口?”平陽侯氣的吹胡子瞪眼,上手就要揍這惹是生非的不孝子,被王氏攔住:
“彆彆彆。老爺息怒。子寒你也是,彆惹你父親生氣了。不讓你出門也是為了你好,如今最關鍵的,就是要先把婚退了。杜家那邊逼的緊,再不退婚,那邊可不答應。”
提起杜家,裴遇也是一肚子氣:
“杜家那麼著急,那怎麼不讓表妹過來,我和她都多久沒見著麵了。”
“你就閉嘴吧。全都是你惹出來的風流債!杜家可比蘇家難纏多了,你如今一頭栽進去,今後有你的苦果子吃。”
若非兒子和杜家女兒沒把持住,有了肌膚之親,還給杜家發現了,他裴家何至於受製於人?
“侯爺這話說的,杜家是我親姐姐家,她能有多難纏啊?”侯夫人聽不慣丈夫數落親姐姐的夫家,如是辯護。
“杜家當然比蘇家好。杜家大姐如今是昭儀娘娘,很是受寵,杜家大哥因此還做了工部侍郎,這是聖上恩典,欽點的侍郎,與蘇軫那費勁巴拉爬上去的侍郎可不一樣,熟好熟劣,一目了然。隻是可惜了蘇軫那個女兒,聽說是個絕色美人。”
要說裴遇對蘇家的婚事唯一的留戀,就在‘絕色美人’四個字上,蘇霓錦的容貌隻要見過的,都說漂亮,隻可惜,兩家訂婚後都一直端著,也沒安排個什麼正式見麵的場合,所以儘管跟蘇霓錦訂親快兩年,但裴遇還沒正經見過。
不過,裴遇也很快就想通了,隻要有權有勢,今後還怕搜羅不到漂亮女人?到時候還不是他想要幾個要幾個?
裴遇偷偷瞥了一眼父親,然後給母親使了個眼色,王氏會意,問道:“侯爺,那蘇家那邊您打算怎麼辦?咱們都派人去退了兩三回的婚,都沒退成。眼看就要到日子,拖不得了?”
平陽侯看著妻兒期待的目光,捏著眉心長歎一聲:
“還能怎麼辦?蘇軫既然說要我親自去退,那我過兩日便親自去退好了!”
裴遇麵上一喜:“父親當真?可若蘇家還是不退,又當如何?”
“不退?”平陽侯擰眉:“他女兒都那種名聲了,他敢不退!”
有了父親這句話,裴遇心裡算是有了底。老老實實的回書房裝乖去了。
可裝的畢竟是裝的,他心思根本就不在書本上,突然窗欞被人敲響,裴遇打開窗子,他貼身小廝給他遞進來一封信:
“側門的老劉悄悄送進來的,說是誰家小姐給世子的信。”
裴遇納悶誰會給他寫信,打開後,入目便是他十分熟悉的字跡:
‘表哥,見字如晤。多日不見,妹甚念,今日出門不易,望兄來見。’
然後下麵就是見麵地點和落款,單字一個‘嫣’。
裴遇哪會認不出表妹的字跡,就算沒有落款,他也看的出來。
杜家不讓她到侯府來,也不讓裴遇到伯府去,兩人正是如膠似漆的纏綿時期,表妹冒險出門給他遞信,他若不去,豈非傷了表妹的心?
去,說什麼也要去!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本章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