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1 / 2)

偏寵卿卿 花日緋 12048 字 8個月前

第三十二章

祁昶從元陽殿出來, 羅時便及時跟上, 兩人下石階的時候, 羅時感覺不對,警覺般向後一瞥,跟上祁昶小聲說道:

“殿下,有人在窺探。”

祁昶也察覺到了,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甚至連頭都沒回一下。

“要派人查一查嗎?”羅時問。

祁昶搖頭:“不必。父皇自會處理。”

“是。”

羅時隻負責儘職提醒,具體怎麼做,做什麼,自然是聽殿下的。

看殿下的樣子,應該是猜到膽敢在元陽殿偷窺的是什麼人了。宮裡美人常換屆, 每換一屆都會有一兩個出色些的受寵,成為寵妃。

而這些寵妃得寵之後,有的能安分守己,進退得宜,而有的則會生出一些不符於自身身份的妄念, 在妄念的驅使下,時常會做出一些自作聰明的事情來。

元陽殿不是第一次被偷窺,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至於陛下能容忍自己被人偷窺多長時間, 那就看陛下了。

祁昶從元陽殿出來, 經過禦花園往東宮去的時候, 見一行宮娥自水廊轉來, 眼看就要遇上,羅時老遠就從打扇的儀仗看出是貴妃出行。

貴妃寧氏如今算是後宮妃嬪之首,因為前皇後病故之後,陛下未曾再立新後,因此貴妃的位分就水漲船高。

祁昶看見迎麵走來的貴妃方隊,沒有放緩步伐,而是繼續向前,皇帝,皇後,太子,太子妃都算是君,貴妃和其他妃嬪及太子府側妃良娣等都是有品級劃分的臣,所以即便貴妃已經做了好些年後宮第一人,但在遇見身為半君的太子時,還是需要停下腳步,避到一邊對太子行禮,給太子讓路的。

貴妃出行,身後宮婢儀仗有二十多人,此時正全都避讓到並不寬闊的□□一側,對麵無表情,迎麵走來的太子殿下行禮。

祁昶從寧氏身邊走過,寧氏身後傳來一聲喚:“太子哥哥留步。”

一個身著鵝黃色宮裝的柔婉少女追上祁昶,羅時拱手作揖:“參見嘉和郡主。”

嘉和郡主馮萱是安南王獨女,太後的親侄女,自小便在宮中生活,在太後身邊長大,比祁昶小三歲,今年十八,據說太後兩年前便想為她議親,但都被她拒絕,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位嘉和郡主是心有所屬的。

而她所屬的對象,自然就高山景行,頭角崢嶸,絕世無雙的太子殿下了。

“何事?”祁昶冷淡問。

嘉和郡主長相屬於溫婉端莊,秀外慧中類型的,雖不是極品美人,卻絕對是世俗男人眼中絕佳的正妻人選。

“許久不見太子哥哥入宮來,太後甚是想念,想命人去傳太子哥哥入宮,又怕擾了您的公事,今日偶然得見,嘉和鬥膽懇請太子哥哥,若得空閒暇,不妨去康壽宮小坐,以慰太後思念之情。”嘉和郡主柔聲細語,給人如沐春風之感。

然而祁昶卻沒有太多耐性聽她長篇大論,沒有立刻甩袖離開,已經算是給了太後很大的麵子了。

“嗯。有空孤自會去的。”祁昶頷首。

說完這話,祁昶就在嘉和郡主滿懷期待的目光中,徑直離開。

嘉和郡主看著祁昶決絕而去的身影,幽幽暗歎,貴妃寧氏來到嘉和郡主身邊,輕歎:

“郡主對殿下一片癡心,連我這個外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嘉和郡主從小在宮裡長大,與貴妃的女兒月華公主時常走動。嘉和郡主想做太子妃的事情,在宮裡不是秘密,隻可惜襄王有心神女無意,無論嘉和郡主如何表現,太子殿下對她都是那副淡淡的樣子。

“母妃,您就少說兩句吧。”月華公主從旁說道。

貴妃點點頭,又道:“好了好了,我不說總行了吧。太子殿下性情冷淡,對誰都是那樣,郡主彆往心裡去。”

嘉和郡主儘管不開心,但也隻能自己調整,貴妃的這句安慰算是說到了嘉和郡主的心坎裡,太子哥哥對誰都很冷淡,並不是獨獨對她的。

這麼想的話,嘉和郡主的心裡就好受多了。

跟著貴妃和公主繼續逛禦花園,貴妃邊走還邊說:“陛下那樣多情的人,竟生下太子這般冷情的人,若父子倆能勻一勻就好了。”

近來宮中最受寵的自然是杜昭儀了,小小年紀就蒙獲盛寵,在宮裡說話行事都漸漸大了起來。寧氏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其他妃嬪訴苦了。

不過寧氏並不想管就是了。也是宮裡那些個姐妹沉不住氣,也不想想咱們陛下什麼時候專寵美人超過半年的?半年之後且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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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杜昭儀如今這般受寵,貴妃娘娘就不怕危及她的地位嗎?處處順著杜昭儀,也不加以管束。”

貴妃如今是後宮第一人,後宮妃嬪之事,大部分都是她管,杜昭儀在宮中肆行,如今連元陽殿都敢窺探,要說貴妃不知道,羅時一百個不相信。

“她慣於捧殺,沒什麼好奇怪的。”

這是祁昶對貴妃寧氏的評價。

羅時聽懂了,殿下的意思是,貴妃當然知道這些,但她就是不管束,等著看杜昭儀慢慢的犯錯,等到錯處越積越多,而陛下對杜昭儀的興趣減退之後,再慢慢的算總賬,跟請君入甕,關門打狗是一個道理。

“那貴妃的心思,陛下不知道嗎?”羅時問。

“知不知道,並不影響什麼。”祁昶說。

羅時明白的點了點頭,祁昶忽然停下腳步,忽然轉身對羅時問:

“你知道廣雲樓嗎?”

羅時一愣,趕忙點頭:“知道。城中最大的酒樓,菜肴酒水皆為一絕。殿下要去嗎?”

祁昶的表情似乎一鬆,不過似乎還想維持多一點他高冷的人設,硬是繃著沒笑,點頭道:

“要去的。”

羅時剛要問殿下想什麼時候去,可話還沒問出口,祁昶就自己接著說道:

“下月初七。你知道是什麼日子嗎?”

羅時掰手指想了想:“是……七夕?”

七夕是一年一度牛郎和織女相會的日子,也是民間男男女女相會的日子。羅時雖然沒過過這個節日,但並不妨礙他知道。

祁昶抿了抿唇:“嗯。”

點完頭,祁昶就轉身了,羅時覺得有點莫名,殿下特地停下來問他這些乾什麼?又跟了兩步,殿下再次停止腳步,羅時差點沒刹住撞上去。

“羅時。”祁昶頭也不回的喊他,羅時上前,祁昶側身對他壓低了聲音道:“七夕那日你去準備些東西……”

祁昶在羅時耳邊說了一通話,把羅時說的更加雲裡霧裡,殿下這是要乾嘛?

不過過硬的專業素養,讓羅時識相的什麼都不多問,直接按照殿下的吩咐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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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霓錦這幾天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連門都不出,蘇佑寧來找她,她也隻讓皎月告訴蘇佑寧她在寫字,蘇佑寧納悶妹妹什麼時候這麼好學,在書房外跟她說了一聲,他已經定好了初七那天晚上廣雲樓的雅間,還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突然刺啦一聲,書房的門從裡麵被突然打開,蘇霓錦穿著一身藍布罩衫,頭上裹著頭巾,手上很乾淨,身上倒是有些墨點殘留,蘇佑寧不禁打趣她:

“喲,還真在練字啊?要我說,你那字就彆練了,還給不給人留活路了?”

蘇佑寧看見墨點就想起了前段時間,蘇軫受傷在家休養時對他的摧殘,每天逼著背書做學問,讓蘇佑寧現在看見書就頭疼,不過也是多虧了那陣子蘇軫給他來了場突擊訓練,讓他在考羽林衛最後一項時多了幾分底氣。

蘇霓錦在忙,沒多少時間跟他扯閒話,直接說道:

“我一個姑娘家,七夕那天跟你們兩個男人去吃飯,我名聲還要不要了?”蘇霓錦想要找理由,還不是冠冕堂皇,義正言辭一大堆:“你自己去吧,正好給你創造一個跟羅統領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蘇佑寧覺得有點彆扭:

“瞧你說的,什麼機會不機會的。我是去請教,去學習的。彆說的好像多不正經。”

提起這個,蘇佑寧還有話說:

“也就是你,沒事把時間定在初七晚上乾什麼?你不知道那天是什麼日子?總覺得怪怪的。”

蘇霓錦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日子,她是特意選的。原因嘛——

對蘇佑寧勾勾手指,讓蘇佑寧湊到麵前,蘇霓錦對他說道:

“哥,七夕那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出門,爹娘問起來,你就說我和你一起的。成不成?”

蘇佑寧疑惑:“你剛還說你一個姑娘不跟我們一起呢。”

“我不跟你們一起,但你得跟爹娘說,我是跟你們一起的。懂我意思嗎?”蘇霓錦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蘇佑寧狐疑的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邊,警醒問道:

“你……要去會情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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