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妃苦笑一聲:“太有效果了,我從來都沒見過男人家啪嗒啪嗒掉眼淚,他是有多感動?”
“人家為你掉眼淚,你還這副不在乎的樣子。”蘇霓錦調侃,被敬王妃白了一眼。
“得了吧。他要知道我騙了他,估計事後殺我的心都有。”
蘇霓錦不以為意:“用兵之道,詭也。有些事情,騙一輩子,就是一輩子了。”
“我心裡虛的很,他昨兒已經傳了三波太醫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敬王妃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處,回想他那緊張的神色,無奈又歎:“待會兒據說還有大夫過來,據說是什麼京城第一的神醫,我就一點皮外傷,他到底想怎麼樣啊?”
蘇霓錦跟著笑了起來,提起‘神醫’,她心下倒是有了點想法,祁昶夢遊的事情,不能找太醫詢問,那能不能問問民間的大夫呢?
這麼想著,蘇霓錦毫不掩飾打了個哈欠,像是很累的樣子,敬王妃見狀,果然問道:“你怎麼了?今兒沒什麼精神嘛。”
“嗯,這段時間夜裡總睡不好,感覺精神恍惚的很。”蘇霓錦說。
“是嗎?”敬王妃伸手摸了摸蘇霓錦的額頭,看看她有沒有發熱:“宣太醫瞧過沒?”
蘇霓錦搖頭:“沒。你又不是不知道,東宮若是傳個太醫過來,緊接著肯定好些人過來問候,我煩那個。”
敬王妃理解她,從善如流道:“那一會兒讓那神醫給你號號。”
蘇霓錦要的就是這句話,哪有不應承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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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蘇霓錦坐在敬王府的暖閣裡,讓大夫號脈,大夫詢問她的症狀,蘇霓錦便漸漸的聊起了失眠多夢,有那大夫從旁講解,讓蘇霓錦知道了原來古代的夢遊不叫夢遊,叫失魂症或夜遊症。
暖閣裡隻有蘇霓錦和一個老大夫,一個小藥童在,蘇霓錦輕聲問老大夫:
“若是失魂症的話,該當如何?要吃藥嗎?”
老大夫正在給蘇霓錦寫她的調養方子,說道:“夫人情況沒那麼嚴重,就是有些上火,無需太過擔心。若真是失魂症的話,需得靜養,針灸導引,安神吃藥,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休養,人的精元是休養出來的,不是治療治出來的,也不是吃藥吃出來的。”
蘇霓錦也知道最好的辦法是放下一切好好休息,可這很顯然是不可能的,祁昶的身份擺在那裡,怎麼可能突然放下一切休養身體呢。
“不知老先生所說的針灸該怎麼灸,吃藥又吃什麼藥呢?”蘇霓錦問。
休養什麼的,她自然會適當的勸祁昶,但若有其他的方法配合著來,她也願意嘗試一下。
老先生寫好了給蘇霓錦的方子,說道:“老朽不才,祖上有一套安神金針傳下,對失魂症有奇效,但必須日日堅持,藥的話,無非就是些安神散。若是夫人府上有得失魂症之人,那不若明日將他請到老朽的醫館中,老朽親自為他施針。”
蘇霓錦麵露難色:“一定要他親自去嗎?”
問完,她自己都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多餘。
老先生都被她說的笑了起來:“不親自來,老朽也可上門。”
這位老先生其實不常出門診,除非像是王府這等府邸的人請了他才會過來,先前敬王妃說這位夫人是她娘家那邊的姐妹,想來也是官宦人家,這些達官貴族,老大夫可得罪不起,自然得多多遷就了。
蘇霓錦無奈一笑:“您上門……似乎也不太行。”
老大夫一愣,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他主動上門也不行。
不過還沒等到他問出口,蘇霓錦又開口了,說道:“不知您的那套安神金針可傳人嗎?我這個人學什麼都還挺有天分的,人都說醫者父母心,我自小也有那懸壺濟世的夢想,不知道老大夫能不能將那套安神金針傳於我?”
老大夫看著蘇霓錦好半晌都沒說出話,大概是沒想到,他看病看的好好的,突然就遇見個要拜師的人。
不過,老大夫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很快就反應過來。
“夫人想學那金針?那不知夫人可懂人體穴位?針灸之術說難不難,可說容易也不容易,夫人是千金貴體,何必吃這番苦頭?”老大夫想勸蘇霓錦死心。
可他的話蘇霓錦根本沒聽進去,她隻知道,老大夫沒有直接拒絕她,隻要不直接拒絕就有希望。
“請老先生不吝教我。”蘇霓錦恭敬對老大夫福身而下,老大夫嚇得趕忙起身,實在不知該如何拒絕,畢竟是敬王妃的娘家姐妹,而他本就有教無類,弟子眾多,醫術本就不該藏私,老大夫權衡一番後,隻能答應:
“夫人想怎麼學?什麼時候學?”
蘇霓錦喜出望外,跟老先生約好明天開始她去醫館請教,並且請老先生替她保守這個秘密,因為還不知能否學成,說出去怕叫人笑話。
老大夫很開明,理解蘇霓錦的意思,便答應了她 。
將老大夫送走之後,蘇霓錦便也跟敬王妃辭行,回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