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2 / 2)

偏寵卿卿 花日緋 13411 字 8個月前

無所畏懼的唇舌終被徹底堵住,讓一個女人閉嘴的最好方法不是講道理,而是斷絕她說話的能力,親上去就對了!

剛才還雄心壯誌要好好跟祁昶好好辯一辯道理的蘇霓錦,此時此刻也身軟成泥,藕臂不自覺的纏上某人的脖子,紅鸞帳中好一番‘耳|鬢|廝|磨’‘相濡以沫’,足足親夠一盞茶的時間,祁昶確定某膽大包天的女子不會再胡說八道之後,才放開了對她的鉗製,從她身上翻到一邊。

兩人手牽手躺在寬大的床鋪上,看著同一片承塵,蘇霓錦氣喘籲籲的問:

“所以,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得這病的?”

蘇霓錦現在最好奇的就是這個,夢遊屬於心理疾病,就算有安神湯,安神針,安神藥,可若不佐以心理開導治療,效果是很緩慢的。

祁昶沉默不答,蘇霓錦繼續勸說:“你這病吧,我以前在書上看見過。就跟治理河道是一個道理,堵不如通,堵隻是暫時的,通才是長久之計,人也一樣,情緒鬱結,若不從根處加以疏導,日積月累之下,誰都說不清什麼時候會爆發。到時候就晚了。”

蘇霓錦抬起身子,乾脆趴到祁昶的心口,一隻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刮弄祁昶完美流暢的下頜線,並不催促,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祁昶想無視也不可能,將她的手包裹入掌心,歎道:

“你問我,我也說不出具體時候,反正當我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是發病一段時間了。”

夢遊的人自己不知道,確實是這樣。

“那你後來是怎麼發現的?”蘇霓錦問。

祁昶回憶:“那陣子宮裡謠傳說我中邪了,還有說東宮鬨鬼的。動靜鬨得挺大,那年欽天監都差點被我父皇下天牢。再後來,我知道以後,就開始在夜間疏散宮人了,那時我大概十六吧。”

“後來呢?就再沒謠言傳出了?”蘇霓錦知道,儘管祁昶現在說的雲淡風輕,但當時的情況肯定很嚴重,他自小便是一個人成長,雖說父皇疼愛他,卻也管不到他的內心世界。

“後來我就去邊疆了。”祁昶說。

“那你在軍營發過病嗎?”蘇霓錦問。

祁昶眯眼思慮片刻,不知道想到什麼,眼眸中全是回憶的霧靄。

過了一會兒後,隻聽他搖頭道:

“在軍營裡除了開始一段時間睡的不踏實,後來就越來越踏實了。許是白日裡操練累的,累極了,也就沒那麼多想法了。”

蘇霓錦仿佛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一絲懷念,與其說祁昶在軍營裡睡的踏實,是因為白日裡操練累極了,不如說是因為在邊疆,他每天除了練兵就完全不用操心其他的,比起京城裡諸事纏身,小心謹慎,邊疆的自由環境,讓他打開了心理防線,心理沒了防線,人也就不壓抑了,不壓抑,自然也就不存在夢遊不夢遊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他的精神太緊繃所致。

“我近來在跟一位神醫學針灸,他有一套祖傳的安神針,專門針對失魂症和夜遊症的。我每天出宮,其實不是跟敬王妃遊玩,是去學那套安神針了。”

蘇霓錦想著既然要坦白,那就把一切都坦白好了。

祁昶聞言,從回憶中回神,抬手摸上蘇霓錦的左手手臂,輕柔的撫觸:

“所以,你為了學安神針,就在自己身上紮窟窿?”

蘇霓錦猛然抬眼:“嗯?你怎麼知道?”

問出這話,蘇霓錦就明白過來,狐疑問:“醫館裡的人是你安排的?”

其實,宋老先生突然對她寸步不離,一針一針的言傳身教,還給她找來兩個患有失魂症的病患,供她練手,蘇霓錦當時就懷疑過,隻不過沒往祁昶這方麵想,因為她一直覺得,自己做的還挺隱蔽,祁昶肯定不知道呢。

祁昶擰眉冷聲問:“若我不安排,你還想紮自己多久?”

當他發覺小狐狸的手臂不太對的時候,就留心上了,第二天讓羅時去查她這段日子在宮外做什麼,不查還好,一查差點把他氣了個倒仰。

要是她不亂來,單純的學學針灸也就罷了,可偏偏這小狐狸看著精明,實際做的事情卻笨的很,就沒看見過誰,一針針往自己身上招呼的。

“……不疼。”蘇霓錦被訓的慌忙避開靈動的雙眼,小聲囁嚅。

“不疼?”祁昶提高了音階:“你確定?”

在他的威脅之下,蘇霓錦喪氣的垂下頭,說出了原因:“我就是不想讓更多人知道我在乾什麼,萬一被有心人猜到怎麼辦?豈非要連累你?”

祁昶隱忍著生氣,定定的看著蘇霓錦,看的蘇霓錦心中一陣愧疚,趕忙保證:

“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下回一定不敢再亂來了,好不好?”

祁昶抬手想給她額頭彈一記重的,讓她長長記性,可手剛伸過去,她就嚇得閉起了雙眼,那副模樣,明明是很怕疼的,卻偏偏為了他做了那麼多不怕疼的事情。

終究沒舍得下手,改成揉亂她的頭發,同時警告:

“若再有下回,你會讓你好好知道知道‘疼’這個字怎麼寫。”

預料中的爆栗子沒有落下,蘇霓錦睜開眼,對上祁昶心疼的目光,一股腦兒的撲入懷中,撒嬌道:“我知道了,絕不會有下次。再說了,你不是讓宋老給我找了兩個名正言順的病人嗎?有他們在,我何苦再紮自己呢。”

祁昶擁著她問:“你還打算學啊?”

蘇霓錦十分堅定:“當然!你彆以為我是開玩笑做做樣子的。你的病其實挺嚴重了,若你不願找太醫的話,那我便從民間給你找緩解的法子好了。宋老說了,隻要有安神針和他開的安神藥,失魂症不是什麼大問題。”

“道理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可以讓彆人去學,你無需吃這些苦頭。”祁昶說。

民間的大夫,祁昶自然去看過的,安神針,安神藥都不是什麼稀罕物,但關鍵就在必須持之以恒。但祁昶身在宮中,周圍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看著,他最難做到的也就是持之以恒。

畢竟他沒有辦法同人解釋他為什麼要每天往宮外跑,為什麼每天要吃藥……種種原因,讓他無法在確保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接受治療。

這一拖,就拖了這麼長時間。

蘇霓錦卻早已把他的問題想清楚了,也明白他身為太子,有各種不方便的情況,這種事情,思來想去,也隻有她這個枕邊人來做是最合適,最保險的。

“不過學一套針灸術,有什麼苦?我若學會了,便夜夜在房裡替你針灸,這樣就不會有其他人知曉啦。”蘇霓錦說。

祁昶心中頗為感慨,甚至有點五味陳雜,輕撫蘇霓錦的俏臉,說道:

“那你夜夜要做的事情,豈非有很多?”

蘇霓錦一愣,沒反應過來:“沒有很多啊,就針灸嘛,宋老說每天不需要多長時間的……”說著說著,蘇霓錦看見祁昶唇邊勾起的壞笑,頓時明白他其實是在開車。

“我跟你說正經的,你認真一點。”

祁昶被她眸中的光彩所吸引,小狐狸的純粹讓他心動不已,世上怎會有如此可愛之人,身下欲望蠢蠢欲動,祁昶從不壓抑自己,再度翻身而上,在小狐狸耳邊輕聲呢喃:

“我很認真……”

芙蓉帳中再度溫熱,動情的光影纏纏綿綿,編織出一場動人心魄,如夢似幻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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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霓錦在宋老先生的指導之下,安神針法進步神速,就連宋老先生也說她學的不錯,那兩個身患失魂症的病人經過她這些天的針灸,都說夜裡症狀有所緩解。

跟宋老先生確認再確認之後,這天夜裡,蘇霓錦便開啟了在祁昶身上臨床實驗的新篇章。

比起祁昶的從容不迫,蘇霓錦捏著針的手反而微微顫抖起來,原本在彆人身上能行雲流水的紮一套下來不喘氣,可真到了給祁昶針灸的時候,她就下不去手了。

滿腦子都是擔心。

萬一她學不到位,紮錯了穴道怎麼辦?

萬一她紮錯了穴道,把祁昶紮出個好歹怎麼辦?

萬一……萬一……

祁昶光裸著上身,等待了好些時候,都沒等到身後人紮下第一針。

不禁回頭看她,就看見跪在她身後的蘇霓錦緊張糾結的神情,祁昶見狀,轉過身去,與她麵對麵,蘇霓錦心虛一笑,道:

“要不,不紮了吧。”

祁昶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不是學有所成了嗎?怎可臨陣脫逃?”

蘇霓錦咽了下喉嚨:“我怕……”

話音剛落,祁昶忽的拉著她的手往他胳膊上紮下去,蘇霓錦手指上緊緊的捏著針,祁昶這一拉,蘇霓錦手上的針就深深的紮進祁昶的胳膊肉裡。

“啊啊啊啊。”蘇霓錦大叫一聲,趕忙鬆開了手:“你你你,你乾什麼呀!”

相較於蘇霓錦的緊張,被針紮了的祁昶反而一臉淡定,隻見他輕鬆鬆便把胳膊上的針拔了下來,送到蘇霓錦麵前,說道:

“你相公我是上過戰場的,被敵人三尺長的刀砍到過,你覺得我會怕你一根小小的針?”

祁昶說完,像是又想給自己隨便來一針的樣子,蘇霓錦眼明手快,趕忙製止住了:

“我的爺,我的祖宗,快彆任性,我不怕了,不怕了還不行嘛。”

蘇霓錦覺得,如果自己再怕下去,祁昶沒準兒就要當著她的麵給自己紮成個刺蝟,就為了顯示他上過戰場鐵血真男兒,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的能耐。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經過祁昶這麼鬨一回,原本緊張到呼吸困難的蘇霓錦,倒是緩解了很多。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切說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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