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蕭穹他們答應重新比賽一場後,原本鬨得沸沸揚揚的高年級學生立刻就消停了下來。
萊特心知,這就是董事會那群人在背後搞鬼,恨得牙癢癢。
但他也知道,事已至此,這場比賽是勢在必行。
當初校內選拔的時候,宋南亭他們用了計謀贏了比賽,雖然是規則允許的,但在外人眼中,到底有些勝之不武。這也是這件事鬨得這麼大的原因之一。
所以,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他們漂漂亮亮地贏下這兩場比賽,徹底讓所有人閉嘴。
隻是話雖如此,想到四校聯賽在即,他們學院內卻還在內鬥,他心裡還是很難受,也終於明白了巴克爾校長當時那種無奈又悲憤的心情。
比起萊特老師這複雜的心情,同學們的想法就單純許多,那就是贏,狠狠地贏他們!
自從決定了擂台賽和團體賽的參賽人員,大家都有了緊迫感,尤其是和蕭穹一起參加擂台賽的四位同學。
雖然蕭穹主動承擔了一大半的任務,但對於他們來說,兩人要對付一個高年級生,心裡還是有些慌亂,好在還有宋南亭在。
埃裡克旋風似的衝進訓練室:“高年級生那邊的參賽名單出來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裡的事情,齊刷刷看向埃裡克。
埃裡克都顧不上喝水,趕緊掏出記錄的名單放在桌上。
宋南亭一眼掃過去,發現都是眼熟的名字,這都是當初校內選拔的時候,她要求要重點“照顧”的一群人,這來勢洶洶的,保不齊都還帶著私怨的。
埃裡克又說道:“我打聽到,這一次他們擂台賽的最後一個人很有可能是朱利安。”
宋南亭看向蕭穹和顧星眠,笑著說道:“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蕭穹一如既往的冷淡,倒是顧星眠殺氣騰騰的,決心這次擂台賽一定給他好看。
宋南亭的手指輕輕地點了幾個名字:“這幾個的神之卡牌都不太適合合作,他們大概率會參加擂台賽,至於剩下的這些……”
她突然停了下來。
眾人順著她的指尖看去,赫然是“宋思甜”三個字。
有關宋南亭和宋思甜的恩怨,大家其實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
宋南亭平素行事果決,隻有在宋思甜這件事上一直拖泥帶水。
以宋南亭的手段,真想要摁死宋思甜,也不是什麼難事,但她其實一直都沒有對宋思甜下狠手,就任由她這麼小打小鬨地欺負自己,固然是因為宋思甜那些手段根本不可能讓宋南亭受傷,但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在宋家大伯和大伯母的麵子上。
宋南亭自小失去父母,大伯和大伯母都對她猶如親生女兒,除了在宋思甜欺負她這件事上無作為,在其他事情上,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宋南亭。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宋南亭麵對宋思甜,心情複雜是肯定的了。
在校內選拔後,那些高年級生都對宋南亭徹底改觀,意識到了她的重要性,甚至還有了很深的忌憚。
他們肯定猜到宋南亭會參加團隊賽,為了對付她,擾亂她的心緒,寧願浪費一個名額給宋思甜。
否則宋思甜一個校內選拔都進不去的馭卡師,怎麼可能進得了這個名單。
聽完顧星眠的分析。
眾人:“臥槽!好卑鄙啊!!”
妮娜氣得又要拍桌子:“肯定是朱利安那混蛋想的!他最喜歡弄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
顧星眠擔憂地看著宋南亭:“還好吧?”
然而當事人宋南亭隻是沉默了片刻,很快就恢複了正常:“沒事。”
之後宋南亭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繼續給他們分析對麵的參賽隊員,以
及他們的應對策略。
直到一天的訓練完成,宋南亭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她沒有開燈,就這麼仰麵倒在床上。
忽然,她的通訊器響起。
她遲疑了片刻,才接通,對麵傳來熟悉的聲音,正是大伯和大伯母。
兩人先是對她噓寒問暖了一番,隨後才拐彎抹角地問道:“南亭,聽說你們馬上有個什麼比賽,好像你姐姐也參加了?”
宋南亭雖然早就猜到,大伯和大伯母是為了宋思甜參加比賽才給她打電話的,可是真正聽到,心還是涼了一瞬。
她頓了頓,才說道:“是。”
“那太好了!”大伯母溫溫柔柔地說道,“南亭,你也知道,你姐姐笨手笨腳的,沒有你那麼優秀,我們還擔心她稀裡糊塗參加比賽受傷了,知道你也參加,伯母就放心了,就辛苦你照顧一下你姐姐了。”
宋南亭唇角勾起一抹諷笑,輕聲道:“伯母,我和宋思甜是對手。”
大伯母溫柔的聲音似乎卡了一下,通訊器被大伯拿到了手裡:“南亭,甜甜說那個比賽是她好不容易才參加的,對她來說很重要,她不像你,從小到大參加了那麼多比賽,獲了那麼多獎,就算少一個獎項也無所謂,就當大伯求你,你就……讓讓你姐姐吧。”
大伯的話,似乎讓宋南亭的記憶回到了很久以前。
“南亭真厲害,但是明天上課的時候能不能不交這個,讓姐姐拿一次第一好嗎?不然她回來又要哭鼻子了……”
“南亭,你看這個娃娃都舊了,既然姐姐也喜歡,你能不能先讓給姐姐,伯母明天再給你買一個新的。”
“南亭你最乖了,讓讓姐姐吧……”
……
宋南亭知道,她不是大伯和大伯母親生的孩子,他們將宋思甜放在她前麵這很正常,他們對她那麼好,那她讓讓宋思甜也沒關係。
所以他們每次這樣說,哪怕她心裡再難受再想要,她都忍住了。
可是終究是不甘心的。
有時候宋南亭心裡會有兩個聲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