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選秀(1 / 2)

歲月如歌,轉眼便是康熙三十二年,三月春雨綿綿,滴答滴答的水聲擾了嫻玉的睡意。

突然想到胤禩前不久給她送來的望遠鏡,不免一笑,不過是隨口提了一句,胤禩竟然記在心上,眼巴巴地非要她收下才肯罷休。

也不知胤禩是使了什麼辦法,才能拿到如此珍貴的西洋物,這份心意,嫻玉想著總得回報什麼才好。

可是她琴棋書畫十竅通了九竅,女工廚藝更是慘不忍睹,苦思冥想,也沒想出個好點子。

這時,突然安親王側福晉吳喇氏過來了,眼裡還含著淚,神色戚戚,嚇得嫻玉立馬起身,“郭羅媽媽,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早朝結束後,皇上特意留你郭羅瑪法說了會話,說今年選秀要你一同參加。曆年來秀女都是十三至十六歲才可有選秀資格,如今你才將將十二歲,想來皇上的意思,許是看中了你,有意為你指婚了。

我可憐的玉兒,你還這麼小,郭羅媽媽原本想著再多留你幾年,沒想到天意難違啊!

你郭羅瑪法已經派人去打聽此次都有哪些家世出眾的秀女參選,又派人去了幾家老親,看看有沒有跟你相配的王府阿哥。”

越說越傷心,若是她的玉兒嫁到皇家,即便有王爺撐腰,可也得受皇權限製,哪裡比得上嫁給那些依賴安親王府的兒郎痛快?

嫻玉也是百般惆悵,她終於要選秀了,終於要知道自己能不能擺脫八福晉的命,終於不用日夜擔憂曆史的結局,這把劍馬上要落下來了。

可是如果她沒有成為八福晉,嫁給彆人,又有什麼區彆呢?不過是與其他女子爭著一個男子的寵愛罷了,無趣的很。

心中思緒繁雜,麵上嫻玉卻淺淺笑容,安慰著吳喇氏,“郭羅媽媽,玉兒知道您疼愛我,選秀也是遲早的事,您不必太過心憂。更何況,有郭羅瑪法在,皇上英明睿智,又怎麼會將我隨意指人?”

聽了這話,吳喇氏稍有寬慰,但還是堅定地念叨,“待會我便跟王爺去說說,若是真要指婚,咱們玉兒一定得是名正言順的嫡福晉,可不能當側福晉。

郭羅瑪法親身經驗告訴你,自從大清入關以來,側福晉的位置急劇下降,從前還能跟嫡福晉爭個上下,都是爺們的福晉。

如今漢化,受漢人一夫一妻多妾的影響,側福晉不過是一個高貴一點的妾罷了,不僅僅自個受委屈,便是將來所生的孩子也跟著低人一等。”

說到最後,吳喇氏聲音變得愈發低落,即便王爺對她再好,可在外人麵前,隻有赫舍裡氏才是王爺的妻,更不用說赫舍裡氏為王爺生了世子和另外三位嫡子,真真是有福之人。

吳喇氏突然說道,“郭羅媽媽一定要好好打扮打扮你,絕不讓赫舍裡氏那些人看了笑話。整個安親王府,也隻有玉兒能有資格參加選秀,即便指婚也是嫁到京中,不必遠嫁。”

提及畢生的宿敵赫舍裡氏,吳喇氏渾身充滿了乾勁,眼神發亮,盤算著玉兒入宮選秀該穿什麼樣的衣服,該戴什麼樣的首飾。

嫻玉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應和著,根據清朝規矩,蒙軍旗、滿軍旗和漢軍旗女子都得參加選秀,每三年挑選一次,用以充盈後宮和宗室。

而蘭因乃是安親王的孫女,世子瑪爾琿之庶女,屬於愛新覺羅一族,乃是宗室格格。她不用參加選秀,而是將來會被皇上指婚,多是用來滿蒙聯姻,外嫁到蒙古。

雖說嫻玉和蘭因同住在安親王府,可以說是一起長大,但是平時少有來往,若非必要,嫻玉根本不搭理蘭因。

更說到底,蘭因此人再怎麼會偽裝,年紀還小,又隻是一個後宅庶女,心計不夠深沉。有時候會朝嫻玉投來嫉妒的眼神,有時故意在嶽樂麵前給嫻玉上眼藥,有時看到嫻玉得了什麼好東西她的表情便有點奇怪。

這露出的馬腳多了,嫻玉發覺了蘭因的嫉恨之心,對她自然是敬而遠之。平日裡對蘭因的小動作也會有所反擊,讓蘭因不敢再輕舉妄動。

傍晚時分,安親王嶽樂讓眾人齊聚正院用膳,正當眾人好奇有什麼事情之時,嶽樂表示嫻玉要參加此次選秀。

當場蘭因淡定的神色便控製不住了,為什麼嫻玉這個賤人處處要跟她爭風頭?

爭瑪法的寵愛,爭府裡的東西,如今嫻玉她能夠入宮選秀,說不定還能嫁給皇子阿哥,多麼幸福!

為什麼天底下的好事都被嫻玉這個克父克母之人占全了?老天真是不公!

若是沒有嫻玉,瑪法一定會最疼愛她,有著安親王府的全力支持,她也能找一個好婚事,榮耀一生。

不僅僅隻是蘭因有這樣的想法,便是安親王福晉赫舍裡氏心裡也不平靜。

她自然希望嫻玉過的不好,即便嫁了好夫君也無子無寵,這樣才能讓她好好打壓吳喇氏。

隻是可恨當場嫻玉落水時沒能傷了身子,嫻玉這個人精又不吃她精心安排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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