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大白天, 暖暖陽光,良妃卻感覺背後發涼,身子忍不住地顫抖, 原先得意忘形的笑容瞬間消失。
轉過身一看,明黃色的衣裳礙眼的很, 真的是皇上, 他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呢?
良妃花容失色,驚慌失措, 眼神躲避, 閃爍其詞。
“皇上,您怎麼來了?胤禩剛剛不小心被掉落的瓷器砸到了, 這才受了點傷。”
康熙禦宇多年,縱橫朝堂,自然看得出良妃心虛著, 說話含含糊糊。
“朕聽老八說你病了, 當時朕忙著處理政務, 便先讓老八過來看望你。現在這種情況,良妃你還不如實交代嗎?”
什麼?
居然是胤禩讓皇上過來的, 良妃嘴角抽搐。看來她這個好兒子早有防備,事先算計著她, 真是可惡!
見良妃默默不吭聲,康熙走過去, 看到胤禩臉色緋紅, 手臂上鮮血淋漓,仿佛明白了什麼,立即示意梁九功去請太醫過來。
”老八,你現在能聽到到朕說話嗎?”
胤禩抬眼望去, 看到是皇阿瑪,心神一鬆,放下心來,原本強撐著的那股勁頓時沒了,閉眼暈了過去。
見狀,康熙扶住胤禩,目光冷冷地看了良妃一眼,轉而攙扶著胤禩回到內間躺下。
很快,太醫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匆匆忙忙拿出脈枕,緊皺著眉頭,給胤禩診脈。
康熙坐在首位,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沉聲問道,“現在,良妃還是不願跟朕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轉而看向覺禪清姿,陌生的一張臉,裡衣單薄,穿的這麼不成體統,想到胤禩剛剛的樣子,康熙心中約莫有數了。
“你是誰?怎麼會在宮裡?”
龍威虎震,氣勢逼人,嚇得良妃二人大氣都不敢出。
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等威壓,覺禪清姿兩股戰戰,跪在地上。
覺禪清姿想到太醫正在診脈,心驚膽跳,怕是八貝勒中藥這事會被察覺,到時候她就死定了。
良妃娘娘好歹還是皇上的妃子,八貝勒的生母,而她無權無勢,姑母能狠心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難保不會拿她當替罪羊?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故而她誠惶誠恐地說道,“皇上,奴婢是良妃娘娘的侄女,奴婢人微言輕,什麼都不敢做,一切都是聽從良妃娘娘的吩咐。”
聽到這話,康熙笑了,“你且如實道來。”
“回皇上,良妃娘娘看不慣八福晉,想要奴婢進府,伺候貝勒爺,也好方便她安插人手。可是八福晉不同意,先前還被氣的暈過去,因此貝勒爺跟娘娘之間有了隔閡。
所以娘娘特地讓生病為由讓貝勒爺進宮,偷偷給貝勒爺下藥,又讓我侍奉在側,成其好事,讓貝勒爺不得不納奴婢為妾。”
一邊說著,覺禪清姿一邊重重地磕頭,義正言辭。
“皇上,今日這事全是良妃娘娘一手操控,奴婢不敢不從。”
好一個“不敢不從”。
良妃氣得火冒三丈,勃然變色,連忙辯解道,“皇上,您千萬彆相信這個小丫頭片子的話,她不懂事,口不擇言。”
看了一出好戲,康熙心情複雜,走到良妃麵前,狠狠地賞了一個大耳光。
康熙從小便因為宮中規矩不得不與生母孝康章皇後分離,登基後好不容易能孝順額娘,結果額娘不幸重病亡故。
這些年,康熙對佟佳氏一族寵眷優渥,接連出了一位孝懿仁皇後和如今的佟貴妃,全是他對額娘的孝順之心。
故而,在康熙心中,完全美化了孝康章皇後的形象。
身為人母,便是應該全心全意地愛護自己的孩子,就像當年額娘在後宮傾軋之中仍然竭儘全力保護他。
可現在,良妃簡直就是刷新了康熙的認知,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利欲熏心的額娘?
“虎毒不食子,覺禪氏你如此心狠,居然敢給胤禩下藥,做出這等齷齪的事情,果然是低賤出身,不堪入目。”
這時,太醫過來稟道,“皇上,八阿哥中了媚藥,臣在這一本古籍醫書上看到過解藥方子,喝藥調理一下便可。”
“好。”聽到這話,康熙總算是高興了那麼一會。
太醫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得到皇上示意,繼續說道,“皇上,古籍上記載,此等媚藥的藥性極為霸道。
若是男子中藥之後與人行了魚水之歡,能夠一舉讓女子懷孕,但是男子便會元氣大傷,延綿子嗣能力降低。”
聞言,康熙怒火中燒,看著眼前默默流淚的良妃,不由心寒。
狠狠地甩了一耳光,將其打倒在地。仍不解恨,再重重地踹了幾腳。
“外表是多麼美麗的一張臉,內裡卻是充滿了肮臟齷齪。胤禩可是你的孩子,居然給他下這種媚藥,難得你是想要毀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