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知道的比她多一點,“佟佳氏一族彆看外麵光鮮亮麗,實則裡麵也亂著呢。隆科多娶的原配乃是其額娘赫舍裡氏的親侄女小赫舍裡氏。
當初便是看著是親姑侄,嫁到一家,相互扶持,可沒想到隆科多是個愛好獨特的人。
平常人再怎麼寵妾滅妻,也會給予妻子應有的體麵,可偏偏隆科多反其道而行之,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最愛的是李四兒。”
“哎,照你這麼說,隆科多的額娘和妻子都出自赫舍裡一族,那他額娘怎麼不勸勸隆科多,為侄女撐腰呢?”
胤禩歎了一口氣,“這些事情我也是偶然聽舜安顏說的。姑侄再親也親不過母子,原先小赫舍裡氏隻是侄女,自然覺得她懂事明理,端莊大方,樣樣都好。
如今嫁到自己家,哪哪都看不順眼了。赫舍裡氏認為她這個侄女性子軟弱無能,得不到夫君寵愛也就罷了,還管不住隆科多,讓隆科多從嶽父那裡得了狐狸精李四兒,可不惹惱極了。”
聽到這,嫻玉突然想起來,好像前世曾聽人提起過,李四兒可是一等一的狠毒,堪比呂雉。
無他,隻因為李四兒居然將隆科多的原配小赫舍裡氏禍害成人彘。
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李四兒居然對占了嫡妻位置的小赫舍裡氏下如此狠手,實在是喪心病狂,匪夷所思。
“那小赫舍裡氏的娘家赫舍裡氏一族就不管管?”
“怎麼管?都是家務事,即便是嫁出去的女兒,也管不了什麼。更何況,眼下皇上打壓赫舍裡一族,嫡係索額圖被賜死,殺的殺,關的關,赫舍裡一族勢力大損,更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去對抗隆科多這位簡在帝心的皇上表弟了。
而且,佟國維這個老狐狸,早就放話了,說將來他的爵位必定是傳給嫡子隆科多的,要求便是隆科多必須再傳給嫡子嶽興阿。
隻要外孫有爵位,嶽婿關係還在,小赫舍裡氏一個人受點委屈又算的了什麼呢。”
“那她的兒子嶽興阿?”
“嶽興阿從小便被祖母赫舍裡氏撫養長大,對額娘小赫舍裡氏感情淡淡,更何況他現在還需要佟佳氏一族的資源供養,哪裡敢得罪阿瑪隆科多呢?”
聽完胤禩這番話,嫻玉唏噓不已,小赫舍裡氏這命真是苦啊!
沒有娘家撐腰,婆婆不喜,丈夫不愛,便連親兒子都是一個自私自利的精致利己主義者。
這日子難過的很!
想了想,嫻玉覺得不能這麼放過李四兒,想到小赫舍裡氏的結局,同為女性,實在是於心不忍。
“胤禩,你覺得隆科多此人怎麼樣?”
“隆科多此人本事不小,又是佟佳氏一族近年來較為出類拔萃的人才,被皇阿瑪重用著,恐怕接下來還會再被提拔。隻是隆科多順風順水,驕傲自矜,恃才傲物,太過目中無人。
從前見我隻是一個小小阿哥,隆科多自持身份,看不起我的出身,每每見到我都是洋洋得意,以舅舅身份自居,誰讓他是皇阿瑪頗為讚賞的表弟呢?”
嫻玉也是從曆史上略有耳聞,隆科多確實是是桀驁不馴,不然也不會後來被雍正帝清算了。
不過今日他們也算是得罪了李四兒,與其讓這位手段厲害的嬌妾一直在隆科多身邊吹耳旁風,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李四兒生著悶氣闖進了書房,推翻了隆科多正在看的文章。
“看,還在看這些鬼東西,我都受人欺負了,你也不替人家主持公道?”
隆科多相貌俊朗,一襲青衣更顯沉穩,他一手把李四兒抱在懷裡,摩挲她嬌嫩光滑的臉蛋。
“怎麼了?誰惹四兒生氣了?快跟爺說說,爺定當給你出氣。”
李四兒哼哼道,“還不是那個辛者庫賤婦出生的八阿哥胤禩,還有克父克母、蠻橫霸道的八福晉郭絡羅氏。
真是太不講理,忒不懂規矩,竟敢嘲諷我出身低賤,還打了我們的寶貝兒子玉柱。”
哦?
居然是榮郡王夫妻倆。
隆科多眼神深邃,他原本是有心想要在八阿哥這下注,博一個從龍之功,隻是可惜八阿哥已經被皇上改成了蒙古女人的兒子,難成大器。
現下他正發愁著呢。
“我的好四兒,榮郡王正赤手可熱著,咱們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等到爺縱橫朝堂的那一天,一定給你出氣。”
聞言,李四兒頗不服氣,捶了捶隆科多的胸口,嬌嗔怒罵。
“還不是你不爭氣,若是你現在位極人臣,我也不會受這等冤枉氣,什麼人都能到我麵前指責一番。若是,若是我是你的嫡福晉,也不會有人看不起我了。”
“哎呦,我的小心肝,快彆氣了,氣著身子,爺可是心疼極了。在這個府裡,你便是獨一無二的福晉,誰也越不過你去。”
“真的?那今天我不高興,也不想讓彆人舒心。我要讓小赫舍裡氏餓上整整三天,讓她多喝點水,死不了人的。”
好。能讓你開心,那是她的福氣。”隆科多抱著嬌滴滴的李四兒,竟然在書房胡鬨起來。
紅袖添香,玉軟香溫,哪裡還會記得不知在哪個旮旯裡的小赫舍裡氏呢?